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四.誰動了誰的乳酪

突然，那鈴木王摩托車開到鄭貴馨老師的身邊停下了。

「妹妹，中午請你在金湖大廈野味餐廳吃飯。」田發展對鄭貴馨老師說。「我跟你哥幾個打場籃球后就去吃飯，吃完飯後唱歌。」

「我不去，我朋友需要幫忙。」鄭貴馨理都不理地回答。

「哦，男朋友？」田發展好奇地問，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地瞄了唐紹威一眼，「不錯！不錯！妹妹好眼光。」

「我是剛來這個學校報到的英語老師，叫唐紹威。」唐紹威趕忙自我介紹一下。

「鄭老師，您還是跟他們去吃飯吧，這邊我自己可以搞定的，真的是太麻煩您了。」唐紹威有點歉意地對鄭貴馨說。

「我才不跟他們一起去呢，我就喜歡跟你在一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鄭貴馨很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田發展的摩托車還沒有到學校大門口，門衛老伯就已經把大門先打開了。

「林伯，抽煙！」只見鄭國忠給門衛老伯丟過去一包香煙，好像他們之間很有默契的，難怪門衛老伯聽到遠遠的鈴木王摩托車聲就預先他們來了。

門衛是校長的同村同族的堂兄弟，所以大家都叫他林伯。

學校籃球場就在唐紹威的宿舍面前。

鄭貴馨幫唐紹威將東西搬進宿舍，幫他掛好了蚊帳，鋪了床，並且把各種生活用品擺得整整齊齊的，總算收拾妥當了，馬馬虎虎有個住家的樣子了。

唐紹威聽到籃球場上叫「好球，三分」的歡叫聲，心裡痒痒的，也覺得自己好久沒有打籃球了，真的想上去拼殺一陣，出出汗，活動活動一下筋骨。但是，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只能夠放棄眼前的誘惑了。

其實，今天的籃球場上並沒有以前一樣的激烈，特別是謝偉進老師，更是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他心裡記掛著鄭貴馨，他時而不時地偷瞄一眼唐紹威的宿舍，看看他們有沒有關上房門了，擔心他們會不會有進一步的親密舉動了。

「偉進，愣什麼呢？老是心不在焉的，現在知道著急了，早幹什麼去了？」鄭國忠有點生氣的說，「快點，老是接不到球了！」

其實，今天球場上的那幾個男人都好像沒有以往的激情了，他們看到鄭貴馨跟隨著唐紹威出雙入對的，受到刺激了。他們在農村也都屬於大齡青年了，父母也一再催婚了，他們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喜歡競技的男人尤其喜歡爭鬥，尤其容易被人家挑起戰鬥的激情，同齡朋友的激情更會點燃他們心中的火把。他們這場籃球在鄭貴馨和唐紹威的刺激下，打得不是很爽。他們早早的就想收場了，看來得要去喝酒唱歌，才能發泄出心中的激情。

「鄭老師，你忙你的去吧，我現在還得回去醫院，代替張老師她們，伺候我嫂子，等會在半路上還得帶午飯回去。」

「唐老師，我跟你一起回醫院。我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做了，我帶你走走這個市場的路和醫院的路。」鄭貴馨覺得好不容易可以黏上你，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了你呢。

這時，他們看到張志豪正氣喘吁吁地推著滿載貨物的單車進校門來了。

「糖糖，你的行李先給你，本來想放在門衛室的，門衛老伯說你剛好剛進來，我就送進來了。等會我到金湖餐廳，看看他們收不收甲魚，這個鎮上只有他們消費得起了。」張志豪邊說著邊解開單車上綁著的唐紹威的行李包。

「阿豪哥，不用去問，老闆就在這裡打藍球，我叫他收了就好啦！」鄭貴馨好像早就預料到田發展會收這樣的高檔野味的。

她跑到籃球場邊上叫了田發展：「發展哥，有甲魚，你的野味餐廳收不收？」

「肯定收了，凡是市場上越稀少的東西，你哥就越喜歡。」田發展財大氣粗，尤其在女孩子面前更是要足面子。那我們就現在送去你的餐廳了。

「好啊。兄弟們，我們也可以收工了，準備回去吃中午飯。」田發展朝他幾個同學喊道，「有野味，紅燒甲魚，甲魚燉湯。」

」妹子，你帶他們直接去找餐廳廚房食材採購徐最經理，就說是我叫收的，價格就按照市場價現金結算給你。」

」好的，謝謝哥！」鄭貴馨高興極了。

她跑到唐紹威的面前說：「他答應了，全收，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找他們的採購經理。」

「謝謝，謝謝鄭老師，您真的是我的大貴人啊！」張志豪激動地說。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金湖大廈的野味餐廳門口。

「徐經理在嗎？」鄭貴馨上去問一個餐廳小工。

「在，」他朝廚房裡面喊了一句，「徐經理，有人找你！」

走出來的是一個挺著大肚子，頭髮掉了一半的矮胖男人，嘴裡叼著煙。

「誰找我？」

「你老闆田發展叫我把這些甲魚全交給你，按照市場價現金結算。」鄭貴馨回頭示意張志豪把裝甲魚的籮筐卸下來。

那個徐經理有點為難地說：「可我早上剛進了5隻甲魚，人家說是野生的，難得的，你這一籮筐的是人工飼養的吧？」

「現在哪有那麼多野生的？騙你的吧？」張志豪表示懷疑地說，「我這裡是十隻，大概十斤多一點點。」

徐經理上前一看，有點疑惑不解，心裡嘀咕一下：「這怎麼跟早上那個人送來的貨差不多一樣的？難道是那個人騙了我？」

這時，鈴木王摩托車的聲響從遠而近回來了。

「徐經理，甲魚一共有多少？現金結算給他們。」田發展還沒有下車就對徐最說，「中午給我們兄弟幾個安排一桌全甲魚宴。」

徐最看老闆田發展發話了，不敢再遲疑，按照一斤二十元的價格收購了。

張志豪接過一疊十元面值的紙幣，感覺自己有點像在做夢，太久沒有收到這麼多錢了，真正的勞動所得，辛苦了一年，終於有了第一次的收成，他激動地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看到兄弟的高興樣子，唐紹威有點感激地對鄭貴馨說：「謝謝你，鄭老師。」

其實，當時的唐紹威根本不知道這兩百塊錢是怎麼一個概念，因為他從不缺錢，還有點看不起暴發戶之類的有錢人。更不知道他未來的工資一個月總共才九十二塊錢。

「你又跟我客氣了。」鄭貴馨有點做了好事不想留名的自豪感。

這時，張志豪才想到早上去抓甲魚時，感覺池塘里的甲魚變少了，他本來沒有那麼多的本錢，只買來一百隻小甲魚苗，除去中途死掉的，昨天抓回家的幾隻，剩下五十隻不到，今天早上發現自己再抓了十隻之後，怎麼變得很少了？他等會再給唐紹威反映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