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聞香識玉

「小落，前面小鎮上有個巴扎市場，偶爾會有一些稀罕的東西在賣，叔帶你去逛一下吧？」馮不二已經接近自己的主場了，對這裡的風土地貌鄉土集市了如指掌。因為經營牧場，所以每個集市都是他的商機，時不時的派人出來採買，販賣。

陳落點點頭，二人朝著市場方向策馬而去。

巴扎不算大，但是東西卻是琳琅滿目，很多婦女老人在討價還價，還有很多孩子在中間鑽來鑽去。巴扎最核心的地方，一塊光亮的石板鋪成的廣場，這裡就是玉石交易市場。幾十個攤位兩邊排開，每個攤上都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石頭。

陳落見狀大喜，拉著馮不二奔了過去。自從得知瞎子爺爺需要黑玉斷續膏后，陳落對玉石的任何東西都格外的關注。這些攤位都是一些比較簡陋的攤位，西疆各地都是大抵如此，地面上鋪一塊布，然後各式各樣的玉石直接擺在布上，走的時候兜起來就走。還有的玉石比較大的，乾脆直接把石頭擺在地上。

這些玉石主要以河床沖刷下來的籽玉為主，一個個圓潤光滑，呈現鵝卵石的形狀，但是經歷了河水的無數載的打磨，從外觀上，還是能看出與普通的石頭不同。陳落跟馮不二來到一個比較大的攤位，攤主是一個黑瘦的漢子，一看就是長年累月，飽經日晒雨淋。

「貴客，來看一下，我這石頭都是剛從深山河谷中精挑細選撿回來的，看看喜歡哪一塊？」黑瘦漢子熱情的招呼。

馮不二點點頭，「兄弟，你這最好的是哪塊？給介紹介紹！」

「一看二位貴客就氣度不凡，我這裡的石頭，每一塊都是真的，要說最好的，要看客觀喜歡什麼樣兒的，這是白玉，這是青玉，這是南嶺過來的翡翠玉，這是少見的墨玉。」黑瘦漢子熱情的介紹。

陳落蹲下身子，靠近這一堆玉石，抓起一塊雞蛋大小的白色籽玉，仔細觀摩。玉石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若有若無味道，飄入了陳落的鼻子。

傳統的辨別玉器的方法，一般是是用眼睛觀其外表，甚至用光束看其內部的顏色及透明度，或者用器具輕輕的敲打玉石，聽其聲音，而陳落是個外行，乾脆直接將玉石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起來。

黑瘦漢子感覺遇到了新手，笑道：「小兄弟有眼光，這塊玉石，可以雕刻一個上好的玉佩！只賣5兩銀子。」

在玉石鑒別的經驗，陳落毫無疑問是個外行，從陳落外行的眼光來看，這塊石頭也就算是有了一點玉石的基礎，所以散發出的味道還算是純正，但是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陳落搖搖頭，放了下去。

然後抓起了旁邊的一塊黑乎乎的石頭，這塊石頭非常粗糙，顏色烏黑像塊土炭。

「這是塊什麼玉？」陳落問道。

「這塊就更厲害了，這是墨玉，天下玉有萬千種，墨玉第一等！」黑瘦漢子介紹說，「墨玉非常稀少，並且質量普遍比較高，這塊石頭可以做配飾，也可以做擺件。」

陳落把鼻子往石頭上靠了靠，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撲面而來。

沒錯，白師爺身上也是這種味道。雖然味道同出一源，但陳落明顯的感覺到這塊石頭的味道，與白師爺身上的味道，天壤之別。一個恢宏大氣，綿綿不絕，一個只是淡淡點點的，非常稀薄。

二者比較，品質高下立見。

但是同出一脈，陳落幾乎可以肯定，白師爺身上有一塊上等的墨玉，而且這塊墨玉不是凡品，莫非白師爺已經得到了黑龍墨玉了？陳落心中暗暗起疑，如果得到了，為啥還要跟蹤我們呢？

陳落把每塊石頭兒都摸了一遍，因為材質略有不同，所以每一種玉石散發的味道還是略有不同。在賣玉漢子的介紹下，陳落和基本上可以靠鼻子區分白玉，翡翠，青玉，墨玉了。另外還有一種玉石，聞起來充滿了一種藥水的味道，這是黑心商販為了謀取利益，用普通石頭浸泡出來的冒充玉石的東西，糊弄外行人。

聞香識玉，這對於陳落來說，可是了不起的天賦，這種天賦，稍加鍛煉，可以讓人一步跨入內行。

誰曾想到，看上去堅硬圓潤溫和的玉石上面，還會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味道被人感知。這種感知，只有陳落這樣從小修習五蘊之法的人，才能有用。

陳落也不知道自己的感知對不對，只是覺得，味道越濃郁，越純正的石頭，就是好石頭。按照這個方法，陳落挑了兩塊看上去不起眼，但是味道卻非常地道的石頭，花了1兩銀子。如果這塊石頭如自己想象的，比本身的價值好很多的話，那在行業內就叫撿漏了。

陳落是想作為送給馮叔家人的禮物。自己畢竟也沒多少錢，如果能花小錢，淘到不錯的東西，那也不會太丟份兒。

小心把這兩塊石頭收到兜里，等回頭雕刻做成吊墜，送給阿依嫂他們作為禮物。

馮不二還順帶從集市上買了一些野味，帶上了一些美酒，二人繼續趕路。

只見前方的道路越來越窄，但是空間卻越來越開闊，漸漸的道路就與牧場的草地融為了一體，渾然形成了大片的草地。

成群的牛羊馬兒在草地上吃草。連綿的天山，給這片土地帶來的豐富的雪水，也滋潤了這片土地的一切。

草兒肥，馬兒壯。

西山是天山的一個余脈，橫亘東西的天山，到了這裡便一頭扎入陸地，留下一個尾巴，因為在西側，所以這裡也叫西山。

西山雖然是天池山的余脈，但是也有幾千米之高，山頂上面也是常年皚皚白雪，山腰及以下則是茂盛的樹林，再往下就是大片的牧場。

烏北市就在西山的邊上，古代戰爭時期，無數的士兵在此戍邊，他們逐漸在此安家樂業，結婚生子。

也有很多商人，在此開闢了商道，經營南北東西的生意。這些生意都要從烏北經過，加上周邊物產豐富，烏北逐漸發展成為西北第一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