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會張閣老

凌雲揮了揮手，自顧自向前走去，「初次登門拜訪，下手輕點，給人留點面子。」

到了二進院子，凌雲嘆息一聲，「地主家就是不一樣，這園子建得，跟公園似的！」

實際上他家的將軍府比這還大，看誰家院子也就那樣，不過將軍府已經被韃子一把火燒了，再不能回復往日輝煌。

等他走到院中，外面的眾武師已經被白毅和鄧長倫打倒制服，二人屁顛顛跟了上來。

走到第三進院子，才見一大堆僕人提著擀麵杖和水盆甚至夜壺衝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闖入閣老府邸？」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凌雲擺了擺手，「我們不是壞人，乃雲嵐關戍邊將軍凌傲天的家人，特來拜訪張大人。」

據里正武老頭介紹，這位張閣老曾經在國子監任職，後來當了帝師，名震大華，也是文壇響噹噹的人物。

「都退下！既是凌將軍的家人，就請進來說話。」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都放下傢伙退到一邊。

凌雲施施然直進中堂，卻見堂上高坐一位老者，赭色錦袍，鬚髮皆白，面如寒霜凝視自己。

凌雲撣了撣衣服抱拳拱手，「小子凌雲，家父乃雲嵐關戍邊將軍凌傲天，拜見張大人！」

老者擺了擺手，「既是凌將軍後人，不必客氣，老朽已解甲歸田頤養天年，『大人』二字休再出口。」

「是，閣老身體康健，氣勢不凡，實乃我大華之幸，百姓之福！」

張閣老皺了皺眉，又氣又笑的看著他，「你小子，比我還能拽，說話一套一套的，說吧，找我什麼事？」

「呃……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您嘮嘮家常，套套近乎。」

張閣老憋不住噗嗤一笑，「行了！你小子，少來這套！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於受韃子的氣，家裡武師死了十幾個，東西被搶劫一空，都是拜你所賜！」

「哎呦！閣老這說的哪裡話來？」

凌雲乾脆裝傻充愣，這種事不方便認哪，萬一人家怪罪到自己頭上，要讓賠償，自己可賠不起。

「我才奉家父之命，千里迢迢從雲嵐關趕過來探望您，貴府上發生禍事，與我何干？」

「你少裝蒜了！」

張閣老懶得跟他拽文，直接扒了他的偽裝。

「令尊奉旨增援青龍關，已然兩月有餘，他與我張閣老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讓你探望我甚麼？」

「這個……」

凌雲見他如此不給面子，也裝不下去，只得換了個說法。

「我凌家鎮守雲嵐關，卻不料被韃子橫渡大沙漠突襲，城中無兵，家慈率領我等奮力抵抗，力戰而亡，小子被韃子一路追殺，如今已是窮途末路，只求閣老收留！」

「唉！」

張閣老聽到這裡也站起身來，「令堂巾幗英雄，老朽深感佩服！」

說完抱拳拱手向空中深施一禮，一揖到地，起身之時，眼角已有淚光。

凌雲急忙還禮，眼睛也已經濕潤。

張閣老緩緩上前幾步仔細打量他。

「果然少年英雄！」

他也不嫌凌雲身上臟，圍著他轉了一圈，「小子，你真怕韃子？是真心求我收留的嗎？」

「是啊，我被韃子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已是無路可走，只想在閣老府邸躲上幾個月，等韃子撤了，便到青龍關尋父親去。」

「哼！呵呵，嘿嘿！」

張閣老被氣樂了，「你小子，精靈似鬼，你會怕韃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三千韃子大軍，被你帶領五十家將耍得團團轉，如今已死一半！你會怕韃子？既然你不說實話，那就請便吧。」

「哎呦！您都知道了？」

凌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完全沒有被人拆穿謊話的羞愧。

「其實我就是想請您幫個小忙，只是怕您畏懼韃子，才不敢直說。」

「呸！我都一把年紀，土埋脖頸的人了，還怕什麼韃子？那些韃子都不是人，我在中原腹地頤養天年，他們都能打上門來，這對大華來說就是奇恥大辱！若能滅了這一千多韃子，即便搓碎了我這把老骨頭熬油，也是值得滴！」

他越說越激動，鬚髮皆張，頗有一股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

「誤會了不是！」

凌雲一拍巴掌，「要早知道您這麼想，我還拐彎抹角幹什麼？簡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閣老捋了捋鬍子，「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借您院子外面的斜披一用，藉助地形，全殲韃子騎兵！」

「哦？你有此能耐？」

張閣老激動的抓住他的手拉回座位上，「快坐下，與我好好說說，怎麼才能全殲韃子騎兵！」

凌雲要藉助他的力量，自然不會隱瞞，連比劃帶說，把自己的計劃講了一遍。

實際上全殲韃子騎兵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不可能一個大斜披就全部搞定，其中還有許多細節，另外閣老府邸的人也得全部上陣幫忙，說不定還要推到一面圍牆什麼的，必須徵得人家同意。

張閣老聽完雙目放光，「你，你那地獄刀輪可管用否？」

「我有圖紙，不過都在里正那裡了，他已經造出了實物，您可以過去看看，殺傷力可是不小！」

「單憑地獄刀輪，還不可能全殲韃子騎兵吧？」

張閣老算計半晌，還覺得有些不把握。

「我的妙計多了，還有一百多單人戰車，前面推進小型地獄刀輪，可以圍殺韃子，另外還有火攻、地雷、投石車什麼的，管叫他一個也活不了！」

「火攻好啊！」

張閣老一拍大腿，「如果能圍住韃子騎兵用火攻，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當能建功！」

說完他又有些疑惑，「投石車我見過，那地雷是什麼東西？」

「太好了！您見過投石車？那您負責督建兩台怎麼樣？」

「我沒問題，你先說那地雷是什麼。」

「地雷就是……」

凌雲一下子也說不清楚，「您這裡有製作鞭炮的火藥沒有？等我做好了再給您演示。」

「火藥？多得是！我這裡和里正那裡都有！」

凌雲高興極了，「那您是答應與我合作了？」

張閣老一盆涼水潑到他腦袋上，「不好意思，家裡的事不由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