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都市篇——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第十二章 他懂她

第一卷 都市篇——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第十二章 他懂她

芳菲四月,春意盈盈,鏡湖兩岸,柔絲萬千。

一陣清風拂過,千株垂柳,競相搖曳,半湖春水,熠熠生輝。

置身其中,恍然有種「人在卷中走,水在畫中流」的錯覺。

湖畔的長椅上,葉潤秋沒精打采地玩著手機,時不時向程程發個消息,追問領導的位置。

程程模稜兩可的回復讓她頭大如斗,她一時也琢磨不透領導的心思,索性坐在那一邊想著對策,一邊與傅雨辰周旋。

不遠處,傅雨辰雙手插兜,站在水邊,靜靜地欣賞著此間的靜好。

興許在大都市待久了,他對這種詩情畫意的情境,也有一種莫名的青睞。

也不知站了多久,傅雨辰指了指湖心的幾隻黑天鵝,頗有雅興地說道:「水中無日月,冷暖鵠自知,有時候也挺羨慕它們的。」

葉潤秋本就有些鬱悶,一見到他這麼快活,氣更是不從一處來,「每天都被圈養的生活有什麼好羨慕的?」

她是以鵠自比,既同情它們的遭遇,也感慨自己的身不由己。

此情此景之下,她這種行為無異於焚琴煮鶴!

但傅雨辰卻毫不在意,他回過身,一臉淡然地問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她當即反駁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聞言,傅雨辰嘴角一翹,清秀俊雅的臉上勾出一絲的奸詐,「你是想和我來一場辯論嗎?」

被他盯得臉一紅,葉潤秋咬了咬嘴唇,「聽你的意思,我是沒有資格和你辯論嗎?」

面對她的質問,傅雨辰顯得十分從容,「那聽你的意思,如果不和你辯論會是我的損失咯?」

四目相視,葉潤秋與之針鋒相對,「可聽你的口氣,你對這場辯論持懷疑態度,甚至不屑一顧。」

傅雨辰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不僅沒被她的思維左右,反而來了個釜底抽薪,「可你給我的感覺,你對這場辯論更是可有可無,甚至想逃之夭夭。」

一句話說的她啞口無言,可她不喜歡他那種勝券在握的樣子,立刻反駁道:「別說的你很了解我!」

「你不信?」

「不信。」

「那我說說看。」

「可我不想聽。」

「你怕了?」

「我怕?」她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怕?」

「因為。」他頓了頓,邁著步子走向她,幾步就到了她跟前,「你怕我了解你。」

她撇撇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雖然知道你這是激將法,但我偏不信你能猜透我的心思。」

「所以?」

「所以,你可以說來聽聽。」

「那我說對了有什麼好處?」他嘴角噙出一抹微笑,似乎早就在這等她了。

她皺了皺眉,「你想要什麼好處?」

「一頓飯。」

「一頓飯?」

「對。」

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親手為我做一頓飯。」

「就這?」

「嗯。」

「沒問題。」

葉潤秋答應的乾脆,可轉瞬又補充一句,「如果沒猜對呢?」

「那我請你吃飯。」他說的理所應當。

一人一頓,聽起來很公平,但葉潤秋總有種被套路的感覺,她搖搖頭,「這不行。」

他卻莞爾一笑,「那你還想幹什麼?」

一句指向性的話被他說的毫無違和感,可她無福消受這種陰陽怪氣,抿抿嘴,一臉嚴肅地問:「你以為呢?」

「我以為的多了。」他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比如......」

「閉嘴!」

已經猜出了他的下文,沒等他說完,她就打斷道:「傅雨辰,你這個樣子哪裡像個總裁?」

簡直就是童心未泯!

「那總裁應該是什麼樣子?」他眯了眯眼,一臉疑惑地問道。

有種被他強撩的感覺,她憤憤地說道:「至少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像個登徒浪子,更像個無賴!

「我倒不這麼認為。」

說著,他款款坐下,就坐在她旁邊,「商人也是人啊。」

如果在親近的人面前還不能卸下所有的偽裝,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側過身,不經意對上他的目光,葉潤秋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只覺臉有些發燙,她本能地別過頭,移開視線,嘟囔道:「要說話就好好說話,有什麼好看的!」

「好看!」

傅雨辰隨口應了一句,眼見她臉紅到了脖根,又打趣道:「別誤會,我說這樹上的花開的好看。」

「我沒你那麼自戀!」

她撇撇嘴,一臉鄙視地說道:「你還說不說了,不說我可走了!」

作勢要起身,傅雨辰卻伸手拉住了她,她連忙甩開,順帶著往旁邊挪了挪,「鬆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說話間,還有意無意地往四周打量一眼,看不出開心還是抵觸!

