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采月被辱

第十二章 采月被辱

「采月,那些人不是江河派的。」謝泠兒一臉鎮定地緩緩道出口,卻是驚了采月一驚。

「什麼?不是江河還能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江河他定然不敢,就算敢也不敢叫那些人來。」那些人是什麼人,是有功夫在身、互相稱兄道弟、又敢在大街上擄人的人,「就江河那畏強凌弱的性子,還驅動不了那些不怕事的歹徒。」

采月雖覺得謝泠兒的話有些道理,微微點了點頭,卻是想到了與江河的那段淵源,道:「哼,當初他半路跳出擋了咱們的轎子,非說自己是皇後娘娘親侄子,聽傳聞知皇後娘娘與你親近,常召你入宮陪伴,便求你引見皇后,也就是小姐你這般示人平等才會信了他的話,讓他有幸認了親人。要知道,就他當時那個蓬頭垢面、渾身破爛不堪的樣子,換做是我,管他是不是真的,定會將他當滿口胡言的騙子抓起來送官。」

大概是越講越覺得憋憤,采月不知不覺提高几度嗓音,「看看他如今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樣,這幾年來總在咱們面前故意抬高架子,生怕咱們瞧不起他似得!皇後娘娘只是認了他,又未替他證明身份,還真把自己當什麼官家子弟了,實在不知道他到處顯擺個什麼勁兒!」

「總之,害我們的不是江河!應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為之。你我這苦絕不能莫名其妙地白受,此事我會記下,待尋到這背後之人再細細把帳討來。」

一想到這背後之人竟用如此骯髒的手段,實在讓人恨得頭皮發麻、牙槽震動。

謝泠兒雖語氣平和,但一雙眼直直盯著某處,好像能發出冷箭一般。

話音剛落,一名小少年迎著光直徑走進屋子,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阿姐!你們在說什麼呢?」還未等人回復,便已端起杯子喝了滿口。

這圓臉少年便是謝泠兒同父異母的弟弟——謝清揚,年僅十二,長著一雙小巧的嘴巴,能說會道,但有些任性頑皮,常因專註一些「旁門左道」被許夫人打罵,卻也當家常便飯,從未見他改過。

相較謝傅和許春迎二人,他平日里竟在謝泠兒這處最是理長。

「你來此處何故?」謝泠兒眼看著他從進門到坐下,淡淡地回問一句。

「我日日被母親送去聽學,今日好不容易才有空來玩!」謝清揚放下杯子,認真地說道。

「你無事便去多讀書,少來我這處閑逛。」

說著,她正欲拿起茶壺,卻被謝清揚搶了去,「阿姐明明就希望我來,卻偏要嘴硬。」說著便已倒好了茶放在她的手邊。

「小公子,你想吃什麼?采月可叫廚房給你備下。」

謝清揚眨了眨眼睛,道:「叫他們去做山藥紅豆糕吧!」

這山藥和紅豆都是補足自然精氣之物,他年紀尚小,吃喝還不乏一番講究。

「好,采月這就去。」說罷采月便退出屋子,直奔廚園而去。

眼看就要到廚房門口了,忽有人從后而來趁采月毫不防備,扛了她的肩膀,導致她重心不穩向一側倒去,直直跌入菜園。

她抬眼一看,竟看到府中丫鬟碧玉、蘭亭二人此時正站在原處絲毫沒有感到抱歉之意,反倒是一副看笑話的樣子,還互相竊竊私語著什麼。

采月氣憤,指著那二人,怒吼道:「你們故意的!」

不料,那碧玉立刻反過身來,頂上一言,「哼,故意的又如何,你身上還能再臟嗎?」

采月爬起身來,走近碧玉,咬牙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自己成了什麼樣子自己還不知道?真是給謝府丟人,被人當街凌辱過一番罷,又讓官兵給抬送了回來,竟還有臉在這府中到處跑!」碧玉儼然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再次回頂道。

采月一聽,哪還顧得上其他,一股怒氣瞬間湧上心頭,「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雖說是喊道要撕人家的嘴,一雙手卻是直朝碧玉的髮髻抓去,碧玉的頭皮被揪疼也發起了狠來,直接上腳踢到采月的肚子,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處,不可開交!

蘭亭在一旁眼看著兩人打了起來,動靜是越來越大,急得又跺腳又搓手,想要拉開二人卻因鬥爭激烈,根本沒法插手!

不知不覺四周路過之人都聞聲而來,不一會兒園中便聚集起了一眾人……

「住手,你二人在做什麼呢!」

聽聲便覺嚴厲,一眾丫鬟僕人們對這串聲音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不用看便知出自誰口。

眾人都悄聲低語道,這二人可真是倒霉,竟不巧驚擾了夫人。

許是腦袋充血,根本顧不得周圍情況,這中間兩人壓根沒聽見夫人發話,還緊緊扭在一處,絲毫沒有想要鬆手的樣子。

許夫人見狀,已是赫然發怒,一邊向這處走近,一邊指著她們喊道:「來人啊,給我把她們扯開!」

身後的幾個僕人們聽令后,忙跑上去一齊將二人分開,終於消停了下來。

兩人此時才瞧見了夫人,倒是十分自覺地一齊跪在了地上。

不過幾秒,是那碧玉先哇哇大哭了起來,聽聲會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那張爛嘴哭什麼哭,我還沒哭呢!」采月沖她吼道。

「都住口!你們眼裡還有沒有規矩?這謝府是你們隨意爭吵之地嗎?」許夫人本就一副嚴母相,說出這話讓人不禁生畏。

「稟夫人,采月喊冤!這碧玉、蘭亭二人不分青紅皂白將我故意推進菜園!」

「因如此小事,就忘了府中規矩?」夫人的語氣不降反升。

采月氣極,看樣子已是忍無可忍,接著說道:「夫人,不僅如此,碧玉還說,說……」

正當訴狀的關鍵時刻,采月竟是鼻子一酸,眼眶瞬間被淹過,險些要哭了出來,硬含著淚說了下去,「她說我被人凌辱,說我丟了謝府的人……」說完眼淚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她自覺在那碧玉跟前落淚才是丟人,忙抹了把眼睛,故作堅強,可越是如此,這眼淚越是不聽人願地掉得洶湧。

聽采月言狀,許夫人瞬間皺了眉頭,轉頭又問:「碧玉,可有此事?」

碧玉大膽帶著哭腔,顯得甚是可憐地回答道:「夫人,碧玉也委屈,那日采月昏迷著被官府的人送回,這事人人都知,外面的人也都在傳……又不是只我一人……」

如此一聽,這一番前因後果讓人已不難想象,而許夫人似聯想到了什麼,眼看著她從滿面厲色轉化為一絲絲擔憂,回過神后趕忙便說:「來人,帶這碧玉領了工錢,譴她出府,我謝府容不下惡意挑事之人!」

頓了頓,輕嘆一聲,又說:「另外,采月與人鬥毆,嚴重違反府中紀律,罰她半年工錢,且多做一倍雜務。」

許夫人話音剛落,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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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泠水木榮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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