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的擔憂
「你看你把人嚇得」余敏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說道,婦人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雖也拘謹但還不至於害怕的不敢說話。
「你這可是冤枉我了」顧慕白大呼冤枉,他本就性格嚴肅冷淡,常年居於高位又一直征戰於沙場,身上的壓迫就連和他同朝為官的官員有時都害怕,更不說這粗野村婦了。
細細的問了問他的身體情況,知道沒什麼問題了才安心了,其實顧慕白沒有跟她說的是他現在渾身經脈受阻,就是好似前世服下其未婚妻江新蓉給她的那碗毒雞湯一樣的感覺,只是現在他的身體比前世這個時候要好的多,暫時壓制住了毒性。這種毒世間罕見根本不是民間普通大夫能治得了的,又何苦惹她徒增擔憂。
看來前世的那碗雞湯里的毒藥就是皇上指示江新蓉下的,只是這一世自己變成人往上京趕去而不是前世一隻貓的狀態,所以碰到了那些被下了絕殺令刀上箭上都塗了劇毒的黑衣人。
他的眸光寒冽心中冷笑,下手真是狠毒啊!想到身邊心愛的姑娘他又變得柔和了起來,看來老天對自己還是不薄的。
余敏看著這簡陋的午餐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些簡陋的飯菜對農家來說是很奢侈了,這段時間的古代生涯已經使這個長在富貴堆里的嬌花深深的體會了古代勞動人命的貧窮和悲苦。
剛要從空間里拿些食物,顧慕白就又說話了「先不要忙其他的,先看看你的空間里有沒有藥膏,把手上紅腫的傷口塗抹一下」
當她趴在床沿上睡覺的時候他就心疼的想著給她塗抹藥膏的,可是那時候她睡著了,看著她疲勞的樣子不忍心把她叫醒。
余敏聽到他的提醒才想起手上那些被酒精扎的紅腫了的傷口,這些傷口一開始還鑽心的疼,那時候余敏全部心神都在顧慕白身上就把它忽略了,時間長了只要不挨著它倒也感覺不到疼痛。
「哦」余敏倒也是利落的從空間拿出藥膏來細細的塗抹到手上,她也怕在手上留下疤痕。
「疼不疼?」顧慕白眼睛盯著她那雙蔥白如玉的手,那上面遍布了恐怖的傷痕,礙眼極了,他的眼神徒然一厲,眉眼一凝,神色變得凌厲駭人起來,傷她之仇他總有一天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
「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余敏嘟囔道,哪個女人不愛美?
「等到上京了我就給你尋最好得祛疤葯」顧慕白聲音低柔的說道。
「真的?」說完又想到自己決定他好了就離開他,又難過的低低的說道「倒也不用了,這個應該不會留疤,只是一些小傷口,我用的葯里也含有祛疤的功效」
她這話倒也是真的。
顧慕白抬起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額頭他見不得她情緒低沉連連保證上京的御醫開的葯一定不會讓她留疤的。
余敏看著他極力做出他說的話是真的表情,由於經常綳著一張臉,做出來這樣的表情看著著實怪異,她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心情也輕鬆起來了。
「不要老是揉我的頭髮,我手笨不會挽髮鬢,現在晞蓁又不在身邊」她嬌嬌的說道,順手從空間拿出一個頭繩把那頭濃密黑亮的捲髮給紮成一個丸子頭。
顧慕白想說以後他都給他挽髮鬢,又覺得這話現在說過於輕浮,對她不尊重,就只在喉嚨里轉了一圈就咽回去了,只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回去了好好學學這一門手藝,到結婚後就天天給她挽髮鬢。
余敏想著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他了那這幾天就快快樂樂的,不要以後想起來都是難過。
看著笑容重新爬上了她的臉頰,顧慕白心中著實鬆了一口氣,他在以往的人生中從來都是剛硬的,沒有哄過誰,就是他的弟弟和妹妹見了他也是收斂起來的。
余敏從空間拿了一些清淡的食物和有助於補血的食物,其他的她是不敢隨便給顧慕白吃的,傷患還是要忌嘴的,只把她可以肯定知道能吃的拿出來。
拿出自己空間里洗過的碗筷等餐具和一個床上用的的寫字桌,為什麼會有在床上的寫字桌,倒不是用來刻苦學習的畢竟對於她這種學渣來說,她恨不得一畢業就再也不要看書了,這個桌子是用來看筆記本電腦的,哎,又是想念網路的一天。
把顧慕白給扶起來,把小桌子放到他的身前,再把飯菜一一擺上,給了他一副碗筷,自己也拿起來開吃。
顧慕白倒是想享受一把美人喂飯的待遇,可是他雙手雙臂很是靈活完好無損,找不到借口,他心中滿是遺憾,同時又在心中給黑衣人狠狠的記了一筆,砍都砍不對地方。
一邊吃飯一邊細細的說話,「小黑,外面下的雪好大啊,也不知道會不會壓塌百姓的屋頂,我看這裡大多數都是茅草屋,倒是不怕壓死人。可就是這麼冷的天沒地方住,光是沒有厚的棉衣這一點,這個寒冷的冬天就不好過」余敏擔憂的說道。
她以前在現代從來不會考慮這些事情,這些貧苦寒冷飢餓都離她很遠,即使在電視上看到哪哪發災難了也只是和自己的老爸一起捐一些錢財和物資,她覺得這就夠了剩下的國家會處理好,可是到了這裡她短短几日的接觸她深刻的明白了這世間還有很多的不易。
「一般大家都會上屋頂清掃積雪的,只要下的不是太大一般會沒事的」顧慕白淡淡的說道。
他是沒有什麼心理起伏的,他沒說的是不管雪下的大不大,每年冬天都會有貧苦人家凍死餓死人的,這是他前世流放到涼州近距離接觸下層人民切實看到的,這個世道沒錢的人過冬很是不易。
「你說要是雪下的太大的話朝廷會管嗎?」經過山寨的事情她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這個朝代官員的黑暗,但還是懷著一絲期望問道,朝廷管的話至少百姓還有一點活路。
「會」他沉默了一瞬間才冰冷的吐出一個字。
是會管的只是皇帝一心煉丹求長生,諸王都把精力放在了皇權的爭鬥上,而下面的百官更是把百姓當芻狗。這才是一個開始,今年還下了雪來年還能有一個差不多的收成,可往後幾年天氣異常,使得冬天更加寒冷,可是寒冷的天氣並沒有帶來大雪,而夏季卻炎熱難耐,乾旱少雨。
這樣的極端天氣使得糧食產量巨降,朝廷國庫空虛為了養活朝廷和貴族更是加重賦稅。這也就是後來出現了農民起義。
整個漢周從這裡開始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