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老瞎子的眼睛

「我也是！」

「我們也是！我們都商議好了！」說著眾人把手裡的銀兩寶貝都彙集到一起！

「這是我們的拜師見面禮，以後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了！」賴頭說。

在這伙少年的心中，強者為尊。

「我不會收你們的！」陳落搖搖頭。

「你不收我們就不走了！」

「對，我們一直跟著你！」幾個孩子你一言我一語。

陳落皺了皺眉頭，「你知道我為什不收你們嗎？」

賴頭搖搖頭。

「問你們自己的內心！如果你學習本領，是為了恃強凌弱，那你還是別學了，本事越大，禍害越深！」

「我們——我們改還不行嗎？我們真的很想學本領，城西的曲師傅也不收我們！所以只能出來混了！」

「你們，真的想學好？」

眾人點點頭。

陳落從儲物戒里，取出一塊特殊的玉石，這也玉石是一個宗派長老贈送陳落的禮物，這禮物有一個奇怪的名字，叫做感恩石。

「這是一塊感恩玉石，因惡蒙羞，再也沒有了光芒，現在我把這塊石頭送給你，希望你接下來，不要再做讓人蒙羞之事，一心向正，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什麼時候，這感恩石重新閃爍光芒，你再來找我！」陳落說著，把這塊已經沒有了光芒的石頭，遞給了賴頭！

賴頭鄭重的點了點頭，接過了石頭。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西疆省位於中州大地的西邊，幅員遼闊，布滿了高山、峽谷、牧場、更多的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沙漠。而庫勒市則是西疆省的南北分界中轉城市，天池山延綿數千公里，橫亘南北，北方為北疆，南方為南疆。北方多山，且因為緯度高，常年茫茫雪原覆蓋。南方主要是沙漠，有號稱中州第一大的沙漠，就是一望無際的塔克拉沙漠，當地人給沙漠取了一個外號叫「進去出不來沙漠「，來形容這個沙漠的大以及自然條件的惡劣。

陳落聽爺爺講過，穿過塔克拉沙漠繼續往南走，有一座神秘的更高的山，這是號稱中州龍脈的所在，也就是崑崙墟。

因為這個特殊的地理位置，庫勒市成了西疆省乃至整個中州大陸的交通樞紐，無數的探險家在此地中轉歇腳，無數的商旅人在這裡聚集，收集本地奇異的土特產以及販賣一些日常的物資。另外還有無數的三無人員，不明戶籍的人員，犯事逃逸、躲避仇家等人員在這裡隱居或者尋找庇護，可以說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的存在。

此地也逐漸發展成為西疆省的最繁華地區之一，特別是城中的大巴扎市場，號稱南疆第一市場，在這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吃的用的，高檔的，廉價的，各種商品應有盡有。不少江湖人士來此歸隱混日子的也不在少數，瞎子爺爺與老陳頭一家就是如此。

歷史上，這裡是古代絲綢之路必經之路，在庫勒市近郊10公里處，還有古鐵門關的遺址。據說是古時候鎮守此地的一位大將軍，鐵鉤銀划書寫的三個大字，寓意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鐵門關上的磚牆傷痕斑斑，歷史上曾經是有過無數次的慘烈的戰爭。

陳落家位於庫勒市的東南側，城西南靠近孔雀河邊的一片老房子，房子後面種著一片胡楊樹，筆直筆直的刺向天空。

只見東邊的院子里，有一個失明的老人，正拄著棍兒，坐在一條石凳上，望著白茫茫的天空，掐掐算算。

這就是瞎子爺爺。自從烏北歸來以後，瞎子爺爺時時心不在焉，每天坐在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什麼，時不時的還掐掐算算，時時喃喃自語，嘴裡叨念著一個人。

「意蓮，你還好嗎？」

這時，一個帥氣的黑瘦青年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正是陳落。

「爺爺，我回來了！」

陳落一步闖進門，興奮的大喊。

「陳落哥哥回來了！」小瑜兒從屋裡跑了出來，接過了陳落的布袋，往裡瞅了瞅。

「哇，今晚有魚吃了！

陳落摸摸小瑜兒的頭，「待會兒哥哥跟你一起做魚！」

「瞎子爺爺，你猜我今天找到什麼了！」陳落放下魚，轉身來到了瞎子爺爺的石凳旁。

「讓爺爺猜猜！」

老瞎子又開始掐指望天，嘴裡念念有詞。

「我猜你今天跟人打架了！」

「嗯，還有呢？」

「還有——」

「呀，你找到千年河蚌的珍珠了？」

「嘿嘿，借的借的！」

「借的？」

「對，從老河蚌那裡借的。爺爺你說奇怪不奇怪，這老河蚌居然能說話！」陳落把剛剛跟老河蚌發生的故事，跟瞎子爺爺說了一遍。

「還真是新奇，我也沒聽說過河蚌還能說話，不過這河蚌能說話，說明已經是通靈之物了，不能輕易傷害了！」

「西疆大陸位於崑崙墟北側，靈氣北沖，日積月累，造就諸多靈異之物，也可以理解！」

「是的爺爺，聽這這老河蚌的意思，經常去崑崙墟遊歷呢！」

「我看這河蚌，三千年了，已經不是凡品，還能通人語，所以就協商借了一下。另外老河蚌說了，這珍珠並不是一定要磨成粉……」陳落把老河蚌提供的解決方案，又跟瞎子爺爺說了一遍。

