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伍歸來
更新時間:2012-09-20
「旅客們請注意了,本次列車即將到達s市火車西站,有下車的旅客請做好下車準備……」火車上的廣播里傳來列車播音員甜柔的聲音,穿著一身沒有軍銜的軍裝的衛東,靠坐在車窗的位置靜靜的看著越來越近,燈火通明的城市,心裡無限感慨:「七年了,我回來了,回家了。」
綠皮火車嘶鳴著汽笛,像一條苟延殘喘的巨蛇慢慢駛進火車站台,該下車的旅客紛紛拿好自己的行李準備下車。
月台上人頭攢動,火車剛一停穩,接站的,提著行李準備上車的,推著小車賣盒飯的,全都向列車擠過來。
「衛東,這邊,這邊!」衛東剛一下火車,便看到一個染著黃毛精瘦的青年沖他使勁揮手。
「韓理!」
衛東笑了笑,向韓理跑去,韓理也大步跑過來一把抱住衛東,激動的說道:「哥們,你終於回來了!一走就是七年,我還以為你光榮了呢!」
「哈哈,哎呀,你小子什麼時候把好好的一腦袋毛給染成黃毛了!」衛東的大手用力拍在韓理的背上,韓理被拍的直翻白眼。
「輕點哥們,再拍幾下就得斷氣了。」韓理接過衛東的行李,咧嘴笑道:「走,找個地方給兄弟接接風洗洗塵。」
衛東跟著韓理出了火車站,黑漆漆的夜空時不時的飄下幾朵雪花,寒風呼嘯著帶著幾個或紅或白的塑料袋飄來飄去,韓理攏了攏身上的皮夾克,道:「衛東,你這次回來是探親,還是退伍了?」
「退伍了。」衛東嘆了口氣道。
「你去當了七年的兵,怎麼說退就退了?七年都沒個信,我還以為你在部隊當了大官把兄弟們都忘了呢。」韓理道。
衛東笑了笑,並不作答,韓理接著問道:「衛東,你當了七年兵,在部隊是做啥的?」
衛東怔了下,輕聲答道:「養豬。」
「什麼?!養豬?!」韓理停下腳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衛東:「不是吧,我的哥哎,你去部隊就養了七年的豬?!我還以為你當的是特種部隊的兵呢,那才夠吊啊!」
衛東搖頭笑笑,嘆了口氣,叉開話題道:「這些年兄弟們都還好吧。」
「好什麼啊!」韓理嘆了口氣道:「張得勝離婚了,一個人跑去深圳了,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沒個音信;孫志接了他爸的班進了鋼鐵廠,不過前兩個月辭職了,不知道腦子抽的什麼筋,我看啊,他就是瞎折騰,這會不定在哪裡瞎折騰呢。謝光如擺了個水果攤,也就混個溫飽;我呢,混得最慘,在天橋上賣盜版光碟,三天兩頭被城管、片警追,這日子過得是一天不如一天啊。」
「有個事做總比沒事做好,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像以前一樣整天混日子,跟你老爸去學生意不是挺好。」衛東笑道。
「你別提我爸,提他我就煩,整天看我這不順眼那不順眼,不管我做什麼他都瞧不上,好像我就是他從路邊撿的一樣!」韓理憤憤的說道。
「行了,你小子,是你自己不長進,韓叔對你的疼你怎麼就看不見?」衛東道。
「得,當然看得見,不但看得見還感受得到,小時候雞蛋粗的棍子沒頭沒腦的砸下來,你說疼不疼,就現在我都二十五了,他一看我不順眼那大耳括子說來就來了!」韓理嘆了口氣道:「別說這個了,走,那邊的燒烤攤子上吃點喝點再回家。」
只有幾張桌子十來把椅子的燒烤攤上煙霧騰騰,烤肉的香味老遠都能聞得到,幾個漢子正圍在一張桌子前大口大口的喝著酒咬著肉,十二月初的天氣,居然還有一個壯漢赤著背膊,背上一條不少於十公分長的刀疤像一條蜈蚣一樣趴在上面。壯漢見衛東和韓理過來,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便接著吃喝。
衛東和韓理走進燒烤攤,選了一個稍稍避風的角落坐下,韓理扯著嗓子大聲朝老闆喊道:「老闆,給上十個烤雞腿,十串豬鞭,再烤幾個豬腰子!」
「哎,馬上來,等一會啊。」燒烤攤的老闆娘一邊笑著大聲招呼,一邊將幾個雞腿放進油鍋里,催促著她的老公趕緊侍弄。
