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
「嘿嘿……」張凌飛托著長劍從房間走了出來,盯著面色慘白的李天龍,「你將這件事推到別人身上,我便繞你一命,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
李天龍雙唇不停地打著顫,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七八個人轉眼就成了他的劍下亡魂,只得拚命地點著頭。
冷哼一聲,張凌飛雙指一彈,一粒黑色藥丸射進李天龍口中,冷不防,喉嚨一骨碌,便咽了下去,耳邊傳來張凌飛宛如索命閻羅般的聲音,「這一粒斷腸丹半個月服用一次解藥,否則三日之內肝腸寸斷而死。」
撂下話張凌飛便準備離去,這時,李天龍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喊了一聲,「大師兄!」
「嗯?」張凌飛回身冷冷的看著李天龍,問道:「還有何事?」
「大師兄,我還想到一人,今早上好像也接近過我!」李天龍原本有些猶豫,剛才張凌飛殺人的一面還在他面前晃蕩,可當想起那張臉,他依舊有著厭煩。
藏在暗處的張卯面色變得嚴肅起來,耳朵高高豎了起來,只聽李天龍低聲道:「大師兄,那柴房中還有一名叫張卯的,今早上也靠近過我!」
「張卯?」張凌飛面色瞬間繃緊,反問道:「哪一個?」
「就是看上去跟傻子一般那個,他住在柴房!」李天龍挺直了腰板,一時間他也想清楚了,既然以後要替張凌飛辦事,自己肯定不會死,深吸了幾口氣,又恢復了當初那般公子哥的某樣,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看著張凌飛。
張凌飛瞥了一眼李天龍,哼道:「這邊交給你了,想必你知道該如何處理。」
「大師兄放心!」李天龍弓著身子朝那早已堆滿死人的房間中走去,一陣風吹過,屋子裡飄出濃濃的血腥味,遠山傳來一陣狼嚎,在這寂靜的夜聽得人骨子裡發毛。
黑夜中,水缸後邊,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死死盯著張凌飛後背,手中的柴刀又緊緊握了握,身子一閃,跟了上去。
柴房是這片青磚瓦房中最破的一間,張凌飛可以猜得出住在這裡之人定是受到那些紈絝公子哥的排擠,畢竟他也是火離門的大師兄,這種弱肉強食、趨炎附勢的事情看多了。
白天之時,他也見過那張帶著一臉憨笑,跑起路來還有些跛腳,似乎有些傻的男子,原本不會將他想到那之人身上,但他僅躊躇了不到兩息的功夫,就應了那句,「寧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
張凌飛大步流星朝著柴房走去,腳下生風卻未留下任何聲音,張卯緊緊跟在身後,竟未被發現,若是單純靠著多年獵手生涯對於周圍環境的敏感度以及隱匿手段根本無法全部做到這一點,畢竟張卯不是高手,他不知道自己如今凡體已成,實力有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總之,感覺那股清流在自己體內循環不息,就有用不完的力量。
此時,張卯眼中張凌飛已然成為了他眼中的獵物,就如同那一日趴在山林中用厲箭瞄準的銀狐,任憑它多狡猾都逃不過張卯的手掌心。
張凌飛與銀狐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會功夫,這一點張卯把握不住,若是機會到手,他相信任張凌飛如何狡猾也會死在自己的弓箭之下,另外還有一點,張卯苦笑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缺了好幾個口的柴刀,心中暗罵,「格老子的真坑爹,堂堂的火離門柴刀都埡口!」
心中罵歸罵,張卯可不敢放鬆警惕,眼睛一直未離開張^H小說**凌飛的身影,轉眼到了柴房前,張凌飛速度很快,直接一劍將門劈開,閃身進入柴房,而就在此時,張卯也突然從黑暗裡跳了出來,躲到門外,手中柴刀舉了起來,同時,左腿做後撤的姿勢,這也是他做獵手多年養成的經驗,要在第一時間做好撤退的準備。
