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清晨,我仰躺著睜開眼睛,看到頭頂的天花板泛著亮光。我翻身拉開窗帘,朝陽的燦爛光束灑進房間,一部分照在我的臉上,此時還感受不到它的溫度。
我打開玻璃窗,俯身趴在窗台上。天空泛著淺藍的顏色,淡淡的白雲鑲嵌其中。濕潤的春風從我臉龐拂過,擠進略悶的陰暗房間。空氣中攜帶著植物發芽開花的氣息,是一種甜甜的、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河對岸的一排矮樹竟已如此茂盛,昨天好像還很稀少的。一覺醒來,一切竟都變得如此美好了。遠處的街道偶爾才會駛過一輛汽車,此刻的這座城市還在睡夢中。我看了看時間,現在無疑是白天里最寧靜的時刻。
我想了想昨天的事,意識到時間真的會讓一切變得好起來。昨天的煩惱,一覺醒來,今天就真的煙消雲散了,就像從未感受到過。
我翻坐在床邊,看著陽光灑在我的身上。燦爛的陽光,充滿了希望。我在心中為自己打氣,我熬過了昨天的陰霾,看,今天便晴空萬里了。一切都好了起來。
我哼著歌曲的旋律進行洗漱,然後坐在床沿等待鬧鐘響起。
陽光有了一點溫度,白雲在漸漸散去,天空更藍了。鬧鐘響起時,我拿上車鑰匙,離開了房間。我走過小橋,來到平台上,從其他車留出來的狹窄過道上將車挪了出來,並沒有太麻煩。
我將車停在路邊,然後下車走過斑馬線。現在車已經開始多了起來,人也一樣。
我走到對面的街道上時,朝去那家早餐店的反方向看了一眼。她正埋頭混在人群中走過來。我朝早餐店走去。
我要了一份早餐。接過早餐轉身時,我看到她才到。我們目光相遇,都微笑著互相打了個招呼。
我走過斑馬線,回到車上。汽車引擎啟動,匯入車流,在一陣汽車喇叭聲中,朝著我工作的地方駛去。
我從車上下來,沿著步行道走著。陽光照在我身上,一排整齊的樹新發的嫩葉在微風中飄搖,影子在我旁邊與我同行,看上去就像我並非獨自一人。
時間在繁忙且枯燥的工作中流逝。我看著燦爛的陽光變得昏黃,意識到一天已然又快要結束了。
我在夕陽的餘暉下朝汽車走去,臉不時看向遠處的夕陽,它的無限好似乎需要無數次觀賞才能讓人得以獲得短暫的滿足。天邊的些許雲層被染成了火紅色,此情此景,唯有讚歎。
汽車沿著海岸線的環海大道行駛著。我看了一眼遼闊的大海,海面倒影著夕陽的景象,反射著昏黃的閃爍著的光芒。我開著車窗,讓海風灌入車內。在海風的吹拂下,在今天僅存的夕陽光景下,我駛向自己住的地方。
天空昏暗下來,我駛過街道,將車停在了平台上。我慶幸這裡還有地方容得下我的車。
次日,我在雨水稀里嘩啦的敲擊下醒來。我打開玻璃窗,看著厚實的雨簾,它模糊了我看向街道的視線。河面上泛起數不清的漣漪,對面的樹葉在風雨中被撕扯著,雨滴敲擊著地面,然後彈向四周。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陰暗的天空落下來的雨,讓我想起兒時站在木房的屋檐下看著滿天的雨水,那時,山對面的一切陷入朦朧,薄霧籠罩在其間。我跨進雨中,然後迅速退回來,我認為自己可以躲過滿天的雨滴,但我總是在一陣涼意中回來,可我並不就此而放棄。
我起床洗漱,像每個工作日一樣,重複著昨天的作息。
我撐著傘來到平台上,然後將車駛出停在路邊,下車走過斑馬線。她沒有在來的人群中。我走向早餐店,看到她已經站在店門口了,她的傘如此醒目。
雨水落地匯成的流水從鞋邊流過,我和她擦肩而過,雨傘擋住了我們彼此的視線。
雨刮器在拚命的擺動,我緊盯著道路,不敢有半點鬆懈。天氣預報顯示,接下來好幾天都難見太陽,它提醒出門記得帶雨具。這天的雨大得讓人吃驚,或許明天也會如此。我想,這一定會是一場難忘的春雨。
二天後,星期四,在幾日氣溫嚴重不穩定下,我患上了感冒。剛開始還是輕度的,帶病上了一天班后,病情在這天的睡夢中嚴重了起來。我一晚上身體都感到很冷,但頭卻好像籠罩在熱蒸汽中似的,悶燙得難受。
清晨,我在呼吸困難中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