「衛東,來一支。」韓理把衛東的包扔在一張空椅子上,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玉溪抽出一支遞給衛東。
「戒了。」衛東笑笑,將韓理遞過來的煙推了回去。
「不是吧,你當兵前可是兄弟們中抽得最狠的煙槍,這去當了七年兵,連煙也不抽了?你真是養了七年豬?」韓理叼起煙捲,點了火,狠抽一口道。
衛東笑笑,道:「還真是養了七年豬,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吧。」
「你啊,」韓理夾著煙捲指著衛東道:「你說你當年在咱們那一條街也算得上一號人物,腦袋也靈光,你怎麼就養了七年的豬?要換我,我早回來了。」
衛東笑道:「養豬也沒什麼不好。」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回來建養豬場?」韓理道。
衛東笑了笑:「打算?即然退伍回來了,在城市裡就有在城市的活法,我想從最基礎的做起吧,扎紮實實的做出一番事業,不過目前先找一份工作適應一下。」
「衛東,我們哥幾個中就數你腦子好使,你說要做一番事業,那肯定能做成!」韓理遞給衛東一張紙巾,回頭扯著嗓子喊道:「老闆,我們的酒和肉怎麼還沒上來!快點,晚點哥們就餓死了!」
「來了!來了!這就來!」燒烤攤的老闆娘提著二瓶啤酒,端著一大盤烤好的雞腿小跑著送上來:「哥幾個,先吃著喝著,要什麼儘管出聲。」
「來,乾杯!」韓理舉著倒滿啤酒的大杯子與衛東手中的杯子碰在一起:「歡迎兄弟回家!」
「干!」衛東舉起杯子一口將一大杯酒喝了下去,一拍大腿,道:「爽,家鄉的酒就是爽!」
「老闆結帳!」這時旁邊桌上的那幾個漢子站起身來,有兩個從桌子下面拖出一個麻袋提在手上,赤著背膊的壯漢從口袋裡掏出兩百塊大鈔扔在桌子,帶著一群漢子向街對面的走去。
衛東有朝那群漸漸融入黑暗中的漢子們看了一眼,也跟著站起身來,對韓理道:「你在這等我,我去上個廁所。」
不等韓理答話,衛東便一個箭步竄了出去,遠遠的跟著那一群漢子。
轉入一條小巷的漢子們並沒有注意跟在他們後面的衛東,走到一個拐角處,背著麻袋的漢子打開麻袋從裡面掏出幾把明晃晃的開山刀,和幾根棒球棍子分給其他漢子,隨後這些漢子動作敏捷的隱入路燈照不到的黑暗中,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小巷外燈火通明的大道。
「都給我動作麻溜點,黑哥說了,這事辦砸了我們就得斷手斷腳!」背上有一道刀疤的漢子低聲說著,居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在黑暗的角落隱著,手上又是刀又是棒,還有槍,傻子都知道這些漢子不是搶1劫便是綁票了,衛東靜靜的蹲在垃圾箱後面看著,暗道:「這群人膽子也太大了些,居然還有槍,不知道要對付什麼人。」
這時,燈火通明的大道上一個穿著警服最多二十齣頭的女警由遠及近的向這邊走來,那幾個隱在黑暗處的漢子呼吸也漸漸的變得沉重起來,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女警察。
「襲擊警察可是重罪,這些人膽大包天了么?」衛東暗暗的想著,這時那個女警剛好從燈火通明的大道拐入小巷。
「動手!」隨著一聲輕喝,幾個漢子持著刀棍竄了出去,前前後後將女警堵在了巷子里。
突然出現的漢子讓女警大驚失色,但隨即鎮定下來,喝道:「你們想幹什麼!我是警察!」
「嘿嘿,我們知道你是警察,還是個漂亮的小女警,咱們幾個大半夜的不睡覺不就是為了等你么。」背上有條刀疤的漢子陰笑道。
「你們是什麼人,到底想幹什麼?!」女警強行鎮定著自己,慢慢的將自己的後背靠在牆上,一雙白嫩的手緊握著拳頭,頭稍稍的往前傾。
