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蘇沉
果然,柏溪這瘦弱的身子嬌養慣了,深夜裡發起了高燒,夢裡迷迷糊糊看見了娘親在教兒時的自己作畫,娘親去世后,柏溪再也沒有拿過畫筆。柏溪知道自己看見的是過去,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怎麼也醒不了。柏溪又看到娘親和兒時的自己一起泡溫泉,水霧包圍著身體,柏溪摟著娘親,隨著水溫上升,那溫暖的感覺讓身體一直沉下去,好想這樣抱著娘親永遠不醒來……
當柏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客棧,屋子裡蔓延著葯香,身上捂著棉被,那人躺在自己身旁緊緊地摟著自己……
等等,摟著自己?柏溪剛想說話,那人突然睜開眼睛,騰地抓起佩劍衝下了床,站起身來假裝鎮定的說:「你發燒了,我連夜帶你到鎮里找大夫……你喝過葯之後拉著我喊我娘親,說很冷,所以我就......」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隔著那麼厚的棉被,不算唐突,救人要緊是吧?無妨無妨。」柏溪看了看被子下面的自己,果然衣衫完好。
那人耳朵紅彤彤的窘在那裡,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柏溪心想:他耳朵紅了那面具下的臉豈不是烙鐵一樣?那人還戴著金屬面具,豈不是要把臉燙紫了?柏溪把臉埋在被子里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笑出聲音。那人卻以為柏溪在偷偷抽涕,想說什麼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吃過晚飯吃過葯,柏溪見外面十分熱鬧,便求著那人想去街上走走,那人找了一套青色的男裝讓其換上,柏溪舉手投足間像極了翩翩公子,柏溪拱手對著那人說:「在下白西,不知兄台如何稱呼?」看那人不言語,柏溪又說:「兄台如有不便不告知真名也可。」
「叫我蘇沉。」那人冷冷說道。
「哦?原來是蘇沉兄,失敬失敬。」柏溪調皮的舉了一個男子的拱手禮,沒想到那人也拱手還了一個禮。柏溪心中詫異:「這賊人應該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連文人之間的拱手禮都會,要知道武林中人有武林中人的還禮手勢,他們可是不屑於用文人的方式還禮的!」
當兩人走到一個燈火通亮的地方,匾額上大大地寫著醉春樓三個字,門口還有很多好看的小姐姐招呼著兩人進去,柏溪好奇地往裡走,蘇沉卻拉住了她告訴她這是青樓。
柏溪說:「蘇沉兄,我當然知道什麼是青樓,還好從王府里出去的時候在馬車上放了好多的香火錢,我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足夠咱們倆人的花銷。多麼難得的機會,蘇沉兄你不會是從來沒進去過吧?」
蘇沉不言語,眼睛看向了別處。果然被柏溪猜對了,他真的是一次也沒去過,沒去過青樓的江湖中人,可真是太少見了。柏溪拉著蘇沉的袖子說:「蘇沉兄你不想進去嗎?可是我好想去裡面開開眼界,我平日在深閨大院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次不去就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蘇沉打量著白柏溪,原來大家閨秀也不全都一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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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小說離不開青樓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