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吾非犬也,吾乃人也!
次日。
東廠。
「還不招人嗎?」
楊豐有點不小心的看了孫暹一眼。
「回到開原伯那裡,這塊賊骨頭還是挺硬朗的,小眾的種種手段也用得上,他偏偏咬牙不招安,只在嘴上說什麼要上西天呢?小眾要真的把他送上西天去。」
孫暹表示。
後面隨即傳來慘叫聲,明顯還是拷打著那名刺客張忠。
「不要再玩了,怕被打死不過癮,痛苦這東西時間一長都會麻,能撐你首輪拷打,大多還會撐你下輪,將來要好好訓練你,用刑罰還要把技巧把好,但話雖如此有信是煩惱。」
楊豐表示。
說著,便往後招了招。
隨即,身後的紅巾軍拖來了一名男子。。。。
「快!王教主!進來跟這位您的信眾說說,請您了解一下您的為人,不要對張忠使用刑罰,請您親自勸誡一下,如果您還不招安,那麼請您看一下您所信仰的這位神仙的美德如何?王教主!請您把您哄騙信眾的工具拿出來,如果您不招安,可以改判您的刑罰。」
楊豐笑眯眯地說。
身後的王教主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又顫顫巍巍地上前。
「開原伯你放過小!」
王教主忽然扭頭悲鳴。
「快進來!」
楊豐將其踢入。
裡面好幾個狼吞虎咽的錦衣衛馬上就把王教主提了起來,隨後直接是毫無理由地狠抽了一鞭,可憐巴巴的王教主驚叫起來。。。。
「開原伯。小叔認為自己不一定是真的相信王森。王森這個傢伙是啥?小叔也聽說過。他是騙錢神棍。在民間幹這一行的人很多。也就是說跟在他後面的人也大多都不真相信。或者湊在一起鬨騙比較愚夫愚婦。再或者向富貴人家貸款。又或者干臟活。探聽情報。永年伯和他交結在一起是為了衝掉自己孝順。」
如此之人,不可信死士也。
他本應有意利用這一點哄騙我們,使我們認為他是真正的信徒而不向其他地方去猜疑。」」你說,他到底是不是真可靠?」」不對,他肯定不是真的。」」那怎麼辦呢?」
孫暹表示。
「這話很難說。這年頭傻子多得很。騙子往往用不完呀!」
楊豐表示。
孫督公顯然並不知道,這騙子後來帶來了何等慘重的損失,也不知自己身上的鬼東西究竟影響了多長時間,有時實在是傻子太多而騙子們也用不完呀!
「開原伯和王森有什麼事情要報告的。」
一錦衣衛忽然走了出來,說。
隨即滿臉鮮血的王教主再次被拖走...
「開原伯啊!他相信不相信小小的那些東西,他相信小小的那個逆子。」
王教主顫抖著說。
「您的兒子跟您有什麼不一樣?」
孫暹驚愕地說。
「「小小隻是哄幾個錢,小小老二就一直跟在小小後面,這幾年有錢有勢,開始不知天高地厚,就將小小那些胡編亂造,換成哄信眾建什麼地上極樂世界,又說自己是彌勒轉世、應劫,就為了帶領信眾建地上極樂世界,將死亡說成上西天、所以都不太怕死。
開原伯啊,小小真的只是為了騙點錢過個好生活,而自己卻真的要謀反。他把家裡的一切都給了弟弟。他說:」我不跟弟弟干,我不想當皇帝,我要做一個農民的兒子。」
王教主伏在那裡說。
「你的兩個兒子的名字和所在的地方?
楊豐喝了一聲。
「王好賢以前是到山東來傳教的,年輕時有一個徒弟名叫徐鴻儒,是山東巨野人。」
「你們又有什麼弟子和他同班呢?」
「景州又有一人於弘志習武,三人心事重重,小打小鬧都管不好,還知道小打小鬧是騙人,無非是逼迫小打小鬧接著騙,利用小打小鬧聚攬部下干大事情,這張忠就被自己弄進了宮裡打探情報。」
「那麼,為什麼會成為暗殺陛下的兇手呢?