「哦哦——如此甚好！」瞎子爺爺撫須微笑。

老實說，陳落到現在還是對老河蚌的話，半信半疑。至於真偽，等明天用來治療一下眼睛就可以知道了。

現在黑玉斷續膏有了，三千年新鮮的珍珠也有了。治療眼睛的事情也好提上議程了。

老瞎子根據自己的記憶，把治療方式給大夥講述了一遍。未盲之前，老瞎子可是飽讀詩書之人，這黑玉斷續膏的療法兒，早已熟記在心。

另外，黑玉斷續膏的盒子里，也有相關的使用方法，陳落與馮不二兩人把兩份藥方互相佐證一下，基本一致，就這樣，治療方案妥了！

第二天一早，陳落馮不二老陳頭等就開始分頭忙活起來。先早早找出珍珠，泡到清水中，然後再結合黑玉斷續膏，按照書上的方式比例，稀釋調製，最後變成濃淡合適的黑褐色膏體。

老陳頭已經照顧老瞎子沐浴更衣后，平躺於榻上，等待治療。

陳落親自動手，將潤濕的毛巾，敷於兩眼之上，然後一層珍珠液體，滴入眼中，緊接著一層紗布，紗布之上，一層黑玉斷續膏，再一層紗布，再一層黑玉斷續膏。

老陳頭也沒閑著，虎掌微張，一股溫暖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將紗布藥膏包裹，黑玉斷續膏的藥效，在珍珠液體的作用下，在老陳頭內力的輔助之下，快速深入肌膚，直抵老瞎子視覺中樞。

中樞中的視覺神經，彷彿受到了召喚，紛紛催化激活，開始重新綻放微微的光芒。

光芒之上，肉體組織在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冥冥中，陳落有一種感覺，這黑玉斷續膏的再生造化之力，正在自己的心裡生根，發芽。

總有一天，我也要掌握這種力量。

這就是成長的力量，這就是生命的力量。這是一名玉修，對於未來的無限期望。

最後，紗布一層一層的，把老瞎子的眼睛環繞包圍起來，把頭部裹成了一隻大粽子。

「哈哈，老瞎子也有今天！」老陳頭大笑。

「不過瞎子哥，等你這視力恢復了，你在這西疆之地，怕是無敵的存在了！」老陳頭說著眼光彷彿又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雄姿英發的年代。

想當年，老陳頭，老瞎子，還有陳落爹娘聯袂闖蕩江湖，笑傲天下英雄榜。

那時候，大家從來不知道怕是什麼，龍潭虎穴任我闖，兇險密地我獨往。

如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一場變故，幾個老傢伙也不會帶著一個小娃兒，隱居小城。

老瞎子的眼睛，也不會因為卦果的反噬，而雙目失明。一直以來，治好眼睛，都是老陳頭心中一個可望不可及的願望。

今天，這個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按照藥方，塗抹藥膏以後，需要靜待72小時。老瞎子倒也沒什麼，反正已這樣子十幾年了，也不差這幾天。

反倒是陳落與老陳頭心裡激動不已。

黑玉斷續膏，有生肌續骨之功效，加上千年珍珠，滋潤萬物，生津明目，二者功效相輔相成，一定可以讓眼睛重新煥發生機。

盡人事，聽天命，一切交給時間！

療傷的房間內，老陳頭全天守候護佑在旁，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陳落也沒閑著，這次大會奪冠后，陳落收到了不少禮物，這些禮物，大都以玉質關聯的物件為主，該煉化煉化，該規整規整，是時候一一清理一下了。

陳落首先取出了唐中古送的冰魄神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一股清沁的玉魄之味道，撲面而來。

唐中古這個傢伙，雖然冷冰冰的有點臭屁自大，但是送起禮來，還是蠻大方。這塊冰魄神玉，是由昆嵛山獨特的環境造就，整個玉的屬性，清涼，沁人心脾，不似火屬性的瑪瑙那麼熱烈，也不如北極千年寒玉那麼冰冷。

這是一種溫涼的存在，一如唐中古的性格。陳落雖然閱歷不多，但是通過瞎子爺爺老陳頭的日常交流，大概知道每個人的性格，秉性，各有不同。

如果說瑪瑙玉叫熱烈，那麼河田玉翡翠玉泰青玉就是溫和，這昆嵛山的冰魄神玉，不遠不近的算是疏離，而這北極寒玉，則是奇冷無比，令人無法親近，可擔得上涼薄兩字。

人與人之間距離，疏離，也挺好的。陳落心中有點喜歡這冰魄神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