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天街雲雨打江霧,黃巾人魂鎖廣宗。
大賢良師已經盧植困守廣宗兩月,廣宗城裡充斥著雜亂,恐懼。
「盧植大軍退了!」廣宗守門衛士高呼道。
原來小黃門左豐手漢靈帝所派到盧植軍中視察,盧植為人耿直不願對其賄賂,左豐六月回到洛陽便進言道:「據守廣宗黃巾賊很容易破之,盧植軍卻營壘休息,這難道是要等上天來收拾張角嗎?」
漢靈帝聽后勃然大怒,派人將盧植押解回洛陽。
盧植軍撤離的消息讓廣宗的內的黃巾軍都深吸了一口氣。
「仁甲,你還活著,太好了。真是天應我黃巾義士,我黃巾乃天命所歸。」裴元紹抱著路仁甲大笑道。
而迷迷糊糊的路仁甲則是一臉疑惑:這些人是在演戲?頭戴黃巾,這是三國劇組?
周身的疼痛感傳來:「咳...咳」
「仁甲,你醒了就好!這是良師的符紙,我這就燒了給你喝來!」裴元紹又驚又喜,手腳並用著。
路仁甲:「兄弟,你入戲也太深了,幫我叫個救護車,我感謝你八輩祖宗!」
裴元紹把符水碗放到一旁,大為惱怒:「仁甲,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你叔父呀!」
裴元紹對自己這個子侄可是用心良苦,路仁甲雖是裴元紹義兄之子,裴元紹卻把他當成自己子嗣一般。自己成為黃巾軍頭領,依然不忘把路仁甲帶在身邊。
只可惜路仁甲父母雙亡又生痴病,昨日還被盧植軍投來的飛石所傷,昏迷不醒。
路仁甲對眼前這個頭禿眼斜的便宜叔父可沒有什麼親密感:「兄弟,我嫩大歲數,可別和我開玩笑!」
「仁甲,你當真不識得我了?」裴元紹由喜轉哀,憤憤想到:想必是昨日飛石傷及仁甲腦部,所以仁甲便認不得我了!
「裴統領,良師請你前去商討大事!」頭戴黃巾的小廝走進殿門,抱拳道。
「知曉了,我立馬前去!」裴元紹回這黃巾兵的話又把頭轉向路仁甲:「仁甲,你且在這裡休息,叔父我和天公商討事後,就立馬回來,也去給你討點符紙!」
路仁甲眨了眨眼,算是應了下來,裴元紹便出將門外。
路仁甲把那碗符紙水端來嗅了嗅,又環視了一圈暗暗想道:「難道這是真的?」
路仁甲強忍著不適,來到門外,只見各路守衛皆帶苦容,皺紋密布,儼然一群山林農人形象。
「少將軍,你醒了?」一位農婦正端著吃食,看見路仁甲十分驚愕說道。
「老婦,客氣了,醒來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一覺醒來居然什麼也記不得了!」路仁甲摸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還不如找這位看著和善的農婦問個清楚。
「少將軍,你什麼時候說話居然如此流利了!」農婦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問道。
農婦手裡端著的吃食也隨著驚訝波動。
「嗯,該是一覺醒來,受了太一的福澤,口齒便流利了起來!」
太平道所信奉的仙神本就是中黃太一,而且黃巾軍也是靠著宗教起義,自然信奉鬼神,路仁甲提到太一名號,農婦便信了八分。
「少將軍好福氣,能受得太一福澤,下次少將軍見到太一了一定要讓太一保佑老婦我生個大胖小子!」農婦說完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現在正是中平元年六月!」農婦像是想到了剛才的問題接話道。
路仁甲心裡突然咯噔一下:「中平元年六月?盧植被撤,
董卓接任,太平道半年後就被瓦解!完了,完了,怎麼進入這樣一個時代!」
「多謝!」路仁甲說完便轉身回房想著怎麼逃脫!
一晌過後,裴元紹,終於回的房來。
「仁甲,好些了沒有?」裴元紹看著發獃的路仁甲關切地問道。
「叔父,好很多了,只是以往的事情都記不怎麼真切了,還不知道叔父的姓名呢!」路仁甲沒有一點掩飾,假話真話一起說。
裴元紹哈哈一笑:「叔父可是黃巾軍頭領裴元紹,黃巾軍裡面那個不佩服你叔父我,這下可記清楚了!」
裴元紹的注意點完全在路仁甲的傷病上,絲毫沒有察覺到路仁甲的口齒變得流利起來。
路仁甲聽見裴元紹的名字並沒有太大反應。
歷史上裴元紹的名頭並不響亮,只有演義裡面淺談幾句:裴元紹和周倉一起成為關聖人的保鏢。
「記清楚了,叔父,現在可是盧植軍撤退了?」路人甲想以此印證一下猜想。
「仁甲,你說得不錯,太一保佑,盧植軍撤退了,該是太一的神力讓他們折服了!」裴元紹興奮地說道。
路仁甲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怪不得黃巾軍如此不堪一擊,什麼事情都依靠信仰,這樣雖然在戰場上暫時勇武,但是人畢竟是血肉呀!看來黃巾軍打敗不是沒有道理的!」
「對,叔父,說得沒錯,該是太一之威,嚇得盧植屁滾尿流!」當然拍馬屁就是迎合別人,這一點路仁甲可是練習了好幾年。
「不知道,叔父和良師是如何做下一步打算的呢?」路仁甲知道太平道接下來就是迎接沒有西涼軍的董卓,還不足為懼,最害怕的就是張角病死,皇甫嵩那小垃圾搞偷襲!
「該吃吃,該喝喝唄,反正我們有太一保佑!就算那皇帝老兒拿著金鋤頭也不是我們對手!」裴元紹極其信奉太一,這也不能怪裴元紹,只能說張角的洗腦能力太強!
「咳..咳!」路仁甲可被裴元紹的那金鋤頭逗得樂,牽連了舊傷。
「仁甲,你多休息,今日陪叔父說了這麼多話,叔父也實在高興!」裴元紹毫無心機地笑了笑,便出門去。
路人甲卻哭笑不得:「叔父呀,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單純,看來謀生的法子還得自己想,太平道的這些人物都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再多又有什麼用呢!」
就這樣一夜,路仁甲躺在床上思索對策之法,偏偏越想,腦子便越空空如也,痛苦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