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偷心肝的小偷
村長家。
「現在該怎麼辦,看樣子裴塵是去找娘家救濟去了,這要是真成了,他就不會賣屋子了。」說話的人叫李二狗。
裴塵成親鬧洞房時他有參與,祠堂要殉葬秦宓兒時他也在現場。
李二狗還有一個身份,村長最忠誠的狗腿子。
曹文信看著裴塵屋子所在的方向,道:「趁他家裡沒人,帶上人去搜搜,要是能找到東西,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這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啊。」李二狗道。
「他走馬如飛,左旋右抽,擲劍入雲,高數十丈,若電光下射,漫引手執鞘承之,劍透空而入。」
曹文信念著一段文獻,把文化水平低下的李二狗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和要找的東西有關嗎?」
「當然有關,我剛才說的話是在形容一個人,這個人叫裴旻,是正統歷史上唯一記載的劍聖。」說到裴旻,說到劍聖,曹文信明顯的激動了。
「這劍聖裴旻和裴塵有關係?」李二狗的反應不算遲鈍。
曹文信點了點頭,「準確的說,裴塵現在的屋子正是劍聖裴旻的故居,劍聖裴旻在世時有一劍典和一寶劍,可並沒有流傳於世,要找的就是劍典和寶劍。」
剛到白馬村,就有人議論起來。
「那不是秦家妹子,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誰啊。」
「還能是誰,自然是秦家姑爺,還別說,這秦家姑爺長得蠻俊俏的。」
「難不成你是相中了他,那你可要觸霉運了,外面都在傳,秦家姑爺死而復生,是惹了不幹凈的東西。」
「呸呸呸,大白天的能不能不要嚇人。」
「不是還說秦家妹子是災星嗎,整個瀾山村都對她不待見。」
「反正我是不擔心的,該擔心的也是秦家。」
「你們說他們來娘家是要做什麼。」
「我都聽說了,昨天秦家妹子回娘家救濟,都跪地磕頭了,最後只得了個窩窩頭,這回去怕是沒能讓秦家姑爺順心,這不,今天就找上門了。」
「看這個架勢,不會是要退貨吧。」
一邊走著,秦宓兒一邊留意著裴塵的反應。
動作是那個小心翼翼,生怕觸犯了什麼。
裴塵發現自從聽到自己要來娘家后,秦宓兒就像受到驚嚇的兔子。
現在聽到別人的議論,終於明白是為什麼了。
「你累了把,我背你。」裴塵突然蹲了下來。
秦宓兒嚇了一大跳,「夫君這是要幹嘛。」
「昨天你都沒吃東西,又趕了這麼久路,是該累了。」
說著,也沒有沒允許拒絕,就把秦宓兒背了起來。
「夫君快放下我,這使不得。」
秦宓兒急得臉都紅了。
讓夫君背自己就已經不合規矩,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沒有察覺到你的想法是我的疏忽,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回娘家不是為了救濟,更不是退貨,也許你會覺得我的話不切實際,但我可以給你承諾,從今往後,我會讓你過上少奶奶的生活。」
這話說的鏗鏘有力。
作為一個穿越者,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更具備有動手能力。
這就是屬於自己的自信。
用一句話來形容是最合適的。
只要給我一根槓桿和支點,我就能撬動地球。
事實證明裴塵這句話是有效果的,秦宓兒不再掙扎,而是埋在頭,在裴塵的耳邊悄悄道:「這是夫君第一次和宓兒說情話,雖然怪害臊的,可宓兒很愛聽。」
情話?
好吧,沒想到會收到這樣效果。
尤其是一句句宓兒。
裴塵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竊喜,就像偷了別人心肝的小偷。
情話是用來哄人開心的,秦宓兒現在就很開心。
能得到夫君承諾,讓她的擔驚受怕得以放下來。
夫君會在大庭廣眾表示出親密,就是表明了態度。
只是,夫君說他來娘家不是為了救濟,那是為了什麼。
秦家就在面前了。
還沒靠近,就聽到潑婦一樣的罵街。
「要是讓那掃把星女兒和沒用女婿進門,信不信我把你這把老骨頭扔出去,這是我千辛萬苦拉扯起來的家,不是用來施捨外人的,剛嫁人就找娘家救濟,沒有這個道理,昨天就不該好心給個窩窩頭,嘗到好處就得寸進尺了,我呸,瀾山村待不下去,就來禍害娘家,外面是怎麼傳的,又是不幹凈的東西,又是災星,要是真讓他們進門,這個家還能待人!」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也存在著一兩個另類。
秦家兒媳朱玲芳就是其中之一。
在家裡就和母夜叉一樣。
婆婆是個老實人,丈夫妻管嚴。
當然,地位是和是能力相關的。
在朱玲芳手裡開有一個小紡織坊,秦家大部分收入都是她賺的。
朱玲芳還有一個身份,他的父親是白馬村一霸。
父親是一霸,女兒也繼承了優良傳統。
秦宓兒在家的時候就沒少受到她的排擠。
好在秦宓兒爭氣,打小肯吃苦,什麼活都肯干。
甚至只是偶爾的觀摩,就學會了一手紡織。
只是這反而不受朱玲芳待見,在她心裡,小姑就是個外人,要是讓她學會紡織,到時就是給自己樹立一個競爭對手。
對比其他女人干苦力活,紡織就是高大上的工作,相關技術就成了保密級別。
就比如秦家的小紡織坊,裡面的人都是朱玲買來的奴隸。
作為奴隸,朱玲芳擁有生死大權,也就不怕她們背叛。
大門緊閉著,可朱玲芳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傳到了門外。
「夫君,還是讓我來。」秦宓兒道。
嫂子雖然說話難聽,但只要自己肯拉下面子求她,她終歸不能趕盡殺絕。
「不用。」裴塵:「我會讓她自己開門的」
裴塵的聲音很大,大到門裡的人都能聽到。
潑婦罵街的聲音消失了,隨著傳來了嗤笑聲。
裴塵清了清喉嚨,繼續道:「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昨天的一個窩窩頭讓我思索了良久,決定今天上門探討一些紡織上的見解。」
一句話直擊要害。
就如裴塵說的,朱玲芳自己開門了。
可不是歡迎,而是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