張凌飛進入柴房不到五息功夫,未見到張卯,忙撤了出來,心中一時間還未想清楚這其中緣故,一道凌厲的氣息就劃破了他的脖頸,讓大大驚。
想躲已經來不及了,身子微微一側,躲過了脖子上的大動脈,但張卯的一刀快、准、狠地劈在了他的肩膀上,離大動脈也僅僅只有一寸的距離。
「汩……」鮮血依舊噴出了出來,張卯體內含有楊烈一半內力,再加上凡體已成,這手上的力道自然而然比平時不知大了多少倍。
一聲悶哼,張凌飛忍著疼痛反手一掌朝被抹布遮住臉的張卯拍去,同時腳下一滑,試圖與張卯保持一定距離,否則他手上的劍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奈何張卯根本就不在乎他那倉促間拍出的一掌,經驗告訴他,只要再補上一刀,張凌飛這條胳膊就徹底的被卸下來了,抬起的柴刀帶起一片血花再次朝著張凌飛劈過去。
「啊!」一聲慘叫,張凌飛整條胳膊都被張卯劈了下來,無論如何他都想不到張卯竟然不顧自己性命,硬生生的挨了一掌也要將自己重創。
俗話說,不怕不要命的,就怕不要臉的,張卯是徹底的豁出去了,他不敢鬆懈,眼前的張凌飛就是一隻發怒的老虎,只能一鼓作氣將其制服,一旦給他歇息的功夫,反撲之後,後患無窮。
說白了,張凌飛在張卯的眼中就是一隻試圖掙扎逃命的畜生,他越掙扎,張卯越會將他看的死死的。
張凌飛的一掌畢竟不是尋常人的一掌,更何況他乃是火離門眾弟子大師兄,一身功夫也算上乘,張卯同樣也悶哼一聲,噴出一口血來,不過,這點傷在張卯看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獵手唯一的目的就是將獵物制服,然後殺死,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
柴門的旁邊是張卯早上剛劈好的木柴,其中有幾段被削的帶尖,也不知張卯是無意還是有意而為之,總之,第二刀劈在張凌飛肩膀上之時,另一隻手迅速撿起一段木柴毫不客氣的朝著張凌飛心口刺去。
張卯已經從張凌飛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絕望,那是獵物在面臨絕境時才會有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絲快感,恨不得將眼前這隻兇狠的獵物脖子擰斷。
張凌飛畢竟不是吃素的,一隻手被砍掉了,卻也成功的後退一步,手中長劍朝著張卯胸口刺來,恰好迎上張卯手中那段帶尖的木柴。
「你是誰?」陳凌風怒極,他心中憋屈到無處發泄。
張卯冷笑,「你已經不需要知道了!」
話音落,張卯手中柴刀再一次將朝著張凌飛劈了過去,這一次柴刀直逼他面部,若是這一刀落上,張凌飛整顆腦袋就會如同西瓜一般被脆生生的劈開。
張凌飛氣息早已十分不穩,此時他整條胳膊都被砍掉了,失血過多,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戀戰,而是早一點逃離,眼看著張卯這一刀快速朝自己劈了過來,手中長劍正刺在了木柴之上,猛的一拔,竟未收回。
頓時,張凌飛面色大變。
就在此時,張卯聽見有人走來,手上速度自然加快,同時,將被長劍刺中的木柴鬆手,再次拾起一段木柴。
張卯這一些列動作看的張凌飛眼花繚亂,若不是經過長年訓練,這等速度與身手足以算得上一流的殺手了。
瞳孔不斷放大,那帶著血花的柴刀「嘭」的一聲砍在張凌飛天靈之上,粘稠的鮮血如同一隻魔爪著張凌飛整張臉,瞳孔瞬間泛白沒了絲毫生氣,同時,張卯手中的木柴也刺進了他的體內,眨眼間,張凌飛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就連一聲慘叫都未來得及喊出來。
張卯手上的力量何其大,直接將張凌飛刺了一個對穿,腳下一動,順勢將張凌飛攬進懷中,身子一側,滑過柴房門右側牆壁,閃到了柴房後方,朝著後山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