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鹿妖玉成
鹿玉成一路暗記宮裡御林軍巡邏的人數和時辰,觀察哪裡能避開女帝神識探查的角落。
無意間他看到御書房,好奇心驅使著他進入裡面,黑暗中他的雙眸微閃,一切事物變得清晰可見。
金石美玉鑲嵌的書案上,擺放著一張畫像,畫中是一個樣貌俊美無雙的白衣少年,尤其是有一雙與攝耳國人不同,小巧精緻的耳朵。
他想起了,在中了攝耳國人施的風眠術,即將昏睡時,跑來一個綠衣少女還伸手碰了下他身上罩起的七彩光暈。
那...畫中的少年,應是與那少女同行來到了這座海島上。
沒想到,這攝耳國的女帝,看上了異族的少年。
攝耳國男子的容貌確實沒有如此出彩的,就連女子亦是。
也許...
他可以變幻成畫中白衣少年的模樣,以此去接近女帝。
想到此,鹿玉成出了皇宮,來到了之前關著他的地方,聶染的府里。
深夜裡,一處屋檐上隆起了個圓形的小結界。
鹿玉成閃身至跟前。
以蘪鹿族的聖潔之靈破開這個莫名出現的界罩。
怎麼是他!
躺在琉璃瓦上的白衣少年,正是女帝御書房裡畫像中的人。
見此人一副似睡非睡,氣息微弱,面色潮紅樣子。
鹿玉成俊眉緊蹙,蹲下身撥開少年的眼皮,雙眸聚光盯視良久,表情一僵,躊躇下還是取出一粒紅丸塞進其的嘴裡。
他做這件事本也不想傷及旁人的性命,尤其是這個少年還有點特別。
從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少同許多容姿漂亮的女子在一起風流不雅的景象,只是後面的出現了灰濛濛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了。
既然讓他倆在此遇到,那就只能將這少年帶去一個地方。
鹿玉成抱起少年,離開時發現月下窗子的剪影處,有一個東西在晃動。
他來到窗前一看,是那個同自己前後中了風眠術,有點傻乎乎又有點可愛的綠衣少女。
她怎麼趴在窗前睡著了,夜晚的風涼,他隨手將木窗關上。
覺得要想個法子,先安穩住這個丫頭。
鹿玉成嘴角微微一勾,在夜色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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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飯館。
「你說...願助我一臂之力!」鹿玉成看著眼前的綠衣少女問。
雖然她的眼中,映入的是自己變幻成白衣少年的模樣。
「在這裡,除了你,誰會需要我的幫助?」鍾淺靈看著『蘇澤』道,覺得他今日有點怪,怪氣人的!
想起昔日他隻身一人,獨闖錘鍊隊的密地並尋到冰塔,斗垮女巫,不僅救了她和赤狐紅柒,就連方礪及其背後安上庄的勢力都不放在眼裡的氣魄。
如今,這蘇澤怎麼就被一個攝耳國的女帝,給拿捏住了呢!
鹿玉成執起鍾淺靈的雙手,深深地看著她,溫潤道:「我很開心你會為我擔憂,你要相信憑我的實力,只需一段時日我定能解決掉,然後帶你離開這裡,小淺。」
鍾淺靈被他眼中瀅潔的光芒久久的注視著,令她感到自己的腦海里展開一團不停旋轉的白霧。
待她緩過神來,耳中只清晰的聽到他很溫柔地喚了自己一聲小淺。
第一次聽到他這般親昵的稱呼。
「好...我聽...你的。」鍾淺靈有點恍惚道。
鹿玉成心中欣慰道:「島上山谷里有一間石屋裡面物什俱全,你暫且去那裡避一段時日,等著我來接你。」
鍾淺靈的手裡被他塞進了一張地圖,上面標註石屋所在的位置,然後他伸手摸了摸她柔然的發頂,轉身就走出了悅來飯館。
鍾淺靈對著『蘇澤』的背影,喊道:「你要是真被女帝拐上了龍榻,咱們這頓可就真成了散夥飯了。」
鹿玉成一字不少的聽進了耳朵里,只能握緊拳頭,使勁錘了下空氣。
......
茫茫煙濤無際,海面上空壓低的雲層顯得有些黯淡,涼涼的海風不時的迎面撲來。
鍾淺靈盯著深藍的波浪發獃,然後轉身向山谷里走去,直到天頂的一輪明月掛起。
「他就不能先把我送到地方再走。」終於到了圖上標註的地方,鍾淺靈累的背靠一塊大石上休息。
她仔細的看著周圍的環境,沒有瞧見一個石屋,「他不會是讓我自己在這裡砌一間石屋吧?」又將手中的地圖舉起,再次確認地方沒走錯。
是有一座垂直的懸崖峭壁,鍾淺靈起身往跟前看了看,發現一根粗長的藤條從山間順延而下。
她一咬牙抓緊藤條,雙腿用力朝上攀爬,沒多久發現了一個山洞,「這就是他說的石屋!」
不過裡面還挺大,石床石桌石鍋被褥,還有吃食等常用的東西都布置的很齊備。
怎麼有種,他是想讓自己在這裡長住下去的打算。
鍾淺靈晃了晃腦袋,「不會的。」
接連數日在洞里,她並不能靜下心修鍊,許是對他安危的擔憂。
這裡荒無人煙,除了看石頭就是吹海風。
奇怪的是,今日醒來的時候,發現石桌上多了幾盤美味佳肴,難道是他來過了?可為什麼不叫醒自己呢。
吃的是爽快了,也壓住她想進城逛逛的閑心。
瞥見食盒下面還有一層沒有拉開,便想是不是好吃的糕點。
竟一個紫檀木盒,淡淡的龍涎香徐徐散開,令她一陣炫目。
打開,鋪滿了紅艷艷的喜糖。
『啪』!
盒子掉落,喜糖灑落一地。
......
城裡。
街道上擁擠著好多攝耳國人,尤其是宮門外也有不少的人蹲守在那裡。
「那兩頂紅轎子真是奢華氣派,女帝這是又納新人了。」
「無暇公子進宮是早就知道的事,可那個才到我們島上的小耳朵少年怎麼也被女帝瞧上了?」
「是呀,長得那麼怪的人怎麼能和咱們的無暇公子平起平坐呢!」
姍姍來遲的鐘淺靈使勁塞進人群,只來得及看見遠去的花轎,和即將關上的宮門。
「咦?是這個小娘子。」有人認出了她就是前些日子,在街上四處打聽白衣少年的綠衣丫頭,又道:「跟你一起上島的那個白衣少年,你怕是以後都難再見到了,他剛剛被我們的女帝納進宮了。」
鍾淺靈喃喃自語,『蘇澤,這次你可玩大發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
她不明白以他雷厲風行的手段,怎會如此的委屈自己?
很想當面問他,如果他選擇留在女帝的身邊,那麼她也沒必要待下去了,會獨自乘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