七、王府風波

七、王府風波

夜幕慢慢降臨,陳世賢也隨著鄭浩他們來到王府的宴會廳,眾人代表著悅靈樂團坐到了離舞台最近的餐桌之一。而陳世賢作為這次的樂手,也跟著坐到了鄭浩和王妙雅旁。

眾人各自坐下時,只見鄰桌早已來到的劉督察舉杯走向這邊,鄭浩見狀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

「鄭兄多日不見,近來可好?許久未聽到過鄭兄無雙的琴技,今日我等因小郡主又有耳福了。」劉壯壯不算小的聲音在宴會廳響起。

「無雙談不上,鄭某上有師長,旁有陳兄,壯壯兄可莫要折煞鄭某了。」鄭浩含笑的暗嘲說道。

劉壯壯陰冷的目光射向鄭浩,聽著宴會廳里小聲傳來的鬨笑,深吸口氣後面不改色道:「哦?王大家的音律自然世人皆知,不知鄭兄口中所謂的陳某又是何人?能讓鄭兄認為其能與王大家相提並論?」

陳世賢本來磕著瓜子準備看著這齣戲,聽到話音轉到了自己身上,笑容一僵。在看到鄭浩戲虐的眼神看向自己,心裡罵道不當人子的鄭浩,勞資不就是賣了你一把琴你也至於這麼小心眼?

「大壯兄有所不知,陳兄乃是我神交了多年的摯友,音律上的造詣要比起鄭某高了不止一層。」鄭浩連劉壯壯的小名都喊了出來。

鄭浩做事還是留有餘地。白日有聽師妹提起與陳世賢碰到過劉壯壯,如果說與陳世賢只是相識數日。恐怕鄭浩回返京都之時,便是陳世賢喪命之日。

劉壯壯嗤笑的看向陳世賢道:「既然陳兄如此被鄭兄抬愛,現在距晚宴開始前還有些許時間,不如趁現在給大家演奏一首,也讓我們飽飽耳福。」

陳世賢也是心裡來了股邪火,沒完了是吧,一個兩個三個的都覺得我好欺負,我就想不招惹是非安安靜靜的當個小透明也不行?

陳世賢穩了穩情緒,露出前世與達官顯貴打交道的職業微笑:「劉兄既有此雅興,不如我們各自添個彩頭換個玩法。」

劉壯壯斜視道:「你要如何?」

「如若我演奏一曲后,在座的各位老爺半數以上為陳某鼓掌喝彩,便算陳某贏了,反之,便算劉兄勝了。」

一邊說著,陳世賢拿出腰間皺皺巴巴的一萬兩銀票拍在桌子上:「我與劉兄對賭一萬兩,如何?」

劉壯壯看向那皺皺巴巴的銀票撲哧一笑:「一萬兩算什麼,要玩就玩點大的。」隨即抬起下顎示意侍衛。

片刻,侍衛端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子交與劉壯壯手裡。劉壯壯打開盒子后,拿出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劍道:「這把劍是家父從京都多寶拍賣行拍下的,雖無法與元素產生共鳴,但鋒利至極削鐵如泥。

今日我便用此劍當彩頭,你若贏了,這把劍就是你的了。不過你這一萬兩銀票怕是不夠對賭吧。」

王妙雅本來一直在一旁悶頭吃東西,掃到陳世賢略微尷尬的神色,撅著嘴哼道:「有什麼了不起的,我用風靈扣給大哥添彩頭。」

鄭浩詫異的看著小師妹,心想小師妹平時寶貝這東西寶貝的不得了,沒想到也捨得為了陳世賢把它拿出來和人對賭。不過以世賢對音律的造詣,應是沒太大問題。

「大哥,這裡的晚宴沒大哥做的好吃,明天你要補償我。」王妙雅邀功的看向陳世賢。

陳世賢心裡一暖:「沒問題,這幾日大哥準備了一些小玩意兒,保證你明天大飽口福。」

劉壯壯垂涎的看著風靈扣,生怕王妙雅等人反悔連忙道:「好,

我相信王大家和王小姐的為人,既然如此,陳兄,請吧。」

本來宴會廳的客人一直在注視這邊發生的動靜,本打算無論如何別因為這等小事得罪了樞密處的公子,當看到了王大家的關門弟子也下場后,各自也左右為難起來。暗自打定主意,多數人鼓掌自己就也跟著一起,如果都沒有反應自己便也跟著不鼓。這樣一來兩邊誰也不得罪,並且這麼多人在這兒,也不是兩邊各自都能報復得了的。

只見陳世賢拿著鄭浩借與的樂器上了台去:「既然今日是郡主生日,陳某不才準備了首曲子來為郡主道賀。」

隨著小提琴聲響起,悠揚的旋律如同精靈般在眾人耳邊小聲鳴唱。能來晉王府的除了陳世賢都是非富即貴之人,而風起王朝又盛行音律,所以在座的眾人或多或少都有受過音律的熏陶。

一個、兩個、三個、只見在座的每個人都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從最開始靈巧歡快的旋律,到中期的慷慨激昂,最後又緩緩結束。

宴會廳久久無聲,所有人都沉浸在陳世賢剛剛演奏的旋律裡面。

陳世賢放下樂器站起來,往台下鞠了一躬:「感謝諸位的聆聽,雖然小郡主此刻不在,陳某也祝我們的小郡主今日能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眾人聞聲后睜開雙眼,每個人的臉色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些許震撼的表情。隨即,雷鳴般的掌聲充斥著整個宴會廳。而鄭浩獃滯的望向陳世賢,作為以音律聞名全大陸的王師的親傳弟子,他比在座的任何人都懂這首曲子的精妙。

