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斬草除根
孫硯香剛從衣鋪出來,手裡著前幾日劉紙香定做的衣服,晚間的小巷格外幽靜,風吹過,還能聽到樹葉的沙沙聲。
突然,一群黑衣人攔住了她的去路,當她意識到情況不對,準備逃離的時候,刀光劍影已經朝她襲來了,孫硯香轉身就跑,劍尖直指她的心口,然而,就在離她心口還差五厘米時,另一把劍從旁將它挑開了,下一秒,孫硯香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懷抱的主人帶她躲過一次又一次的刀尖。
孫硯香怔怔地看著劉義,腦海中浮現出一些畫面,火,血,紅色,還有這張臉,她全記起來了,在她面前的這位,早已不是小椅子了,而是當朝尊貴的太子爺。
劉義抱著她,巧妙地躲過一次次的進攻,原來,他還是不能眼睜睜地看看她在自己面前倒下,他騙不了自己的心,他確實對她產生了真感情,只是這情終究要斷,這緣終究是孽緣。
「椅子,小心。」孫硯香掙脫開了劉義,擋住了朝劉義長飛來的箭,她緩緩同后倒去,劉義接住了她。
劉義抱著她的肩膀,內心十分複雜,這句『椅子』,他奢望了好久,如今再次聽來,卻沒了想象中的那麼高興了。
孫硯香的右肩流了好多血,雖不致命,但卻讓她痛得清醒,「我已經記起來所有事情,我知道,我爹十惡不赦,但為人子女,我別無選擇,我不怪你,因為你站在了正確的立場上,若你將來登基,定是一位愛民如子,心繫天下的好皇帝。」
「別說了,阿硯,別說。」劉義更咽著,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我帶你去找御醫,他們一定會治好你的。」
「別了。」孫硯香朝他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搖了搖頭,「當時,我爹給了我三封書信,讓我拚命保存,想來應是你要找的東西,它們就在江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阿硯,我不會讓你死的。」劉義彷彿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說。
「別這樣了,你捫心自問一下,這些人真不是你派來的?斬草除根,這個道理,我是懂的。」孫硯香已經連笑都不想笑了。
「對不起,阿硯,對不起。」劉義內心懊悔。
「椅子,我好疼啊,幫幫我,幫幫我。」孫硯香喊著劉義,眼淚已絲布滿了面頰,她知道自己絕對活不過今天,長痛不如短痛,她寧願死得乾脆些。
劉義已經麻了,他已經不知道自是如何在孫硯香的央求下,把劍插入她的心口的啦,他親眼看著孫硯香斷氣,還是他親手段滅的生命,他的雙手上沾滿了他愛的人的鮮血。
黑衣人在孫硯香中箭時便已收手,全部離開了。
劉紙香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太子抱著孫硯香坐在鮮血中,孫硯香身上插著一柄劍和一支箭,她的眼淚流了出來,「小硯。」她想撲上去,問問太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今天早上還活蹦亂跳的人,今天晚上便天人永隔了,她一直把孫硯香當好姐妹看,她也很難受。
俞卓制止了她前進的腳步,「孫硯香的實際身份是孫知書的女兒。」俞卓知道她很難受,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嗚嗚嗚」,劉紙香埋在俞卓懷裡哭著。
「我們走吧!太子殿下會處理好她的後事的。」俞卓繼續勸她,「這是他們倆的事,我們外人插不得手。」
劉紙香還是有點不太了解情況,怎麼孫硯香就成了孫知書的女兒,又怎麼和太子扯上關係了?她疑惑地著向俞卓。
「走吧!」俞卓給她擦乾眼淚,說「這個故事有點長,我慢慢進給你聽。」便拉起她的手,和太子打了個照面后,便離開了。
太子雙眼無神,呆坐了好久,才站起身來,這箭柄的標識他認得,是楊太傅的一黨的特識,這是楊太傅發現了她的存在,想殺人滅口?還是想要除掉自己這個皇位繼承人?若是後者,這老狐狸也太急功進利了,狐狸尾巴也明顯不過了。
招來暗衛,將現場清理了一遍,便帶著孫硯香的屍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