「嘿嘿,你不用白費力氣,我知道你會幾手,而且還很歷害,哥幾個也沒想和你切磋武藝。」刀疤漢子陰笑著,抬起手中的刀伸著舌頭在刀刃上舔了舔,右手卻抬起手中的手槍槍口正對著女警:「羅警官,不想我手中的玩藝走火,最好不要試圖抵抗,哥幾個會憐香惜玉,但我手中的槍可不會。」
「你們這是公然襲警,非法持有槍支,是要坐牢的!」女警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也不敢輕舉妄動。
「哥幾個誰沒進去過啊,哥幾個本來也沒有和你為難的打算,可誰讓你那個不開眼的局長老爹惹了我們大哥呢……」刀疤漢子獰笑道。
「你們大哥是誰?到底想幹什麼!」女警喝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只要乖乖的跟著我們走就可以了,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你。」刀疤漢子冷冷的說道。
「做夢!」女警暴喝一聲,右腳突然一抬,一大片沙石飛向刀疤漢子的頭部,跟著女警猛的向前竄去,一個刀掌劈在刀疤漢子持槍的手碗上。
「嘿嘿,你還嫩了點,想奪我的槍!」刀疤漢子冷笑一聲,任由女警的掌刀劈在他的手腕上,持在左手的刀的刀柄快速向女警的腦袋上砸來,力道之大,動作之快,女警根本就來不及躲閃。
「啊……」
女警慘叫一聲,鮮紅的血從髮絲間噴涌而出,踉蹌著向後退去。
「嘿嘿,聽人說你很歷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刀疤漢子獰笑一聲,道:「兄弟們,把刀扔了,一起上,動作快點,一會有人來了就麻煩了!」
周圍幾個持著的漢子將手中的開山刀扔了,獰笑著朝女警撲去,頭部受到重擊的女警哪是這群如狼一般的漢子的對手,三兩下便被幾個漢子抬手捉足,捂著嘴給按住了。
「麻二,快拿麻袋來,裝了走人!」刀疤漢子頭也沒回的朝身後輕喝道。
身後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拿著麻袋過來套人,刀疤漢子回過頭罵道:「麻二,你掛了還是怎麼的……」
話還沒說完,一隻碩大的拳頭便砸在了刀疤漢子的臉上,跟著一隻大手便抓住他持搶的手用力一擰,「喀嚓」一聲,整個手腕便成了一個怪異的形壯彎曲著。
「啊……」刀疤漢子只來得及慘號半聲,便只覺自己的腹部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道,似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上了一般,倒飛出去四五米遠摔倒在地,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不吭氣了。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太過迅速,以致其他幾個按著女警的漢子還沒反應過來,刀疤漢子便被打殘了。
衛東像一頭獵豹一般,動作快到極致,踢飛刀疤漢子后,在那幾個按住女警的漢子未能反應過來之前徑直衝了過去,右手下意識的在褲腿上拔了一下,卻什麼也沒拔到。
「我的特種軍刀呢!?」衛東沒能在褲腿上拔出那把跟了他整整七年,染過無數鮮血的軍刀,衛東似乎忘了他已經退伍了,軍刀自然是上交部隊了。此時容不得他多想,沒有摸著軍刀,右手快速出拳,在部隊里學的一招必殺格鬥術發揮到了極限,每打出一拳必然會有一個漢子被打翻在地失去戰鬥力,當放翻最後一個漢子時,衛東伸掌做刀狀狠狠的向那個漢子的咽喉斬去。
「不要殺人!」趴在地上的女警大聲叫道。
「砰」
關鍵時刻,衛東屈刀成拳,狠狠的砸在那個漢子的腦袋邊上,地上的水泥地都被打陷了一塊,只要偏一公分,那個漢子的腦袋就得被打塌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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