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報仇不隔夜!
拆遷區老屋內,一滴滴汗水從易瀾發間流出,像是清晨滾下荷葉的露水。
此時他的胸膛,上下起伏,五臟六腑皆在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轟隆隆的五臟雷聲此起彼伏,渾身的肌肉隆起,筋絡不斷的在跳動。
一片片真氣漣漪在四周波動,如同雨天的荷塘。
易瀾已經保持這種狀態修鍊了一個小時了,那滴紫色血珠才逐漸消散,融合身體之內。
「呼!」
易瀾長舒一口氣,吐出一股濁氣。
胸痛開始平穩,周身一道道真氣湧入身體之內。
真氣完全衍生出來了。
易瀾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感受著身體內的力量。
此時他的狀態棒極了。
此時的自己才算是一個真正的修士。
真氣完全衍生出來之後,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實力的不同。
此時的自己,比起昨天實力不止翻了一倍。
他現在舉手投足間都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好好磨鍊穩定一下自己的修為,切莫當一個控油瓶子。」
玄陰帝姬閉著眼睛說道。
「是!」
易瀾抹了把汗,躬身行禮,隨後走出了房門。
一邊走,易瀾一邊體會身體的蛻變。
覺得現在也到該給韓涼生些教訓的時候了。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此時已經突破真氣境。
他可等不到四天後再尋仇,今夜要不動手,他恐怕都睡不著。
這三天,他每日都想著韓涼生帶給自己的痛苦。
三年前父親在自己眼前死亡,三天前未婚妻在自己眼前背叛。
那一幕幕一件件的事,都是刻在他心頭的傷。
易瀾先回了趟家。
換了一身好久都沒穿過的舊衣服,帶了一個醫用口罩和鴨舌帽,又去庫房取些了一些小東西。
一個黑色的牛皮紙包內按照炸藥的比例,放入硝,硫磺,和木炭,以及一些小的鐵蒺藜。
這寫東西混在一塊,倘若有人用真氣衝擊,會在第一時間引爆,堪比一顆手雷。
夏國槍支管控,他弄不到,只能做這麼簡單的炸藥武器了。
這樣做是為了以防萬一,韓涼生不一定就一個人。
古武門派大多出外都是相伴而行,小心點好。
他悄悄出了家門。
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查過韓涼生的住所了。
天著華府是朝歌市有名的風景度假區。
其中森林覆蓋面積達到百分之七十五以上。
山林湖泊,將一片別墅群圍在中間,真正的依山傍水格局。
天著華府安保算是很專業了,但是在真氣修士面前還是沒辦法。
易瀾手腳並用。
蹭蹭蹭幾下攀上七八米的綠瓦圍牆。
圍牆之上的電網被易瀾巧之又巧的避開。
真正進去其中之後,易瀾不禁感嘆這地方還真是風景秀麗。
夜晚尚且火樹銀花,一處閣樓之內還傳出推杯換盞的猜拳聲。
易瀾靠近,向裡邊聽了聽,不是韓涼生的人。
這些人口中說著什麼劇本,演員,女明星,應該是某個電影製作公司高層在聚餐。
他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耳畔忽然傳來一些腳步聲,這腳步聲均勻且輕盈,顯然是練家子。
易瀾及時隱蔽,藏於拐角的黑暗中。
不久后,三個人相伴從過道走遠。
易瀾死死盯著看,其中有兩個身影他極為熟悉。
一個是韓涼生,另外一個竟然是和林瀟湘一同來的紀鵬程。
「他們倆怎麼會碰到一塊的?」
易瀾眉頭緊緊皺起,覺得其中有大蹊蹺。
反正目標也已經找到,易瀾也就不緊不慢的保持距離跟了上去。
……
一間歐式雅間,裝潢精美絕倫,每一件傢具都是出自大家之手。
