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們都希望,在地獄能相遇
「我兒啊,你這是怎麼了?趕緊讓太醫給你診治一下。」袁氏看著李雲睿開始抽風,心裡緊張起來。
「別過來,都別過來!再靠近我,我的斷子絕孫腳和五毒排咪掌一發威!你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李雲睿在牆角,又是踢腳、又是出拳,好不熱鬧。
「太醫,我兒這是怎麼了?」袁氏看到李雲睿張牙舞爪的動作,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世子所傷之處乃是腦部。自古以來,腦疾都是不好治。下官看世子這般模樣,應當是得了失魂症。」太醫也被李雲睿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患者。
斷子絕孫腳尚可理解,肯定是踢人褲襠的,下流無比!那五毒排咪手,是何種武功?聽起來就不正經。
「腦疾?失魂症?」袁氏被太醫的診斷嚇懵了,開始小聲念叨起來。
「太醫,這失魂症是什麼?」李景隆站在一旁,面沉如水。
「回國公,人有三魂,一曰胎光,太清陽和之氣也;二曰爽靈,陰氣之變也;三月幽精,陰氣之雜……」太醫開始解釋起來。
「白鬍子老頭,別以為你年紀大,就能胡亂說話。你才得了失魂症呢!你們全家都得了失魂症!別整天搞封建迷信,老子好好的!」李雲睿自己清楚自己什麼狀況,不想聽太醫瞎嗶嗶。
「我兒,你為何這般與太醫說話?還有何為封建迷信?」袁氏起身上了床,用手拉住了李雲睿的手。
「趕緊把這三個白鬍子老頭趕走,要不然我一頭撞死在被子上!這個傷口的包紮我自己來,你們走吧!」李雲睿知道袁氏是寵兒狂魔,對兒子的話惟命是從。更關鍵地是,他可不想剛到大明就殞命,畢竟沒有消毒就上金瘡葯,誰知道會不會感染?
一聽自己兒子準備尋短見,袁氏慌了,先把兒子安撫住才是上策,於是她趕緊跟三位御醫道歉,讓他們先行迴避一下。
三名御醫也是氣憤,好歹自己也是御醫,天天在宮裡給皇帝、嬪妃、王爺、公主們看病,今天卻被一個十多歲國公世子這般對待,面子一點也沒了。
在侍女的帶領下,三位太醫被請到了正堂中等候。
「秋香、冬雪,你們兩個人去找一些白酒來,度數越高越好,再找個大一點帶蓋子的瓷罐來,再找個火盆和一些棉花。」李雲睿見太醫出去了,開始吩咐起來。
李雲睿這是想提煉酒精,蒸餾白酒技術在大明已經爛大街了,但酒精提純技術還是空白。
秋香和冬雪兩人服侍李雲睿已經五年了,對李雲睿的話從來都是惟命是從,很快兩人準備好了李雲睿所需要的東西。
「我兒,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受傷了,不能飲酒,況且你年紀還小……」李景隆站在一旁,不明所以。
「老豆,你閉嘴吧!別以為你是老豆,就對我要做的事指手畫腳,你要不是我老豆,今晚我就雇個殺手,挖個坑把你埋了,省得到時候連累我。」李雲睿看著眼前這個禍亂之源,有些心塞。
「我兒,為何將你父親說得如此不堪?」袁氏雖然是寵子狂魔,但對自己高帥富的老公還是滿意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磨成針。
那老豆是什麼玩意兒?
聽了袁氏的話,李雲睿盤腿坐在了紫檀木的大床上,唉聲嘆氣起來。他倒是想跟眼前的兩人說說,曹國公府很快就會被削爵圈禁,問題是說出來,誰會信呢?
但是,倒不妨一試,有棗沒棗,打一杆子再說,「不堪?豈止是不堪,就因為他,我們老李家的禍事,馬上要到了,削爵圈禁,近在眼前啊!」
李雲睿這話一出,房間里的四個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削爵圈禁,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李景隆貴為朝臣之首,建文舊臣地核心人物,雖然算是降臣,但也不能無罪而誅。
更何況朱棣也算是李景隆的表叔,親戚關係是有點點遠,但也掛著邊啊。李景隆是奶奶是朱元璋的姐姐曹國長公主,李文忠和朱棣是表兄弟,自古以來都是「姑表親,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我兒,這話你哪裡聽說的?是那個飄香跟你說得嗎?」李景隆面如重棗、眉如卧蠶,一臉嚴肅的問道。
「這話還用別跟我說?用屁股想想就知道了,有了耿炳文家的前車之鑒,你自己就沒點覺悟?」李雲睿邊說邊用手招呼著秋月和冬雪,待二人湊到跟前時,就變了一副臉色,惡狠狠地說道,「今天的話,要是傳出去,我就把你們兩個扒光了,吊在屋子裡,再放一百條蛇,讓它們慢慢地在你們身上爬,吐著信子咬你們。」
秋香和冬雪二人聽了這話,先是小臉一紅,然後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女孩子最怕蛇蟲鼠蟻了,想想一堆蛇在身上爬行,兩人不禁心驚膽戰,趕緊表示不會外傳今天的話。
李景隆聽了李雲睿的話,不禁皺眉。
長興侯耿炳文,那是陪太祖朱元璋打天下的老臣,明太祖排列功臣,耿炳文與大將軍徐達同為一等,朱元璋臨死之前,將耿炳文列為託孤重臣。
燕王朱棣起兵靖難時,建文帝朱允炆先是以耿炳文為大將軍,率大軍討伐朱棣,結果沒想到卻兵敗,死在了真定,後面才有李景隆代耿炳文為主帥。
朱棣打下南京,登基為帝后的第十天,耿炳文的夫人就莫名其妙地去世了,緊接著耿炳文的三個兒子前軍都督僉事耿璇、后軍都督僉事耿瓛、尚寶司卿耿瑄,也都相繼被朱棣以各種理由誅殺。
「我兒,爹跟耿炳文不一樣,我開了金川門,迎接陛下進城,是功臣。我們不一樣!」李景隆想到這裡,否定了李雲睿的話。
「你們不一樣不一樣,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他們在那裡,在那裡等你!你們不一樣不一樣,雖然會經歷不同的事情,他們都希望,在地獄能相遇……」李雲睿直接改歌詞唱了起來。
「咦,我兒,小曲唱的還真好聽來!」袁氏見兒子的唱腔雖然古怪,但很順耳。
好聽是重點嗎?額滴親娘來!重點是啥沒聽出來嗎?李雲睿崩潰地看著袁氏,有些欲哭無淚。
我應該關心的不是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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