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君士坦丁堡
殘陽在天幕中割開如血的口子,灑下最後的金色光輝。
沐浴在黃昏中的君士坦丁堡本應充滿神聖感,然而上面密布的裂紋卻使得這座偉大的建築,如同一個生命垂危的老人。
事實也正是如此,戰爭的天平從一開始便向奧斯曼帝國傾斜,敵人的火力實在太強了。
君士坦丁十一世和他的衛兵待在君士坦丁堡內,作為整個拜占庭帝國的皇帝,現在的處境難免讓他想起了往日的輝煌。
他抬頭看向外面金色的城牆,那是帝國最堅固的城牆,由狄奧多西二世建於公元5世紀,在不斷的擴展加固后,牆體硬如精鐵。
可現在,它卻如同這座城堡一般,遍布蛛網一樣的裂紋。
4月6日,土耳其軍隊從西面發動對君士坦丁堡的強攻,從那天開始,土耳其軍隊的火炮,攻城錘和投石器所造成的巨響便沒停過。
或許敵人的攻擊會有間隔,但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的耳朵里,它們沒日沒夜的響著。
「砰!」
又是一發炮彈撕裂空氣,撞擊在君士坦丁堡的牆體上,隨著這聲巨響,三個身穿奇怪衣服的人出現在君士坦丁堡內。
紫色的衣服?
君士坦丁十一世,羅馬的皇帝轉過頭,看向闖進來的三人。
他將目光聚焦在羅輯的身上,除了那個古怪的面具,他更在意的是這個人身上的衣服,竟然是紫色的。
在拜占庭帝國,紫色為皇室特有,其他人不得僭越。
「唉,士兵,把他們拖出去,扔到城堡外面...」
皇帝嘆了口氣,他以為這三個人是新的冒泡巫師,並且似乎想要靠著奇怪的衣服,來襯托自己的與眾不同。
君士坦丁十一世有些後悔自己前些天的命令,讓大臣去尋找所謂的巫師。
羅輯神色淡定,緩緩開口問道:「君士坦丁,你可知道我是誰?」
「死人。」君士坦丁冷聲,他的耐心本就所剩無幾。
「我自幼在道教十大洞天之第八大洞天茅山修鍊,壇蘸、佈道、符籙、禁咒、占卜、祈雨、圓夢、軀疫、祀神等樣樣精通,為茅山宗第三十三代傳人,有號曰三茅真君!」
「一日吾接到仙書,朝見西王母,攜茅盈同往,駕起雙龍神車,飛往白玉龜山,在青琳宮見西王母而得道!」
羅輯振臂高呼,吐露無上尊貴身份。
而除了一臉習慣的秦海和韓遠,其餘衛兵皆是想笑,又是一個瘋子,這些天他們不知道碰見多少這種人了。
君士坦丁作為皇帝,惜字如金,眼神不善的說道:「扔出去,殺了吧。」
「不要靠近我,我已受聖師符籙,無時不有天兵天將在守護,千萬不可打我。否則,三官大帝考察到了,將會受到懲戒!」
羅輯見那個衛兵慢慢過來,當即喊道,但這衛兵顯然沒有在意,只當羅輯還在發瘋。
「孩子,你有權不服從他的命令,如果你碰我,一定會死,人是沒有來世的,只剩黑暗一片,別這樣做。」
羅輯一臉淡然,衛兵沒有絲毫猶豫,雙手剛搭在他的肩膀上,下一刻便直接倒地,同樣沒有絲毫猶豫。
「什麼?!」
「陌生人,那是什麼?」
「死亡。」
「什麼樣的?」
「瞬間死亡。」
「根本沒聲音,他就那麼死了。」
「對,可怕,看著就覺得可怕,這叫威懾。」
一個活人突然暴斃,君士坦丁心裡震驚,麵皮依舊如常,和羅輯進行對話。
「你就不能打暈他嗎?!」
旁邊的另一個衛兵複雜的質問道。
「打暈怎麼會有威懾力?大家都想被打暈,沒人想死。」
羅輯攤了攤手,慢慢走到窗戶邊,看向外面金色的城牆。
君士坦丁一生見多識廣,但現在他感覺自己好像個孩子,只是看著羅輯,陳述道:「你殺了他,你殺了我的手下。」
「是的,但我已經提醒過他了,你也聽見了我的提醒,但你和他都沒有信我。」羅輯將目光從城牆上收回,緩緩道。
事情發展到這裡,君士坦丁有些慍怒:「你不怕嗎,不怕我下令讓士兵們圍殺你。」
皇帝話音剛落,一個衛兵便立即朝著羅輯靠近。
「嗨,你不必這樣做,我的孩子。」
羅輯看向那個衛兵,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顆棗子。
「即使我們離的這麼近,我不可能躲得開你手中的長槍,但我不建議...」
「死!」
羅輯話沒說完,君士坦丁直接下達命令,那個衛兵心裡防線早已崩塌,手上的長槍如同游蛇般竄出。
「老天,你們真蠢!」
鋒利的精鐵打擊在羅輯身上,卻在瞬間便化作一灘鐵水,滴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音。
一個熾白色的小火星輕輕飄到了衛兵的身上,這名可憐的衛兵連慘叫都沒時間發出,便被燒成了一團黑灰。
之前的那個衛兵,雖然外表正常,但裡面的神經器官,已全都被燒的一乾二淨。
「天哪!」
「這!!」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在場所有人全都震驚的無以復加,只能不斷驚叫來緩解心裡的劇烈震驚。
「你...你是什麼東西?!」
君士坦丁終於綳持不住,大聲喊道。他所有的城府在未知的力量面前,都成了小兒的遮羞布,再故作姿態已經沒有意義。
羅輯回道:「我擁有主導權,只要再有反抗,我永遠不會落敗。」
「呵呵,就算會耍幾個巫術又怎樣,戰爭已經打響,就連你也無法對抗他們的大炮!」君士坦丁怒吼,壓抑的情緒已經爆發。
「你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的能耐!我現在是他媽的神秘博士,我可以是克隆人,可以是全息圖,我們可能是被特殊耳機操控的機器人,控制的克隆人,而真正的羅輯正戴著耳機看著一切!」
「我要殺了你!!」
「那就去藍莓街213號!」
「那是哪裡?」
「那是你媽的地址,你不知道,因為你是個不孝子!」
「什...什麼...」
君士坦丁怔怔的看著眼前變得暗淡的陽光,有些不敢置信,究竟發生了什麼,這一切都是夢嗎?
將視線從君士坦丁的身上收回,羅輯看向秦海和韓遠,鬆了口氣后說道:「呼...差不多可以了,等君士坦丁緩過來,就該我們操作了。」
「你做了什麼,君士坦丁貌似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秦海問。
羅輯解釋道:「只是在威懾的過程中用了點小魔法,你知道,想讓這種久居高位的人信仰自己,必須用點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