牆上的畫作,擺的玉雕更是輕鬆就能拍出幾百萬的物件。
雅間的門被推開,三個男人相繼走了進來。
一個長相俊郎身材健碩,眉宇間透著些邪氣的青年在韓涼生和紀鵬程的牽引下進入房間。
二人都很對眼前這個男人很恭敬。
時不時溜須拍馬幾句。
三人中韓涼生的地位明顯是最低的。
進門后就點頭哈腰的,滿臉奉笑。
「今日董師兄,紀前輩能來我這裡做客,真讓我陋室蓬蓽生輝啊!」
韓涼生給俊朗男子和紀鵬程一人斟了一杯上好的茗茶,茶香四溢。
「涼生客氣了,我這次倒是要叨擾幾天了,倒是要麻煩你不少!」
俊朗男子抿了口茶水,對韓涼生笑了笑。
「董師兄說的哪裡話,要不是您我在天墉門也不可能成長的這麼快,今日又在您的幫助下突破真氣修士,實在是大恩惠,涼生都記在心裡了。」
韓涼生此時哪裡還有昔日的張狂,滿臉的謙遜,彷如兩人。
一旁紀鵬程面色有點不自然,屢次想要開口但又不知道怎麼說。
俊朗男子董霖瞟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來什麼,開口問道:「紀兄,心中有事?」
「哈哈還真有一件!」紀鵬程笑了笑,有些無奈的說道。
「在下這一次從洛城來朝歌是受人所託啊!」
隨之他看向韓涼生,「韓兄弟,你和這易家武館的事,能否賣我個面子就算了如何?」
韓涼生眼皮抖了抖,有些難堪,想要說些什麼。
倒是一旁俊朗男子率先開口:「什麼事啊?我倒有些好奇!」
韓涼生急忙回話:「是這樣的,我看上一個女子,正想給您獻過去,這是那女人照片,不知……合您口味嗎?」
說著也不管紀鵬程異樣眼神,從手機中翻出易黛兒的照片遞了過去。
董霖抬眼看了看,點點頭:「涼生有心了啊,從這眼神就能看出來這女子是個烈性子。」
董霖有個愛好就喜歡征服強勢的女人,僅看了一眼,他就覺得易黛兒是他的菜。
「怎麼?紀兄這一次是來保這照片上女人的?」
董霖磚頭問道,眼中有些玩味。
紀鵬程點點頭,面色鐵青:「這女人是我師妹摯友,師父讓我來看看!」
「令師妹可是那林瀟湘?」董霖來了些興趣。
「是!」
「哈哈哈,果真是人與群居啊,我正想等我風波過後去你天都提親的,到時候正好將著兩朵野玫瑰一同收緊內室,實在快哉!」
董霖笑的有些陰惻惻,眼角有些妖魅氣。
「這……」紀鵬程有些尷尬,沒成想他還有這一層想法。
這董霖的性子風格他都了解,被他看上的女人沒有什麼好下場的的。
修鍊一門《顛龍倒鳳培元功》已有所成,將就雙修,采陰補陽。
修為尚在他之上,並且在天墉門背景很深,他也不願意交惡。
這一次也是因為將一個財閥小姐給玩死了,被人找上門要個交代,宗門為了保他才把你退出避避風頭。
眼下沒想到對方都已經把目標放在師妹林瀟湘身上了。
「紀兄,倒是你不如賣我個面子,這事……就別管了!」
「這,不好吧,家師的命令啊!」
紀鵬程心中糾結,一方面不想得罪這麼一個紈絝天才,一方面又不得不完成師門任務。
董霖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又說:「紀兄,我爺爺和你師父是摯友,到時候我讓我爺爺說兩句,這事不就過去了嗎?」
見紀鵬程還在猶豫,他從懷裡摸出一個玉屏,推了過去。
「一點心意,紀兄尚且收下!」
看到玉瓶紀鵬程咬了咬牙,笑了笑,將玉瓶收下。
「好……這事在下就不管了,不過切勿不要傷到她,要不實在不好交差。」
「哈哈哈,好好!」
三人齊笑,殊不知這番話已經被窗外潛伏著的易瀾全部收入耳中。
「真是蛇鼠一窩!」
「看來這個董師兄就是韓涼生囂張的資本了,那我就來會會他。」
易瀾眼神在周圍打量了一圈,等待巡邏的安保走過,他手中出現一個鐵蒺藜,豁然起身,手心出現一團真氣,裹挾著將暗器打入房內。
屋內的吊燈電源被鐵蒺藜瞬見打碎,房間陷入黑暗。
「什麼人?」
房間內三人神色都是大變,眼睛在昏暗的屋內格外明亮,以他們的視力,開燈和不開燈的區別並不大。
他們已經發現了粘在窗外的黑影。
呼!
