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整裝出發

幾天後……

「啊，怎麼就我一個人去？」李文染不解地問道。

現在，已臨出發之時，天朗氣清，之前被烏雲籠罩的天空又回到了大家的視野中。

其實，這完全是颱風又「皮」了一下。它在華南地區逗留了「一會兒」，然後拐了個彎往南邊移去了。與海南擦肩而過後，就往中南半島的方向移動了，並且一直呈減弱的趨勢。這下，原來颱風路徑的班車和航班也都逐步恢復了。

換句話說，李文染終於可以出發了。

只不過這中間出了一段小插曲——李文染的爺爺要去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沒有時間陪同。而李文染的奶奶則不太習慣長途旅行，怕會打擾孫子的旅程，所以決定留在家裡。

「我會和你一起坐大巴到市裡的動車站，再換動車到廈門市，然後我在那裡開會，而你呢，就坐上去三亞的飛機，開始你的旅程。」雖然不能和孫子一起去旅行，但這位老者還是打算讓孫子多出去走走。

「你一個人，沒問題吧？」李教授試探性地問道。

李文染揚了揚頭，自信地笑道：「當然沒問題。」

「只是——」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他的奶奶。「奶奶一個人在家，我不太放心。」

他的腦海里閃現出之前奶奶摔倒時的情景。他可不想這樣的事再發生。

李教授讓他放寬心，說他已經聯繫了他們的親戚過來幫幫忙。李文染這才放心去收拾行李。

……

第二天上午，李文染再次檢查了一下他的行李。

他喜歡輕裝上陣，但同時也希望能夠萬無一失——雖然他覺得一次普通的旅行並沒有什麼要太過擔心的，但是他的習慣又使他打開背包，對攜帶的物品再檢查一遍。

他的行李也不多，旅行背包用來裝夠換洗三天的衣物、洗漱用具、水壺，還有一些藥品。另外，他還準備了一個小挎包用來裝手機和充電器，以及用來記錄所見所聞的筆記本和筆。僅此而已。

他也想過帶點小零食去，但考慮到可能會弄髒衣物，還會佔據背包空間，所以他只選擇了一小瓶清新口腔的含片。

其實，這些東西他昨天晚上就已經收拾好了，經驗告訴他自己需要什麼，所以昨晚他很快就把自己要帶的東西裝進了旅行背包中。

至於這天上午他再次檢查背包的行為，他只能解釋是習慣所致。

好吧，他得承認，這也可能是因為可以去旅行而激動所致。

雖然外表沒有太過表現出來，不過他確實是有些激動。所以他要找點事情來做，不這樣的話，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瘋掉」。

「這個需要，這也需要，這必須要，這個也……嗯？」他突然停住了。

「這個東西我怎麼也裝進來了？」他說著，從背包里把一條兩端都系著一個小物品的細繩拉了出來。兩個小物品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他把它們放在手掌上，仔細端詳著。

這是他父親送給他的禮物——一個打火石。

那時，他已經快上完小學，學業壓力也開始加重，沒有太多時間隨父母出任務了。於是，他的父母將他帶到了爺爺奶奶這裡。那時也是一個暑假，只不過快結束了。臨走時，他的父親將一根鎂棒和一塊鐵片用一根細繩系好送給了他，並告訴他這是打火石，用它可以在除水中的任何地面環境生火，隨後，就和李文染的母親離開了。也是從那以後，李文染開始完全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一次旅行而已，應該沒必要帶它吧？」李文染輕聲地自言自語道，眼神中還留著對往日經歷的念想。

他握了握打火石，然後將它小心放置在一個鐵盒子里，保存起來。

這時，李文染的爺爺在樓下喊道：「小染，我們該出發了！」

「好，來了！」李文染大聲回應道，然後拉上背包拉鏈，挎上挎包，將背包往肩頭一甩，流暢地背上了自己的行當。「咚咚咚」地跑下樓。

……

在小區大門，李文染的奶奶注視著祖孫二人上了一輛計程車。

「到了車站和機場要跟我打個電話。」她朝孫子說到。

「好。」李文染回應道。

「到了目的地，也要跟我說一聲。」這是她對祖孫二人說的。

「知道了。」車裡的那兩個人回應道。

「東西都帶齊了嗎？」

「都帶了。」

「要注意完全，別亂跑。」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玩，不用但心家裡！」

「知道了！」李文染忍不住被奶奶的嘮叨逗笑了。

李文染的奶奶也笑了，幫他們關上了車門，然後退後了一步，朝他們揮了揮手。

李文染也揮了揮手，微笑著朝她道別。

可不知怎麼的，當李文染看到奶奶年邁而又慈愛的面容時，心裡忽然升起一種「這一別就很難再相見」的感覺。

也許是錯覺吧，他還是太激動了。

車子發動了，在李文染奶奶的目光中逐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