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街頭賭石

不好！陳落大驚！

奈何鞭長莫及，無力救援，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超小靈兒他們沖了過去。阿依嫂嚇得一聲尖叫，正要撲上去護住小靈兒。

同一瞬間，路邊竄出了一個瘦小的漢子，一把抱起小靈兒，躲到了一邊。又上來一個壯漢，幫忙勒住了馬轡頭，停住了馬車。

阿依嫂接過小靈兒，上下查看了一番，還好沒有受傷。

「多謝恩人！」阿依拉著瘦小漢子千恩萬謝。瘦小漢子擺擺手，轉身離開。

此時陳落已經返回近前，看到小靈兒毫髮無傷，也鬆了口氣。這驚險時刻，實在緊急萬分，所幸人沒有事情。

陳落用餘光又掃了一眼，突然發現，小靈兒胸前掛著的獼猴玉雕，已經不知何時，不翼而飛。

陳落皺緊眉頭，快速回憶，剛才的場景一幕一幕的往回翻滾。這段時間，沒有人能接觸到小靈兒，那麼掛在胸前的這塊玉，去哪裡了呢?

突然，陳落想起剛才救人的瘦小漢子，是他抱著小靈兒一個躲開了馬車。剛才阿依嫂還對著人家千恩萬謝。

陳落抬眼望去，瘦小漢子人已經不知去向。陳落心裡大概有數了，這是一個連環的設計，駕車的與救人取玉的本是一伙人，現在都已經失去了蹤跡。實在是嫻熟的騷操作。

雖然剛才損失了一塊玉墜，但是人沒有受傷。陳落不敢冒進，身邊人還需要保護，只是心中暗暗的記下了幾個人的樣貌，等有機會碰到了再追討。

一行人暫且忘卻剛才的窘迫，繼續往前逛街。前方出現一處人山人海之地，並且還源源不斷的有人往這裡聚集。小瑜兒拉著眾人，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刺溜鑽了進去。陳落抱著小靈兒，跟阿依嫂趕緊跟了上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一堆堆的密密麻麻的石頭。陳落有點看花了眼，大概估算了一下，至少得上千塊石頭，構成了一個原石大陣，就像迷宮一樣。

這麼多原石，不愧是烏北第一盛會，陳落心中暗暗讚歎。

原石陣的中間，一塊漆黑的石頭上，站著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在跟大伙兒講解賭石的知識，並向大家推介自己後面的一堆原石。身後還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賭石」兩個大字。

「陳落哥哥，啥叫賭石？」小瑜兒好奇的看著陳落問道。

「賭石就是買一塊包著外殼的玉石，因為包著外殼，所以不知道質量如何。如果質量好，那買石頭的人就大賺了，如果質量差，那這塊玉石切開后就不會有好的料子出來，買石頭的人就會虧本。」阿依嬸對這個知識也是知道不少。

「因為看不到石頭的裡面到底質量如何，所以每一塊石頭的價格並不會很高！」

陳落聽了阿依嬸的講解，加上中年人的介紹，也漸漸明白了這個意思。

「這不跟我在大巴扎買石頭是一樣的嗎？只是這裡的石頭明顯比大巴扎的要豐富的多。」

「其實，這裡的石頭大部分都是被挑選剩下的，中間也會摻雜少量物超所值的石頭，以滿足大家賭石的心理，俗話說，十賭九輸。就是那一贏，就會驅動著無數的人前仆後繼。」阿依嬸繼續解釋給孩子們。

「這些毛料，都是上等貨色，與其同一坑口出來的一些原石，已經有很多拿去參加解玉大賽了，剩下這些，拿出來分享給各位鄉鄰，大夥儘管放心買，買了絕對不會虧本！」中年商人攤販侃侃而談，還把解玉大賽拿來給自己的石頭做背書。

陳落瞅著這一堆原石，也就是商人口中的毛料。玉石在未開窗或者加工之前，都稱呼為石頭或者毛料。

只見這一堆毛料，大部分是以崑崙虛周邊礦脈出土的白玉為主，中間也有一小部分的南越國的翡翠坑出來的翡翠原石。還剩一部分為青玉，黃玉原石等。

因為玉石都包著厚厚的外殼，單單依靠肉眼，是無法判斷內部的質量。

但是這擋不住觀眾的熱情。不少觀眾紛紛向前，拿起一塊中意的原石，放在手裡掂量一下，聞聞看看，感覺很懂的樣子。

還有人掏出了小刀，敲敲打打聽聞石頭的聲音是否清脆。

「買一塊原石，我們也去參加解玉大典的比賽！」旁邊有個人起鬨。

「這塊原石我要了，多少錢？！」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書生，挑了半天，選了一個中意的原石。

「底下有價格！」中年商人說。

果然，把原石翻過來，上面用紅色的染料，塗了一個數字。

「50！」

「50文錢不貴，我要了！」青年說。

「兄弟，是50兩銀子，不是50文！」中年商人笑笑說。

「這麼貴！」青年書生摸索了半天，也沒摸出半塊銀子，「等我回客棧取錢！」書生不甘心的說著，恨恨的走了。

眾人哈哈大笑！

「瞧你那窮酸樣，能有50兩紋銀？」旁邊有人說。這觀看的眾人，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真正有實力買一塊原石的人並不多。

陳落看著青年書生的表現，微微一笑。大約這個書生是不會再回來了，讀書人都是窮酸，死要面子的主，實際上口袋裡沒有幾文錢。來參加這樣的盛會，大概率是想歷練歷練，長長見識。

當然也有有錢的主，旁邊一個公子哥，帶著個僕人，在原石堆裡面翻翻揀揀，最後挑了兩塊上等原石，一塊200兩，一塊150兩。

眾人一片嘩然，真是有錢人！

公子哥在眾人傲嬌的眼神中，得意的離去。

陳落定眼瞅了瞅公子哥帶走的兩塊原石，是一塊翡翠料，一塊白玉料，外表看上去質量還不錯，就是不知道內里如何。

「小落，咱們也買一塊吧！」阿依嬸悄悄的對陳落說，「碰碰運氣！」

「小嬸兒，我沒錢！」陳落倒是躍躍欲試，奈何也是囊中羞澀。

「我這裡有啊~」小嬸兒說著掏出一摞銀票，朝著陳落比劃了一下。

陳落心想，也好，正好學習了《玉經》上的知識，趁著大賽之前，好好實踐驗證一下。

按照玉經的記載，判斷玉石的方法，不外乎三種，觀其色，聞其聲，品其味。無論是坑料，還是籽料，一塊原石是不是好貨，能不能加工出優質的玉器，這都是有參考依據的。

【作者題外話】：賭石在雲南瑞麗中緬邊境是一個非常普遍的現象，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