黑影速度很快,一個翻身直接進入屋內。
率先向右手邊的韓涼生出手。
強勢一拳夾帶著勁風直接砸向韓涼生面門。
「真氣!」
韓涼生瞳孔一縮,也沒有遲疑,同一時間打出一掌正面迎了過去。
他今天剛剛在師兄幫助下突破真氣境,此時也是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並不會佔據下風。
可是一拳一掌剛一觸碰,啪的一聲,他的手臂竟然直接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臂骨已然斷裂。
雖然是同級,但是他和易瀾的力量差距還是太大了。
剛一交手便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啊!」
韓涼生手臂無力的垂下,口中倒吸涼氣,密密麻麻的冷汗從額頭滲出。
「何方小賊,敢在我天墉門的地盤放肆!」
身旁的董霖怒喝一聲,雙臂肌肉鼓動,一個炮拳直接打了過來。
他的這一拳威勢明顯比韓涼生強了太多,昏暗的空間下,他的拳頭閃著一層淡淡的璀璨的白光,刺人眼目。
易瀾身形一轉,巧妙的將這一拳避開。
從這一拳上他感覺到濃重的壓力,並沒有十足的信心的接下。
與董霖拉開距離后,易瀾胸膛鼓起,五臟共振,隱隱有細微雷聲響動。
五臟雷音!
在五臟雷音加成下,易瀾力量再次提了數個階層。
再次沖了過去。
嘭!
雙拳相撞,易瀾和董霖同時倒退數步。
一拳過後,二人再次撞在一起,拳腳相加,肉體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短短兩秒鐘,雙方各是出了十幾拳。
「你究竟是什麼人?」
董霖神色劇變,它能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境界明顯差他不止一級,但是真正交手自己卻討不到任何好處,甚至都有所限制。
唯一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神秘人修鍊的功法武技比他強得多。
可是自己已經是天墉門種子弟子了,修鍊的功法在整個豫州都是能偶排的上號的。
怎麼還會這樣……
對方的身份讓他好奇,若是某個一流勢力大派,他可不敢得罪。
易瀾沒有說話,反而進攻更加狂熱,雖然雙拳雙臂都已經開始發脹,許多處皮膚已經出血,但是還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到了哪一步。
同時自己積壓了這麼多年的怒火總算是能釋放了,不給留下點教訓他怎麼會甘心。
胸膛內,五臟嗡嗡作響,腎上腺素飆升,心臟像是發動機一般。
逐漸,董霖竟然已經有隱隱落敗的趨勢。
要知道他可是真氣三轉巔峰,離四轉也不遠了,可眼前竟然被一個真氣一轉的修士壓制了,這不光是面子問題,還有一種屈辱感。
「紀兄,還不出手嗎?」
董霖眉毛一翻,對紀鵬程使了個眼色。
紀鵬程點了點頭,雙手一抖,蒲扇大的手掌關節啪啪作響,見縫插針,直接曲手成爪從空隙間彈了出去。
易瀾正在與董霖交手,無暇顧及,再加上這一手太過迅速,難以應對。
直接被抓在了又肋。
「嗯!」
肋骨彷彿被一柄重鎚擊打了一下,兩根骨頭已經錯位。
悶哼一聲,易瀾急忙退後,勒下的衣服已經破洞,出現三道血淋淋的傷口。
紀鵬程也只比董霖弱一分,但是盛在多活了幾十年,實戰經驗豐富。
一出手,便對易瀾造成了實質性傷害。
得了喘息機會的董霖,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兩條眉毛倒豎,陰溝鼻醒了醒。
喘息了一口和紀鵬程同時出手,分功易瀾上下路。
一時間,戰局已被扭轉,易瀾身體失守,不斷的出現傷痕。
轟隆隆!
