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計劃清晰，迷霧中的女子
清冷的月光照到身上，迷霧在大海中升騰，土耳其人的艦隊便隱藏在裡面，隨時準備發起衝鋒。
「許多年以後，面對行刑隊，羅輯法師將會回想起，他親眼看見時間被玩弄的那個遙遠的下午...」
「對不起，蒂圖斯大臣，不小心打斷了你，請你繼續。」
羅輯將手中巴掌大的小書塞回口袋，拜占庭的葡萄酒挺烈，他之前灌了太多，現在已經有點微醺的感覺了。
點了點頭，蒂圖斯表示無礙，緊跟著說道：「後來...」
「等一下，你說特蘭西瓦尼亞被封鎖后，就連歷任統治者也不能進入，我想知道，那位威廉真的有如此大的威信嗎？即使已經消失在歷史中。」羅輯再次打斷，問向有些慍怒的蒂圖斯。
作為拜占庭帝國的首席大臣，除了皇帝，沒人能夠如此羞辱他，可在看向那邊的君士坦丁十一世后，他只是嘆了口氣，臉上的神色再次恢復如常。
戰爭打的如火如荼，作為國家的統治者，君士坦丁十一世已經成了整個帝國的精神象徵，如果他死亡或者失蹤，會對軍隊的士氣造成很大影響。
這是蒂圖斯不願意看到的。
因此他現在只能儘力配合眼前的巫師：「是的，為了紀念英雄對帝國做出的貢獻，人們在城市中心為他修建了一幢宏偉的雕塑，歷任皇帝每年都需要在特定日子前往紀念。」
「不過最主要的是，特蘭西瓦尼亞被封鎖后，那裡的天空總是密布著烏雲，雷電與暴雨幾乎將那個小鎮隔絕。」蒂圖斯又補充了一句。
聽完蒂圖斯的話，羅輯接著問道：「作為一個小鎮，特蘭西瓦尼亞能夠實現自給自足嗎？聽你的描述，那裡的自然環境貌似很糟糕，對農作物來說很不樂觀啊」
頓了頓，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皇帝：「所以，君士坦丁，那座小鎮平日里的吃喝補給，都依賴什麼方法補充呢？」
羅輯沒有選擇去問蒂圖斯，這名大臣回答問題如同擠牙膏，必須自己一直問，他才能說更多。
「主，特蘭西瓦尼亞的物資補給主要從帝國獲取，每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五，是他們前來購買補給的日子。」君士坦丁十一世立即回答。
「外貌。」
聽到羅輯的聲音，君士坦丁緊跟著說道:「每次都會有三名身穿黑袍的人前來，他們從不多說什麼，只是交出幾枚金幣，然後拿走物資，往往一句話都不會說。」
「至於外貌，如同歷史中記載的英雄形象，這些人的兜帽都太長了，以至於蓋住了整張臉，沒人知道為什麼特蘭西瓦尼亞里的人不願意露面，起初還有人在意，後來便見怪不怪了。」
君士坦丁說完后，便坐在椅子上吃飯，動作如同夢遊，這樣的狀態他還要保持七天。
而羅輯則陷入沉思，他要快點計劃下一步的操作了，遲則生變，土耳其人的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過來。
特蘭西瓦尼亞的人為什麼不露面？可能是因為兜帽下的陰影里，隱藏的是一副狼不狼，人不人的詭異樣子吧。
線索接二連三的出現，羅輯在腦海中將它們串在一起，計劃的脈絡很快便清晰起來。
從椅子上起來，羅輯招呼秦海和韓遠走到另一邊，說道：「瘟疫發生在拜占庭帝國，根據蒂圖斯和君士坦丁的描述，再加上我們的信息，幾乎可以確定瘟疫依舊沒有退去，它就隱藏在特蘭西瓦尼亞。」
「那麼我們的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屠殺小鎮，徹底消滅瘟疫。」
說到這，韓遠打斷道：「直接說第二條計劃吧，我們的槍都沒了，現在只能看你發揮，想要屠殺小鎮，就算有槍也不是那麼輕鬆的。」
或許是現代化的熱武器出現在拜占庭帝國實在太過違和，在來到這裡后，幾人第一時間便發現身上帶著的槍械全都沒了。
看了眼說完的韓遠，羅輯點了點頭：「嗯...另一條計劃雖然我個人很喜歡，但其實很邪惡，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再合適不過。」
「根據君士坦丁所說，特蘭西瓦尼亞的人會在每個月的第一個星期五前來採購物資，也就是明天，到時候我們可以提前埋伏在那裡，直接活捉一隻黑袍怪。」
「然後不管用什麼方法，問出特蘭西瓦尼亞的詳細信息，以及注意事項后，我們三個就穿上黑袍，裝成小鎮里人的樣子，混進去看看。」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在了解基本情況后，我會用魔力在威廉面前顯聖，亦或其他武力手段，總之讓特蘭西瓦尼亞的力量歸我們所有。」
「有了狼人們的加盟，再加上我的力量，土耳其軍隊的潰散已成定局。」
秦海突然問道：「那瘟疫呢，我們的目標不是消滅瘟疫嗎？」
「戰爭勝利后我會收割一大波信仰之力，應該夠掀桌子了。」羅輯解釋。
一旁的韓遠仔細想了想，忍不住說道：「利用完直接拋棄，確實壞，不過對方是造成瘟疫的源頭，這麼做也合情合理。」
三人交流完畢，全都回到了座位。
這場晚宴足足吃到了半夜，書房外面的士兵輪班守候在外面，整個帝國權力與地位最高的兩個人都待在這裡，容不得差錯。
海上的迷霧越來越大，顯出些微紅色的月亮藏在裡面，整個君士坦丁堡逐漸被吞沒在霧中。
一個身披暗黃色斗篷的女子悄然行走於迷霧之中，微風吹起，可以看見裡面曼妙的身姿。
她在霧中的速度很快，一會便來到一名士兵的背後，迷人的香氣瞬間被士兵吸入鼻腔，他的眼神變的陶醉。
女子在士兵耳邊柔聲問道：「告訴我，裡面的事情。」
「今天下午的時候，有三個奇怪的人闖入皇宮，挾持了皇帝，我在外面看了很久，雖然窗戶的玻璃很模糊，但裡面的人應該並沒有對皇帝做什麼，在死掉幾名士兵后，他們便一直在交談。」士兵的眼神逐漸迷離，話語不斷蹦出嘴唇。
獲取信息后，女子悄然退去，籠罩在君士坦丁堡的迷霧淡了一點，月光卻依舊被鎖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