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回憶篇——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第十八章 一個決定

第二卷 回憶篇——你若精彩,天自安排 第十八章 一個決定

三月,萬物復甦,陽光溫馨怡人。

風卷帶著泥土的芬芳,伴著鳥語花香,為新春點綴了幾分盎然的生機。

原本的好時光,卻因為趙紅鈴的到來蕩然無存。

當趙紅鈴站在她身邊,女排的人也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上來。

一群人面目不善地盯著她,包括她的同班同學思思,史香香更恨不得把她像鉛球一樣扔出去。

傅雨辰有些不悅,拉著她站起身,目光環視一周后落在為首的趙紅鈴身上,「都散了吧!」

只見他輕聲一句,剛剛還頗有氣勢的一群人瞬間蔫了下來,不少人更是為他側開了道。

孟凱見情況不對,也領著男排的人圍了上來。

一時間劍拔弩張,氣氛也開始變得壓抑。

葉潤秋想走,但傅雨辰攔住了她。

趙紅鈴咬咬牙,上前一步,惡狠狠地瞥她一眼,隨後才看向傅雨辰,「雨辰哥!你什麼意思?」

不等傅雨辰回答,孟凱搶先道:「她是男排的人,欺負她就等於欺負我們!」

「對!」

以王大壯為首的一撥人也跟著應和道。

「男排?」

史香香咬咬牙,憤憤地指著葉潤秋,「男排怎麼會有女生?」

見孟凱說不出話,趙紅鈴跟著質問道:「我打了十幾年排球,從沒聽說男排還有女生的,難道是你們的首創?」

說著,趙紅鈴雙手插兜,有些審問意味地盯著傅雨辰,「還是有人借著訓練的名義金屋藏嬌?」

「要你管!」

孟凱擼起袖子吼她,她卻不理,繼續盯著傅雨辰,「傅隊長,要不去找教練評評理?」

傅雨辰將嘴裡的草莖一吐,漠然說道:「男排招記錄員還要向你們打報告?」

「記錄員?」

趙紅鈴與史香香對望一眼,有些不解地問:「就憑她?」

「就憑她!」

傅雨辰說的肯定,轉身就將不明所以的葉潤秋拉到前面,不待她緩過神,就向眾人介紹道:「從今天起,葉潤秋同學是咱們男排的記錄員!」

他話出口,不僅女排,連男排的人也愣住了,葉潤秋夾在中間不敢吭聲,臉卻臊得通紅。

傅雨辰輕咳一聲,領頭鼓掌,「發什麼愣?還不歡迎!」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孟凱將手舉過頭頂,邊揮手邊吆喝。

王大壯則將嘴角的口水一抹,故意在史香香耳邊拍手,氣得她臉色陰晴幾變。

趙紅鈴咬咬牙,恨恨地瞪孟凱幾眼,「就知道欺負我們,你們算什麼男生?」

孟凱卻毫不在意,一面扭腰揮手,一面扮著鬼臉。

那個小矮個李偉還學著趙紅鈴捏著「拈花指」輕拍孟凱的肩膀,陰陽怪氣地說:「你們算什麼男生!」

不少人也跟著起鬨。

不冷不熱的一句讓趙紅鈴有些惱羞成怒,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她咬咬牙,擼起袖子指著孟凱,「孟凱,我記著你了。我回頭就告訴你媽,『說你在學校里逃課泡妞,不學無術。』你給我等著!」

孟凱聳聳肩,很無所謂地說:「哥是被你嚇大的?隨便你!想告狀,現在就可以!」

那天之後才知道,孟凱與趙紅鈴是發小,但兩人不是青梅竹馬,也不是兩小無猜,因為他們從小就是死對頭。

一般是孟凱將趙紅鈴惹哭,而趙紅鈴去他家告狀,最終是孟媽當著趙紅鈴的面打孟凱為她「報仇」。

兩人都是有仇必報之人,周而復始,慢慢就從鄰居變成了「冤家」,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

「行,你行!」

趙紅鈴白孟凱一眼,又有些埋怨地盯著傅雨辰,「書琪哭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傅雨辰漠然道:「我和她的事不勞你費心。」

說著,雙手插著褲兜,看了看孟凱,孟凱輕咳一聲,有些慵懶地道:「哥幾個,讓道!」

話落,人群中露出一個間隙,趙紅鈴向史香香使個眼色,女排的人也跟著她們悻悻離開。

路過她身邊時,趙紅鈴與史香香都不約而同地冷哼了一聲,神色中帶著鄙夷。

葉潤秋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但沉默不等於害怕,有時無言,只是不想自己陷入被動,僅此而已。