傅雨辰被她逗樂了,眉眼彎了彎,隨手遞來了一根棒棒糖,「喏。」

見她不接,傅雨辰直接塞她手裡,「還怕有毒?」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個,葉潤秋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誰說只有孩子才能吃這個?」

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他又拿出一顆,撕開外包裝,輕車熟路地送進嘴裡,他早年就有銜草根的習慣,後來限於身份,索性將棒棒糖當成了替代品。

靜靜地聽他吃棒棒糖,手裡這根無疑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放不得,收不得,又吃不得,似乎在他面前,她總是表現的有些拘束。

「你吃就吃,幹嘛砸吧嘴?」

興許被他的吃相搞得有些不耐,她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我還在旁邊?」故意的吧?

「習慣了!」他說。

「那你快些吃,吃完快些說。」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我晚上還有事。」

「事?」傅雨辰臉色沉了沉,「什麼事?」

「為什麼要告訴你?」晚上回去,無非就是備課、寫論文,可她偏不想告訴他。

啪!

一聲脆響,棒棒糖被咬的支離破碎,傅雨辰漠然道:「就隨口一問。」

「哦。」她淡淡回了句。

又沉默了幾秒,傅雨辰將棒棒糖嚼碎,咽進肚裡,嘴裡只含著一根棒,似乎一剎那,他又恢復了當年的玩世不恭。

「好了?」她問。

「嗯。」他回。

「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嗯。」

他點了點頭,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就像在打量一件藝術品。

被他盯得心裡毛毛的,葉潤秋蹙了蹙眉,多少有點不耐,「那你還在等什麼?」

「等你問。」

「好了,我問,你說。」她很敷衍地道。

「說什麼?」

「傅雨辰!」她啞然失笑道。

「嗯?」

這一波插科打諢把她逗得啼笑皆非,「你是猴子派來的救兵嗎?」故意來氣我的嗎?

「你看呢?」

「你別給我扯開話題!」

意識到自己被他領著兜了個大圈子,葉潤秋言簡意賅地道:「剛剛不是有人揚言了解我嗎?現在怎麼了?不敢說?還是不知道?」

「你在故意激我?」他眯了眯眼,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

「激你?」

葉潤秋冷笑,「如果不知道,就直說,沒人笑話你。」

「是嗎?」

勾了勾嘴角,傅雨辰慢條斯理地說道:「感覺這麼多年,你沒什麼變化。」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看起來堅強,可依然在壓抑自己。」

「所以?」

「所以你表現的很矛盾,既想義無反顧,又會瞻前顧後。」

一句話說進了她的心坎,葉潤秋身子倏地一滯,整個人也綳成了一根弦,「程程告訴你的?」

這種質問在傅雨辰眼裡更像是供認不諱,他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副軒軒自得的死樣,「這種事還用別人告訴嗎?」

「......」

葉潤秋咬了咬嘴唇,悻悻地問道:「你這是向我炫耀嗎?」

「向你炫耀有什麼好處嗎?」傅雨辰從容不迫地旋了旋嘴裡的木棒,反問道。

好處?資本家都是用好處衡量一切的嗎?

葉潤秋斜眼瞪著他,心中涌盪著一萬句不滿,但想說的話剛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傅雨辰卻像沒事人一樣,用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對著她,說:「別忘了,欠我一頓飯。」

微微吸了一口氣,平撫內心的躁動,葉潤秋咬咬牙,強顏歡笑道:「我記得你不能吃辣?」

「所以?」

「所以你應該沒那口福。」

葉潤秋嘴角彎了彎,訕笑道:「我只會做四川菜。」

原以為他會知難而退,哪知他早有預料似的笑了笑,道:「沒問題,只要你做的出來。」

葉潤秋嘴角抽了抽,「辣死你,我可不管!」

傅雨辰淡淡一笑,「只要你吃的下去,我會奉陪到底!」

「......」繼續強顏歡笑中。

興許見她憋得半天說不出話,傅雨辰有些玩味地將木棒捏在指尖,細細把玩了一會,才道:「對了,多做點素菜,我一向吃素。」

感覺被補了一刀,葉潤秋努努嘴,很毒舌地道:「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只會做葷菜,而且是大葷。」

傅雨辰沉思片刻,不急不慢地點了點頭,「雖然要破戒,但聽你這麼一說,還有點期待。」

「......」

葉潤秋被他氣得沒了脾氣,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從哪個廟裡跑出來的嗎?」

「不是跑。」

他頓了頓,嘴角一翹,露出一貫的奸詐,「是剛剛還俗。」

噗!

險些笑噴過去,她輕咳一聲,忍住笑的衝動,「你到底做了多少孽,佛祖都不願收你?」

「不。」他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佛祖說我塵緣未了,許我帶髮修行!」

那一刻,他淡定而深邃的目光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情緒在流轉!

「......」

有些無語,可她又無從反駁,只能在心中腹誹一句:不要F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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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們遺忘的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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