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讓我來傾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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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枯了,隨風翩遷。

冬的腳步漸漸逼近窗前,梧桐由綠到黃,隔著一層紗窗,我看見他們在蕭瑟秋風中沙沙作響,有那麼幾片隨風飛到我的窗檐停留駐足。檐上有棚,他們是在四處躲風。失去一片,輕輕撫摸,葉子像紙一樣乾枯,像蠟一樣萎黃,像蟬蛻那樣脆弱。他凹凸不平,布滿了歲月經商的褶皺。焜黃摔殘中那些黑色斑點是丙蝕,是蟲咬還是黴菌的侵蝕?只有葉柄處還殘存著那麼一絲綠意,隱藏著生命中曾經青春與歡愉的線索。我的指尖,觸碰他的葉脈紋理。

它已失去了芬芳和鮮艷,褪去華美的袍,只袒露著生命的本身。我將這片梧桐葉帶回家,放在書桌上,久久凝望著,彷彿收藏了生命榮枯的秘密。

山僧不解數甲子,一葉落知天下秋。落葉太美,洞悉大自然里最普及的規律,而我們卻庸人自擾造出一些繁瑣的名詞。繁複的程序。繁雜的瑣事。清風明月,晨霧暮雪中無不蘊藏著道法自然的密碼,而智者能一葉知秋。山僧並不記年月,不用立法,以純真的生命感知大自然的運行變化,體會落葉的榮枯盛衰,感悟生命之美。而人們總是匆匆碌碌,對四季交替、流年美景暗換渾然不覺。每日錙銖必較於瑣屑的一地雞毛和蠅營狗苟的五斗米生計。一個落葉便是一個問號,詢問時間,都去哪裡了?一片落葉也是一個驚嘆號。感慨生命自由節拍,唱自己的歌就好。

台灣作家林清玄曾在散文中寫到,300多年前,漢人到台灣,發現台灣的平埔族同胞非但無日曆,更無年歲可言,他們分辨四時,以山上的刺桐花開為標誌,或者落花人獨立的詩意生活而今。他們有日曆之年歲,卻不知道他們曾賴以關照自然的刺桐花是什麼了。當春秋和朝暮只剩下日曆和鐘錶,當對歲月的感知漸漸由立體轉為平面,我們對歲月的悄然變化漸漸遲鈍,慢慢麻木。我們明知秋已到來,卻何曾知曉秋在何方?

時間將我們用力往前推,路過萬千繁華,,我們無法細細品味瀏覽,飛過四方秋色,我們無法抓住短暫風華過往已殤,交錯成一片枯衰的落葉,落入時間的塵埃,獨自神傷。

手中握著了這片落葉。我似乎握住了一切。

直到多年以後,我又聽到了沙沙的作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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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是一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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