「太小了,不知道!」
「走進去問問吧。問不出來讓你們嘗一下這東西!」
楊豐提著燒紅烙鐵,說。
王教主打了個冷顫,急忙爬回。
「徐鴻儒!小小好像從哪兒見過這名字呢!」
孫暹表示。
楊豐用懷疑的眼神看了看他。
「監公,山東靖難軍有個總兵名叫徐鴻儒。上次萬歲爺向山東靖難軍索要情報時你就讓小派去探了個究竟,事後你匯總奏報萬歲爺,那幾個總兵中就有此人,就是兗西靖難軍將軍。」
一旁的錦衣衛軍官謹慎的說。
「呃?」
楊豐驚愕地望著孫暹。
「開原伯!開原伯!你可不要誤會啊!萬歲爺是要看山東逆黨形勢,小方叫他們外出探看。這徐鴻儒果然是山東逆黨之一總兵。山東逆黨委任的十多位總兵,全是當地團練。這徐鴻儒確是兗西逆黨之總兵。」
孫暹連忙說。
當然萬曆也不過是想要了解他的忠臣義士,再加上宮中幻想靖難大軍將其救出危難。
山東靖難軍,實際上是由各地方團練湊成。
山東以前不過是衛所兵而已,這裡不在九邊、不募兵、登萊倒有備倭之副將,只是屬下皆為水師,交給遼東海運,實際屬遼東管轄,山東別處屬山東都指揮使司管轄。後來隨著清軍入關后,在山東設立了八旗駐防,這就使得山東成為清朝最重要的軍事基地之一。山東地區人口也比較多,很多人經商或者從事農業生產。因此,農民數量很大。但是打仗當然不能寄希望於這些衛所軍戶了,因此其實是各地兵備道在九邊徵集相似募兵之舉,兗西兵備道即曹州地區(含巨野),在此背景之下,以王好賢、徐鴻儒等為代表的聞香教集團無疑成為兗西地區一個充滿活力的群體。
他爹再一次受到了楊豐的迫害,這無疑輕而易舉地取得了兗西兵備道的信任。
他們掌握著兗西靖的難軍。
「好像對張忠下命令的那個人已經被發現了。可是對張忠送刀者還是沒有發現呀!」
楊豐嗤之以鼻。
為張忠送刀者。。。。
為張忠送刀者在逃。
朝陽門。
翰林院庶吉士劉一璟一襲道袍、頭戴道冠、正擁擠著出城人群,旁邊還跟隨著自己的家奴們,只是後者已是道童裝扮,身邊卻有十來個壯漢,頸上還扎了紅巾、挑了一個又一個重擔,機警地望著前面守門士兵。
「度牒,你他媽的!」
守門的紅巾軍伸手說。
劉翰林急忙掏出度牒。。。。
道士還有度牒,這一樣要朝廷頒證。
「那麼新嗎?」
後者不解,看了看其實昨天晚上剛得到的度牒。
此物系禮部所發。
禮部尚書即江西豐城人范謙、劉翰林又是江西祖祖輩輩簪纓之家、與范尚書又是世交的人,要開出這玩意兒可謂易如反掌。
「老僧入京,是為求度牒的。」
劉翰林連忙說。
那個紅巾軍帶著身邊的一位夥伴看了看這度牒。。。。
「喲,這樣是不是很不錯的狗狗呢?如何換道童的服裝呢?沒有好好的狗狗就改道童?」
一陣調笑之聲驟然傳來。
旁邊的家奴紅著臉抬頭看了看最後一次踹自己的紅巾軍。。。
「我不是一隻狗,而是一個男人!」
家奴怒不可遏地咆哮著。
「還認不出來?你們的師傅又跪下來讓哥哥們瞧瞧!」
那人說。
劉翰林臉色頓時變得發白。
他連忙低著頭。。。。
「我不叫狗,叫人。少爺!少爺!您告訴他們吧!小小不叫狗!」
家奴一把拉住劉翰林說。
劉翰林哭笑不得,抬頭一看。
「拿下!」
對面紅巾軍頓時清醒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就喝了起來。
正在與此同時,劉翰林猛地退了下去。。。。
「於義士救救我吧!
他抓起一隻挑擔子叫了起來。
後者面色頓時一青,隨即滿臉仇恨地抬腳踢了他一腳,一邊把重擔狠狠地打在紅巾軍身上。
「「哥,殺了吧!
他咆哮著。
對面紅巾軍措手不及,瞬間被自己的扁擔擊倒,一旁紅巾軍馬上拔出刀來,不過這名男子扁擔弄得十分出色,瞬間刺進了自己的胸膛,這名紅巾軍倒了下去,與此同時,跟過來的挑夫也都拋出了重擔,掄起扁擔朝城門處狂轟濫炸逃了出去,劉翰林來不及站起來,直接大叫起來抱起男子的雙腿讓男子把自己帶走。
「你放手吧!」
後者怒氣沖沖地吼起來。
這人的身手很好。
即使如此還是掄起扁擔連續掀翻企圖衝到自己身邊的紅巾軍后,身後的夥伴們很快走上前去,可四周出入城門的大多是紅巾軍人,雖沒有守門,卻還是很快衝了上去擋住了去路。
混戰之中劉翰林還是死也不肯鬆手,他死抱住了地上那個男子的雙腿。
這時,頂著城牆的一大批守城紅巾軍來了,隨即利箭一落,正掄著扁擔往外跑
衝來衝去挑夫們都摔倒在地,那個受歡迎的人想抓住劉翰林做盾牌,但劉翰林此時卻倒鬆了手,抱著腦袋滾到一邊去。劉翰林在城外跑得飛快,只聽得一陣急促的槍聲劃破夜空。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我是劉二,我要把你殺了!」劉翰林抬頭一看,原來是個女人。男子身上頓時中箭落馬,還好這時節還是穿著棉衣,或多或少地擋住了箭鏃,悍勇怒吼,還是掄起扁擔衝進城門,可就在快要跨進城門的一剎那,先前玩笑家奴紅巾軍卻猛地撞上了自己。
兩人頓時倒了下去。
這個男人用拳頭把那個紅巾軍撞倒了。
可恰好城門裡有幾位系著紅巾的青壯丁走了進來,有一位沒有絲毫猶豫就一拳打了過去。
他舉手擋了一下。
可隨即對面十餘位紅巾軍蜂擁而至,窄窄的城門裡他無處可逃,即使掄起拳頭奮勇前行,仍被對方淹得水泄不通,十餘位紅巾兵很快就將他摁倒在地,他奮力怒吼,可這情形一身好武毫無用處,隨即裡面的紅巾軍來了,一柄刀就往自己脖子上壓。。。。
「「那不就是景州那棒槌會土豪於弘志么?
一位進了城的紅巾軍掀了掀面孔,說。
聞香教三傑之一於弘志雖然自稱武林高手但此刻卻只能怒不可遏地對其徒勞無功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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