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殺人訓練
姚元不敢怠慢，原地開啟傳送門，回到了小宇宙。
「老師好！」
十三的熱情像班長喊起立。
小九在發獃。她的身子躺在沙發上，兩隻腳卻耷拉在茶几下面。這姿勢別人看的彆扭，只有她自己覺得舒服。
「哥，回來了？」
小九的招呼打得漫不經心，但多少帶了一點難得的親切。
「十三，能讓董事長回來一趟嗎？我有幾個問題要問！」
姚元沒心情聊天，他只想知道董事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哥，你找老爺子幹什麼？不會這麼快就想不幹了吧？」
小九的隨口一說，剛好戳中了姚元的小心思。
十三說：「爺爺平常都很忙，也不怎麼喜歡看私信。除非他自己想起來聯繫我，要不然很難找得到他。」
「那找王經理吧，我有他的電話號碼。」
姚元急切的想要跟人類通話。
小九繼續晃著她的腳，像個小殭屍一樣把腦袋擰了過來，朝向姚元的方向。
「哥，根本沒有什麼王經理。那是老爺子一句一句教十三給你演的戲！」
「什麼意思？」
姚元還沒聽明白，十三卻主動認罪。
「對不起老師！是爺爺讓我乾的，不能怪我~」
姚元隱約感覺不太對勁。
十三用男人的聲音提了醒。
「喂，你好？是姚元先生嗎？」
「……」
這聲音正是數字宇宙總部的人事處——小王經理。
姚元腦子變得混亂——他哀嘆自己被金錢蒙住了雙眼，沒能看出卑鄙無恥加下流的一場騙局。一時的鬼迷心竅，甚至都沒看過合同前幾頁的內容。
小九還在火上澆油。
「哥，認了吧！你還年輕，玩不過爺爺的老奸巨猾~他連我都騙！」
「他騙你什麼了？」
「騙我學這個學那個，煩死了！」
姚元嚇一跳，差點以為是他自己想的那點破事……
「小九，在我來之前，你都學過什麼？」
姚元想知道李博遠培養人工智慧的目的。
小九在沙發上坐了起來，手舞足蹈的講述自己擅長的技能。
「散打，拳擊，自由搏擊，刀槍棍棒，斧鉞鉤叉，還有射擊，爆破，追蹤，暗殺……等等。十三學的是通訊，衛星定位，反偵察之類的……」
姚元張大嘴巴，半天沒說出話——除了訓練殺人機器，他想不出別的可能。
「學這些幹什麼？」
「殺人啊！」
虛擬空間里吹過不可能出現的冷風，姚元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還好，十三及時的替小九做了解釋。
「姐姐說的是遊戲，她喜歡玩戰爭遊戲。」
「……」
姚元鬆了一口氣，想想也是——小九隻是活在虛擬世界里的程序，怎麼可能真的去殺人。
「那你學那麼多，只為了玩遊戲嗎？」
「不然呢？」
「……」
小九的眼神依舊木訥。
「你玩的是什麼遊戲？」
「模擬對抗！」
「……」
姚元雖然不怎麼玩遊戲，但他聽說過「模擬對抗」，最大的賣點是極度還原了現實中特種小分隊的執行任務。所有槍械，裝備，甚至戰術都很寫實。正因為如此，上線了幾個星期就遭到了封禁，理由是暴力場面過於逼真，不適合所有年齡段。
據說最後遊戲被軍方買走，做成了特種兵的訓練項目。
「模擬對抗也太寫實了吧？為什麼不玩一些正常點的？」
姚元覺得既然是遊戲就應該多一點現實里不能有的操作。
小九卻說得理直氣壯。
「老爺子說這遊戲正因為很接近現實，所以更應該多玩。他的意思是等以後有了機械身體，能去外面世界的時候容易適應。」
「……」
姚元想起自己回來是為了什麼。雖然小九現在是虛擬人物，但是想讓她變成實體也不是很難。以現在的工業技術，像模像樣的機器人也不過一百多萬的價格。
到時候，模擬對抗的情節說不定會在某個街頭上演。
「不行！我一定要見到李博遠！越快越好！！」
姚元心中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他不想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如果能在所謂的「項目」中退出，他甚至不在乎二萬的薪酬。
「爺爺說過，沒出什麼大事，最好不要聯繫他。」
十三是乖孩子，老爺子如何交代，她只負責聽從命令。
但小九不一樣，她總能想出餿主意。
「哥，你如果非要見爺爺，我可以出點事……」
「姐姐！」
十三緊張，試圖阻止小九。
「十三你等等，讓她說。」
姚元想聽聽是什麼餿主意。
小九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邪惡。
「有一種特殊情況，可以提前終止合同。」
「什麼情況？」
「十三，把合同調出來，給哥看第四頁！」
十三把第四頁顯示在一個屏幕上，並用下劃線標註了其中幾行字。
——如果出現09號智能程序主動攻擊並傷害老師（姚元）或他人的行為，不論原因，立刻停止所有合作，並且甲方有義務向乙方支付相應的賠償金。
註：造成對方生命值降低10%以上，則判定為有效傷害。
怎麼計算的傷害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姚元看到了可以鑽的漏洞，而且還注意到賠償金。
「十三，給小九一把槍！」
聽到姚元的話，茶几上出現十幾把各式各樣的槍械，足夠武裝一個小分隊。
小九站起來，在一堆槍械中一把一把的拿起來把玩，嘴裡還在自顧自的嘀咕。
「準備好了嗎？可能會嚇你一跳。」
「來吧！我不介意！」
姚元知道在虛擬世界里挨槍子不可能真的會受傷，疼痛感都不會有。
十三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姐姐，爺爺說過，如果你再無緣無故的功擊人類，會把所有的記憶全部刪除！」
「還有這事？」
姚元不是很明白對於機器人「刪除記憶」意味著什麼。
小九明顯有了一點顧慮，但她卻選擇了嘴硬。
「你是傻子吧？這都信？那是老頭編故事嚇唬人的！」
「不是騙人的，我的記憶就缺失了一年。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麼，爺爺給刪的！」
「……」
小九不聽勸，依然在槍堆里尋找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