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降女神!
易瀾一直跑,在黃昏的陽光下狂奔。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他只是不想停下來。
一直跑到天色將黑,她顫顫悠悠的走上一座鬱鬱蔥蔥的青山。
這裡是埋葬父親的地方,一遇到煩心事,他就想來看看父親。
今天遭受人生最大打擊,他還是想來這裡好好哭一場。
天色已黑,青山墓場這種地方早就沒有人了。
夏天的蟬鳴混著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就像墓場的磷火一般。
台階剛踏上沒幾階,易瀾突然感覺耳邊一陣風鳴,一股熾熱氣浪涌了過來。
他抬頭去看,卻發現一個帶著拖尾的黑色火球重重的砸在自己二三十幾米遠的地方。
轟隆!
一陣巨響,地動山搖,易瀾險些站立不穩,熱浪混著飛濺的沙石向他撲來。
「我造什麼孽了,我來墓地都能碰見隕石降落?」
易瀾心中怒罵,心情更加鬱悶。
煙塵散去,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將目光再次投向隕石降落的地方。
這一看不要緊,他竟然發現那個巨坑當中竟然走出一個人影。
「外……外星人?」
易瀾狠狠咽了口唾沫,要是換了平時,他早跑了。
可是今天遭受這麼多打擊,他的承受能力和對突發境況的接受能力大大提高。
此時竟然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想要看清楚這傢伙的真正面目。
這身影,速度很快,就像一道漂浮的影子一般。
三十米的距離,轉眼就到了跟前,這身影面容被黑氣所籠罩,看不清任何相貌。
下一瞬間,直直的沖著易瀾撲了過來。
易瀾心中大駭,轉身就想跑,可是卻被這個身影從後邊抱住脖子。
一張彷彿冰塊一般光滑的臉貼在他的左耳後。
觸感很冷很陰寒,同時……也很軟。
這麼曖昧嗎?
易瀾眼皮抖了抖,感覺畫風不對啊。
「你,是人……是鬼?」
易瀾不敢回頭,只得怯聲怯語的輕聲詢問,聲音有點發顫。
背後的人影似乎沒有想害他的意思,只是保持著原有的摟脖子姿勢。
許久后,一道冰冷且虛弱的聲音才傳出。
「帶我去一個隱秘的地方,否則……你必死!」
這是一道女聲,聲音很清脆,很好聽,但也讓人發怵。
易瀾感覺這句話一說出,原本還熱浪滾滾的環境,突然降低了十幾度,就像是冬天一樣,不由打了個寒戰。
但這聲音似乎有魔力一般,易瀾聽入耳中,竟然不由自主的照做。
易瀾深呼吸,也不敢反抗,這女人從天上下來的,再加上這陰寒的感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他小心翼翼彎下腰,嘗試性的將這女人腿彎勾住,然後緩緩用力背在背上。
「好冷!」
背在背上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背了一個人形冰塊兒,並且有許多黑氣從背後蔓延到自己身上,他吹了吹髮現根本吹不掉。
為了不惹怒背後這尊神秘人,易瀾行動很快,打著哆嗦將她背到自己家在拆遷區的老房子。
這是一片平房,方圓一公里的住戶都已經搬出去了,只有一些無家可歸者以及流浪貓狗的集聚地。
夜已漸漸深沉。
易瀾氣喘吁吁的將自己家老房子推開,灰塵飛揚。
長時間沒人住,房間早就遍布了蜘蛛網,還有兩隻受到驚嚇老鼠在亂竄。
「女……女神,你還活著嗎?」
將房門關上,易瀾喘著粗氣,小聲詢問著。
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能儘可能撥對方歡心,只能叫的好聽點。
背後的女人沒有生息,易瀾又詢問了兩句還是沒有回應。
「該不會真死了吧!」
易瀾心裡一驚,將女人輕輕的放到床上。
可是自己的脖子卻依舊被對方死死的勒著,壓根掙脫不開,兩人只能一起躺在布滿灰塵的床上。
「女神……你活著的話,吱個聲啊,我快凍死了!」
易瀾發現這女人身上依舊在散發冷氣,進來不到一分鐘,整個房間就像冰窖一般,呼的氣都是白霧。
他感覺身體已經開始僵硬了,後背被冰凍得生疼,脊椎縫都發寒。
易瀾將脖子換換轉動,想要看清這個女人真容。
但是該巧不巧,他剛轉過去,自己的嘴巴就和這女人的冰唇貼到了一塊兒。
她的嘴唇和她的身體一樣冷,但十分軟彈。
他也在這一刻正式透過黑氣看到了這女人的真正面目。
剛入目,他便沉迷了進去。
這是怎樣一張臉,讓人形容不出。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人,而是有一種超脫凡世,凌霜霧外的獨特氣質。
一頭黑髮也是冰涼,鼻子挺翹,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緊閉著的俏目。
易瀾正看的痴迷,他突然感覺這女人身體顫動了一下。
下一秒閉著的雙眼陡然間睜開,綻出兩道精光,就像黑夜中的劍鋒。
這是一雙在黑夜中冷若寒星的眼睛,毫無感情,宛如深淵一般深邃。
易瀾與之對視的一瞬間,便感覺自己石化了。
身體宛如鬼壓床一般僵硬,呼吸和心跳都在一瞬間停止運行。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貼到了易瀾的臉上,這女人面容僵硬了一下。
將勾著易瀾的手鬆開。
正當易瀾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這女人直接將嘴巴貼了過來。
什麼情況!
易瀾震驚,用餘光掃向自己身旁。
頓時嚇得亡魂皆冒。
此時的女人雙目變得赤紅,絕美的臉龐上布滿淡金色的洗小絨毛,渾身散發著詭異的黑氣,就像是一個漩渦一般,將周圍所有的光亮都吸了進去。
最讓人驚恐的是,一張美的動心心魄的嘴唇,緩緩張開,露出的卻是一口吸血鬼般的尖牙。
下一瞬間,這口利器,直接咬在了易瀾的脖子上。
身體依舊無法防抗,但是易瀾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不斷的往對方嘴巴里送。
從腳到胳膊開始逐漸發涼。
他的意識開始昏沉,眼皮都抬不起來了,甚至已經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
最後意識歸於黑暗,一切變得沉靜。
出奇的是,他最後竟然沒有絲毫的怨恨,彷彿被這女人吸食鮮血是一種宿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