王妙雅則美眸一眨一眨的望著陳世賢,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們的壯壯同學聽到宴會廳的喧嘩聲才回過神來,本來蒼白的面龐湧上兩抹鮮紅,鄭浩看向劉壯壯心裡樂開了花。在京都,除了風皇外,樞密處算是隻手遮天的龐然大物。而劉壯壯作為樞密處唯一的公子哥,往日在京都為非作歹,未曾想今日也能在這裡吃了一次虧。

「大壯兄,願賭服輸,這把黑劍,我們就笑納了。」鄭浩哈哈一笑,隨手便要取過這把劍。說到這,一抹黑影閃了過來,按住了鄭浩馬上要觸到劍的手。

鄭浩也不是泛泛之輩,手腕一扭脫離了黑衣人的掌心,兩人憑空對了一掌后鄭浩退了兩步,而黑衣人站在原處無動於衷,高下立判。

「葛叔!」劉壯壯看向黑衣人欣喜道。

鄭浩嚴肅的看向此人:「葛文,堂堂樞密處左護法,沒想到今日在風起城也能見到。看來劉大都統真的疼愛自己的寶貝兒子啊。」

葛文面無表情道:「今日這事作罷,我不與你們計較。不然,你有王嵐的袒護我不敢動,但你身旁的這位小友,恐怕你這六品的修行,還是護不住他。」

鄭浩臉色一黑,眼神上涌著些許煞氣,剛想撂下幾句狠話,陳世賢拉住鄭浩后搖了搖頭,隨後走向鄭浩身前:「開始我沒想到劉督察的信譽竟然如此之低,現在看來,確實不怪劉兄。」頂著葛文陰冷的眼神,陳世賢嘴角咧了咧:「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這是一爛爛一窩啊。」

鄭浩一聽,心裡又爽又急,正想把仇恨拉回自己身上。

葛文聽罷瞪向陳世賢:「豎子找死。」說著便一指戳向陳世賢的喉頭,鄭浩心急如焚的想上前擋住這一指,卻因速度不夠而攔不下來。

千鈞一髮之際,一抹清香從角落處飄來。轟隆一聲,葛文倒飛出去,砸向後方的餐桌。陳世賢的冷汗都打濕了整個後背。

只聽幾聲輕笑傳來,陳世賢眼前出現白暫的天鵝背和筆直修長的大腿。定睛一看,正是當初在多寶行碰見的管事,趙雪蕊。

悅耳的聲音傳來:「雖說樞密處在京都隻手遮天,但也請葛左護法不要忘了,這裡是風起城。且今日乃郡主成年生日,葛護法如此醜態,樞密處眼中還有沒有晉王?」趙雪蕊含笑著望向葛文等人。

葛文狼狽的站了起來,忌憚著看向趙雪蕊:「沒想到在這能碰到你,不過,你要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子與我樞密處為敵?」

「咯咯咯,小女子何德何能敢與樞密處為敵,只不過之前劉公子與這位陳公子請我們眾人做個見證。既然是做個見證,那就要做到公平公正才是。劉公子輸了,就要願賭服輸,葛文,不論日後如何,今天這把黑劍你們是肯定要交出來的。」趙雪蕊促狹的看向葛文「不然,你這五品修為,怕是走不出這風起城。」

葛文冷哼一聲,隨手甩出散落在一旁的黑劍。趙雪蕊身子未動,黑劍被鄭浩騰空接到,雙腳落地,遞給了陳世賢。

陳世賢接過劍後來不及打量,好奇的看向趙雪蕊:「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不過姑娘與我素來沒有交情,如何能讓姑娘如此垂愛。」

趙雪蕊回頭嬌笑的在陳世賢耳邊輕聲說道:「小弟弟,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姐姐,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記住哦,你可欠姐姐一條命呢。「

說話間,王府的下人出來把散落的餐桌快速的收拾好,只見侍衛呼喊道:「晉王爺到!」

只見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雄壯的身軀上穿著一身綉著白虎的長袍邁著大步來到了宴會廳走到了舞台中央。彷彿不知道剛剛發生的爭執,拱手對著四周來客說道:「今日小女子成年禮,感謝各位賞光來此,如若王府有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一番話,便讓剛剛的爭執平息了下來,眾人連忙起身鞠躬回禮。

晉王這才和藹的看向了趙雪蕊:「沒想到趙姑娘今日也能大駕光臨,稀客。」

陳世賢驚異的看著這位多寶行的管事,心道怕是趙雪蕊的身份也不簡單。

而晉王這回又轉頭看向陳世賢微笑道:「不知這位小友剛剛演奏的曲子可否有名字?」

原來這位王爺一直注視著剛剛的爭執,陳世賢不由心中警惕,面目恭敬地回道:「回稟王爺,此曲乃是小人因仰慕郡主所作,曲名尚未定下。敢問王爺郡主芳名?」

晉王含笑的看著陳世賢道:「小女名為慶三月。」

陳世賢心中一震,瞳孔放大了一瞬,發覺場合不對迅速的收斂神色:「既如此,此曲小人斗膽起名為《慶郡主生日頌》」

說到此曲,其實是陳世賢前世,由亨德爾所作的《安妮女王生日頌》,陳世賢臉不紅心不跳的剽竊過來改了個名字。

晉王哈哈大笑:「好名字,難得小友有心,難得我風起城出這樣一名青年才俊,本王做主,小友有什麼想要的儘管提來。」

陳世賢連忙道:「郡主生日乃我風起城之幸,小人不敢邀功,只願郡主永葆青春,幸福快樂,便是晉王對我等風起城百姓最好的獎賞。」

晉王點頭笑道:「既如此,那此事晚些再議。」隨之走向主桌坐下,沒有去看樞密處一行人,對著身邊侍從說道:「讓三月出來吧。」

「是!」身邊的侍女小跑走出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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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元素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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