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墨龍訣
陳落掙扎著把火摺子伸出去,握手的小刀伸出去,然後試圖往前探出身子。忽然,一陣風吹來,火摺子熄滅了。
陳落嚇了一跳,慌忙揮舞著小刀。火光乍滅,視覺一下子陷入了黑障。
沒有著急去重新點著火摺子,陳落乾脆直接閉上眼睛,啟動感官,用心去感受這周圍的一切。眼睛看不見,還有耳朵,鼻子,對於五蘊皆通的陳落,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早已不是普通人能比了。
五蘊之法,到了高的境界,就是能用各種方式與世間萬物對話。陳落靜靜的感受了片刻,心裡大約有了一個底。
首先可以肯定,這裡沒有活物。因為如果有活物,那麼哪怕是一隻螞蟻,再輕微的呼吸,再弱小的異味,都逃不過陳落的感官。
而現在這裡卻是極其的安靜,甚至寧靜。
這不正常!陳落一邊想,一邊把身子徹底從石洞中探了出來,順勢滾入了一片開闊的空間。
像是進入了一間石室。陳落明顯感覺前方的壓抑感消失了。活動一下筋骨,陳落感受到石室里有輕微的風在循環,可能跟山體的物理結構有關,在石室的縫隙里,不時有冷風沁入,然後順著來時的洞口流出。
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即使外面是瀑布,而這一路山洞卻是越來越乾燥了。一是這間山洞結構上沒有暗流水流流過,二是有穿堂而過的微微的山風,將殘存的濕氣帶走。
陳落摸索著找了個避風的角落,重新點亮火摺子。
然後緩緩的轉過身來。
驀然入眼,看到前方一個人樣的影子,正依著牆壁,看著自己。陳落嚇了一跳,往後一躍,趕緊撤到後面的牆壁上。
這個人影貌似並沒有反應,依然一動不動。陳落壯著膽子,借著昏暗的燈光,四下觀望了一下,這還真是一間石室。有床、有桌,還有石凳,桌上還有已經幹了的文房四寶,每一個物件上都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陳落舉著火摺子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看,才發現原來是一具斜倚著的骷髏。
看上去骷髏已經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身體已經被風乾,僅靠骨頭及後面的牆壁支撐著,沒有倒架。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完全爛掉,在這乾燥涼爽的地方,衣服不容易壞掉,多少年下來,保存的也不錯。並且從衣服的款式上來看,並不是當代的裝扮,看上去是有些年頭了。衣服上還有一些金玉的佩飾,顯示此人生前地位不低。
陳落定眼望去,只見骷髏斜倚在牆上,目視前方,手裡像是拿著什麼東西,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被灰塵蓋住。骷髏的旁邊還放著一方精美的錦盒。不知為啥,這錦盒則要乾淨的多,像是最近被經常開啟,上面並無太多的灰塵。
而那股純正的綿綿不絕的氣息,正從那錦盒裡,不斷地飄出來。
這種味道,不是誰都能聞得,馮不二、老土他們,雖然都有一身功夫,但是對於感官上,還是無法跟陳落相提並論。這也是陳落的天賦所在,這也是為什麼老瞎子不教陳落複雜的功夫,而是先幫著陳落打通五蘊。
盒中異獸?陳落把火摺子固定在牆上,然後一手拿著小刀,一手把盒子拿了過來。這巴掌大小的盒子,能裝什麼猛獸?
陳落壯著膽子,輕輕把盒子掀開,看到一塊黃色的錦緞,錦緞下面,似乎是包裹著什麼物件。陳落伸手把錦緞取出來,原來是一個布袋。伸手從布袋裡掏出一塊黑乎乎的但是熠熠發光的東西,觸手溫潤。
陳落拿過來,放到火摺子下仔細觀察,居然是一塊玉,只見這塊玉通體墨色,正面雕刻著一個龍頭,只見這龍頭生的凶神惡煞一般,隨著隱隱的流光移動,顯得栩栩如生。反過來,陳落髮現反面雕刻著一個「龍」字。
「龍翔九天!」
陳落心頭一陣狂動,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龍翔九天中的「龍」牌?
一路上,陳落對這四塊玉的故事已經不陌生了。江湖上夢寐以求的黑龍墨玉,自己這麼輕易的就拿到手了?
陳落把玉拿到手裡掂了掂,邊摸索邊思考,那麼這塊玉跟那異獸是有什麼關係?把墨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竟然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都說玉是養人的物件,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這種心曠神怡的味道,怎麼就這麼熟悉,似曾相識呢?
白師爺·!陳落拍了一下腦袋。
這塊玉身上的味道,跟白師爺身上的另外一種味道,完全一樣!難道白師爺身上也佩戴著這麼一塊玉?很有可能,久聞玉幫已收集了四塊黑龍墨玉中的兩塊,出現在白師爺身上也不足為奇。只是,為什麼白師爺要攜帶這麼貴重的物件出門?
這個問題先不想了,陳落搖搖頭。拿過骷髏手裡的東西,吹了吹上面的灰塵,展開發現是一個羊皮卷。
隨著羊皮卷的徐徐展開,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
「得此玉者,當與吾有緣!」這羊皮卷開篇像是一封書信。
「此玉名為墨龍,為天下墨玉之首。」陳落終於知道黑龍墨玉的名字了,原來叫墨龍。
「墨龍者,天下有其四也,此玉為長。得此玉者,當執此玉,覓得餘下三者,合四為一,成就淵源!」原來黑龍墨玉有四個兄弟,龍字玉牌是老大。
羊皮紙就像是跟陳落侃侃而談,鼓勵陳落尋找剩下的三塊玉牌。
陳落順著羊皮紙,一行一行的讀下去,越讀越心驚。
大概意思就是,這塊玉石,已經沉睡了八百年了,預計將在百年以後蘇醒,蘇醒后的玉石,如果得不到好的養護照顧,那麼每逢月圓之夜,玉石將化身為猛獸,出來進補,侵襲人獸。
怎麼才算好的養護照顧呢?
羊皮卷的最後,給出了方法,那就是《墨龍訣》,陳落在錦盒底部找到了一本古冊,上面寫著《墨龍訣》三個大字,這是一本關於墨玉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