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騷擾
從林智淵辦公室出來，許問真看了看手機，時間不早了，便吩咐李依依：「我們分頭行動，盡量多找幾個人，你去綜合處，我去數據中心，有問題嗎？」
「好！」
許問真走進王振中辦公室，打了個招呼，王振中非常驚訝：「你怎麼進來的？」
「啊，王處，我們先跟林主任聊了一會兒，他讓我過來再跟王處聊聊。」
許問真把林智淵頂在頭上，可以辟邪。
果然，王振中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你們也做雲計算？」
「是的，王處。」
「可惜，我們不一定，再說，即使要做，我們也會選擇有實力的公司。」
「那當然，王處，要是我，我也會選擇有實力的公司。」
王振中驚訝地看著許問真。
許問真笑了笑：「明天給王處拿幾份資料，介紹一下公司的實力。」
「明天不一定有時間。」王振中也假裝很忙。
「沒關係，我給王處放桌子上。」
許問真大概了解了王振中的態度，便起身告辭：「王處，您先忙，我再去軟體中心坐會兒。」
這些情報，當然都是李依依的同學提供的。
許問真在侯明辦公室剛坐十分鐘，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李依依！
「不好意思侯處，我同事。」許問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趕緊跟老侯告別，起身便往綜合處跑。
綜合處辦公室，李依依站在辦公桌前面，臉漲得通紅，憤怒地看著劉利東，劉利東表情驚慌，不知所措地看著李依依。
許問真瞬間便明白了什麼事情，快步走到劉利東面前，表情憤怒而扭曲。
「怎麼回事？」
「我......我，小李......對不起。」劉利東臉色蒼白，聲音透著恐懼。
李依依已經平靜下來，只是臉色很陰：「哦，沒有什麼，水有點燙！」隨即看著許問真，聲音很平靜：「走吧，老大。」
許問真恨恨地看了一眼劉利東，隨即扭頭，跟著李依依一起往外走。
走出信息辦大門，李依依不說話，埋頭往前走，許問真幾步追上，攔在她前面：「怎麼回事？」
李依依抬起頭，眼中有委屈的淚水：「他給我倒水，乘機摸我的手。」
禮儀真是很奇怪的東西，男女握手那叫禮貌，可是摸手，卻是騷擾。
李依依邊說邊扶了一下挎包，許問真看了看她的手，柔軟而溫潤，的確很漂亮，有摸一下的衝動。
「走，回去找主任？讓他身敗名裂。」許問真義憤填膺。
「算了，要真是那樣，這張單子咱們也別想做了，再說，我看他也快嚇死了。」
許問真嘿嘿笑了一下：「那是，你那一嗓子，估計他魂都沒了，奶奶的，老子都沒.......」
李依依停下，憤怒地看著許問真：「你什麼意思？」
「老子都沒反應過來，居然出了這種事兒，老侯那裡，還沒聊透呢。」許問真趕緊掩飾。
「老大！」
李依依突然很沮喪：「你說，他會不會恨咱們？」
「不會吧！」
許問真仰頭想了想：「他這屬於衝動型犯罪，事後肯定特別後悔，你幫他掩飾過去了，他應該感激你才對。」
「不說這些了，把你同學約出來，晚上一起吃頓飯，給你壓壓驚。」許問真擺了擺手。
「她出差了。」李依依嘆了口氣。
「那，想吃什麼，我請你。」
李依依的情緒漸漸好起來：「吃火鍋吧！」
晚上九點，李依依在房間實在是無聊，便打算去二樓的酒吧喝一杯。
上周遇見蘇睿，就像一塊石頭飄過水麵，起了一串漣漪，本以為石頭沉入心底，漣漪就會消失，就像合上一本讀過的書，故事也就結束了。
可是心情，畢竟不一樣了，她有一點哀怨，有一點愁思，彷彿一個江南女子籠罩在薄薄的晨霧中，又好像煙雨朦朧中葬花的林黛玉。
酒吧不大，第一眼卻看見了許問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桌子上兩個啤酒瓶，一瓶是空的，另一瓶，也是空的。
李依依知道他心情不太好—雖然表面無所謂，便買了兩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在對面坐下。
「挺懂事兒！」許問真抬頭笑了一下。
李依依不說話，拿起一瓶酒，許問真拿過另一瓶，對碰一下，各飲一口。
「不調一杯嗎？」許問真調侃。
「這小酒吧，能調什麼好酒？」李依依不屑。
「裝！」許問真又喝一口。
李依依看著啤酒瓶：「壓力很大嗎？」
「沒什麼壓力。」
「這麼有把握？」
許問真仰頭喝一口酒，笑了笑：「根本就沒有機會，能有什麼壓力？」
李依依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不會吧，老大，這不是你風格啊！」
許問真雙手交叉，抱在腦後：「知道abn吧？」
「知道啊，老牌it帝國，雲計算一線品牌，也不至於還沒交手就投降吧。」
「關鍵是，客戶選他們，即使失敗，也沒有任何心理壓力，因為全國的政務雲，abn佔了最大的份額，今天跟客戶聊了半天，你沒有這種感覺嗎？」
李依依搖了搖頭，她今天，還覺得許問真挺牛的。
許問真嘆了口氣：「再看看咱們，連個成功案例都沒有，所有指標，都是實驗室跑出來的，無論是需求分析、競爭分析，還是客戶關係分析，咱們都是一個敗字。」
李依依想想也是，神情便有點黯然，垂著眼睛問道：「那明天還去嗎？」
「為什麼不？」
許問真眼中透出一股邪氣，語氣有點惡毒：「萬一明天山崩地裂呢？萬一abn倒閉呢？萬一那幫銷售嗝屁呢？」
李依依嗆了一口啤酒，猛烈咳嗽起來。
許問真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