全力施展五臟雷音,身體內五臟開始放光,震頻不斷的增強。
但是同時帶來的負荷也是讓易瀾極為痛苦,口鼻之中開始流出鮮血。
但是實力也再次增強,全力轟出兩拳,將董霖紀鵬程轟退。
咚咚咚!
忽然房門被敲響,傳來了安保的詢問。
易瀾心中一震,覺得不能再耗著了。
揚手甩出一個黑色紙袋,從窗戶翻出,隱與林間,消失在夜色中。
「小子有種別跑!」
看見易瀾逃走,情緒最激動的竟然是韓涼生。
他耷拉著右臂快步上前,便看到一個黑色布袋砸了過來。
心中郁燥,一拳就砸了上去。
「別動,當心有詐!」
董霖怒吼一聲,可是已經晚了。
轟隆!
拳上真氣直接將布袋轟碎,可是伴隨的就是火光與炸響,一顆顆小型鐵蒺藜像子彈一般四射而出。
韓涼生一下子就被火光淹沒,腳步蹣跚後退,董霖紀鵬程二人經驗豐富第一時間找好掩體卧倒。
「啊,我的眼睛!」
火光散去,韓涼生半蹲在地上慘嚎,他的左眼燕窩嵌入一枚漆黑的鐵蒺藜,血水蓋住了半邊臉。
臉上也有不少的傷痕。
好在真氣強者防禦是普通人的數倍,否則這一下他不死也得重傷。
在聽到爆炸聲后,門外幾個護衛破門而入,看到眼前狼藉一片,不知所措。
董霖咳嗽了兩聲,緩緩起身,心情也極為糟糕。
查看了下韓涼生的傷勢,搖了搖頭:「你這隻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韓涼生一聽,腿腳發軟,撲倒在地上。
情緒有些崩潰,捶著地板,將木質地板捶的片片爆碎。
他剛剛突破真氣境,大好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麼會這樣,他接受不了以後獨眼龍的形象。
心中對於剛剛那個神秘人恨之入骨,將自己畢生最惡毒的話語全扔出來了。
「這人究竟是哪來的?」
紀鵬程向遠處眺望了一眼,招呼安保將韓涼生送下去救治。
「這朝歌市有頭有臉的青年才俊我都認識,但招式功法都和他完全不同」
董霖來到窗戶前,摸了一把剛剛易瀾留下的腳印,眉頭緊緊縮起。
「他修鍊的功法很特殊,比我二人都要強很多,該不會是從靈城來的大宗門弟子吧!」
紀鵬程從剛剛交手中已經察覺了易瀾的特別。
那種五臟能夠轟隆作響的功法他從沒有見過。
而且那傢伙戰鬥的時候呼吸導引的方法更是有一種玄妙的規律,耐力和爆發力跨三級碾壓他們。
「靈城宗門?」
董霖面無表情但暗中卻躊躇難安。
靈城指的是靈氣處於星球最頂尖的城市,那裡修士,門派眾多,且修士綜合質量和所修的功法也更為強大。
可全華夏靈城也就十二座,裡邊的弟子也很少外出惹事,門風都很嚴謹,但也不排除有外出歷練的。
如果真的是他們,那就難辦了。
「不行,得查查,就算是靈城的宗門也不能無緣無故打我天墉門的人,再說,我天墉門在靈城也不是沒勢力!」
董霖咬著牙將窗框捏彎,心裡咽不下這口氣。
「來人,給我倒一下監控,先找到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