何況,有些人看起來很大,她卻感覺很小,小到不屑一顧。

待女排離開,孟凱也領著男排的人繼續訓練,場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潤秋吸一口氣,努力剋制怒火。

她沒和他爭吵,只是用一種「惱恨」的目光盯著他,這種方式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傅雨辰依舊插著兜,慢慢轉過身,對著她說:「想說什麼就說吧。」

葉潤秋咬咬牙,別過頭,又側開幾步,與他保持著友好的距離。

「氣大傷身!」

他往嘴裡送一顆口香糖,又遞給她一顆,「說,不要憋在心裡。」

葉潤秋推開他的手,有些不悅地說:「我只想安安穩穩地加入一個社團,不想牽扯你的那些破事!」

「然後呢?」

「沒然後了。」她憤憤說道。

「撒謊!」他臉色一沉,「說,我必須聽!」

「你!」葉潤秋轉回身,本想問憑什麼?

但他一個眼神過來,她就沒了下文。

他總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讓人無法抗拒。

葉潤秋不由自主地轉回身,兀自生著悶氣。

「可我沒想到,凡是和你有丁點牽扯,就會被針對。」

她咬咬牙,近乎吼:「莫名針對!」

聞言,傅雨辰笑了,笑得很開心,也笑得沒心沒肺。

「你幸災樂禍什麼,還不是因為你!」葉潤秋攥緊拳頭,繼續吼。

「如果因為這個,你大可不必。」他說,恢復一派孤傲的模樣。

「嗯?」葉潤秋也學著他,反問。

他淡淡一笑,「先轉過來。」

「我不。」

她話音未落,傅雨辰就繞到了她的前面,盯著她,一本正經地說:「你管不了別人!」

說著,往她手心倒了一顆口香糖,葉潤秋卻將它扔到了地上,「我的心沒你這麼大!」

不待他反應,她繼續說:「我要退隊。」

「你怕了?」他問。

「不是怕,我是不想再被人誤會。」

她咬咬牙,昂頭挺胸,盯著傅雨辰,「我考慮的很清楚,既然加入排球隊帶來的只是麻煩,那何必讓大家為難呢?」

見他想上前,葉潤秋伸出雙手,臨空晃了幾下,示意他不要動。

雖然動作輕巧,但很決絕,「你不要說了,我不會動搖,我考慮的很清楚。」

傅雨辰漠然點點頭,「給你一周時間考慮,下周這個時候給我答覆。」

「我不會來的。」說完,她就往操場外走去。

「來或不來本身就是答案。」他說。

葉潤秋身子微微一滯,不由地側過臉,很快又轉了回去,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跑,跑得很快,像是在逃。

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看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傅雨辰蹲下身,將口香糖撿起來,又向前走幾步,扔進了垃圾桶。

末了,他扶著鐵柵欄,深深凝望遠處,他始終堅信她會回來。

回到教室,葉潤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在那發獃,程程問她發生了什麼,她只顧搖頭。

從器材室趕回來的小胖也問她情況,可她依舊搖頭。

在他們雙重逼問下,葉潤秋最終在晚自習下課說了句,「我只是退隊了,不用擔心。」

程程聽到這個消息很開心,並邀請她加入乒乓球社,葉潤秋心中矛盾,並沒有應下。

接下來幾天,葉潤秋有些魂不守舍的,聽課的時候容易走神,課間就坐在窗前向遠眺望。

窗外,天藍藍的,不掛一分雲彩,只有一絲一絲的風順著半開的窗沿吹在臉上,是三月的季風,暖洋洋的,每一縷都鑽進了她的心裡。

其實,葉潤秋的心一直很糾結,她是既想見到他,又希望他永不出現,這種矛盾的心理已經在她心中博弈了很久。

她承認自己備受折磨,但她就是沒有勇氣在這場所謂的對決中做出理性的判斷。

算算日子,她有些天沒見到傅雨辰了,她確定對方是遵守約定的,但這種墨守成規,讓她略微有些失望。

程程說她害了相思,她卻不承認。

因為她感覺對他思念還算不上,或者只是歉疚,她是把對傅雨琳的虧欠,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史香香在背地裡使手段,她不會這麼快認清自己。

那件事要從曬被子說起——

每逢晴朗的日子,葉潤秋都會晒晒被褥,這本是一件小事,但問題在於,她的被子總是莫名掉在地上!

她起初以為是巧合,但這種事接二連三地發生,連程程都感覺事有蹊蹺。

直到她親眼目睹史香香將她的被子扔在地上,才決定與她們死磕到底。

或許,她們真不了解葉潤秋,她向來軟硬不吃,也向來不怕威脅!

不是逼她退隊嗎?

好,她偏偏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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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們遺忘的舊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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