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隔壁女子也是郡主
中秋過後就是重陽,這是姜翰墨兄弟二人來這的第二個節日了。
晚飯後姜翰墨在書桌上鋪開紙寫下詩人杜牧的《九日齊山登高》。朗聲讀道:
「江涵秋影雁初飛,與客攜壺上翠微。
塵世難逢開口笑,菊花須插滿頭歸。
但將酩酊酬佳節,不用登臨恨落暉。
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
讀後站在窗前,回想以前的日子,自己年紀不大,現在倒喜歡沉思了,心態好像老了。
門外又有人叫門。
又是那小妮子,姜翰墨一聽就知道是隔壁的丫鬟。
開門打趣道:「姑娘一日找我幾次,是不是看上我們家什麼了?」
「才不是的,我們小姐想叫公子過去喝杯茶。」丫鬟香疏扭捏道。
「深更半夜,你們不是想打小生什麼主意吧?」姜翰墨昂起頭擺出耍帥的姿勢接著打趣道。
他就喜歡同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鬟開玩笑。
「打主意的不是我,叫公子喝茶而已。」香疏道說完笑嘻嘻往回走。
閑著也是閑著,去吧。
進得隔壁院門,見蔣勝風立在門邊向姜翰墨拱了拱手。姜翰墨仔細打量了一下。看身板是個練家子的人。
姜翰墨不知的是,江邊找船和打撈銀兩時,蔣勝風都全程看到,而周曉勇及黃有成等有身手的人都沒察覺。
進了高麗素的房間,裡面淡雅整潔,一看布置就是女子閨房。
姜翰墨剛想退出。
高麗素道:「公子坦蕩,還害怕進小女子的房間?再說……」
「再說公子與小姐男未婚,女未嫁!」香疏搶著道。
高麗素羞紅著臉嬌罵道:「疏兒不可在公子面前胡說。」
香疏吐了吐舌頭跑去斟茶。
「再說,小女子也只是邀公子來談談詩詞,不必拘束。」高麗素接著道。
「談詩詞可不能與姑娘並論,小生才疏學淺。」姜翰墨道。
「小女子聽公子剛才朗讀的詩,一句古往今來只如此,牛山何必獨沾衣,很是有氣概。」高麗素道。
「小生也是道聽途說,引用他人的句子,姑娘見笑了。」姜翰墨道。
「公子一直這麼謙虛,讓小女子甚是欣賞。」高麗素道。
「不是欣賞,是喜歡!」香疏又插嘴道。
高麗素的臉更紅了,怒道:「你這小妮子,出去外面。」
姜翰墨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低頭喝茶。
房間只剩倆人,高麗素有些羞澀。
今晚高麗素穿一身緊身裙,前胸將上衣開口撐開得有些大。姜翰墨一抬眼就見到白花花一片,倆人相對而坐,抬頭眼神就錯開不了那深溝。
姜翰墨有些面紅耳赤。
高麗素攏了攏上衣領邊,可也遮不住那片風景。
見大家如此局促,高麗素開口道:「公子如此文采,卻隱居山林,不知何故?」
「文采談不上,小生只是客居在這而已,倒沒什麼雄心大志。」姜翰墨低頭看著自己的茶杯。
不好意思抬頭,怕流鼻血。
「我那護衛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公子有些事小女子還是知道些。」高麗素輕咪了一口茶道。
說到正事,姜翰墨倒不靦腆了,抬頭盯向對方的臉道:「姑娘的容貌,用世間的辭藻來形容都是蒼白而無力,卻不也在這荒野打發人生。姑娘不要告訴我,你們的路引也丟了?!」
「公子說話,倒是討人歡喜,想必很多女子為你著迷。」高麗素沒有直接回答。輕呡了一口茶。
「越漂亮的女子越可能就有一顆蛇蠍的心。」高麗素接著道。
「姑娘後面那句話倒是對。」姜翰墨淡笑道:「只是前面那句話說得小生像是孟浪之人。」
「小女子有些性急,公子剛才聽過疏兒的話語,多少知道奴家的心意。」高麗素將頭埋在胸口低聲道:「奴家只是突然有些醋意。」
都改口叫自己奴家了,這女孩還真看上自己了,姜翰墨心想。
開口道:「小生碌碌而為,未建功立業,有些事不想太早。」
「那前幾日有一年輕女子進入您院中?」高麗素說完,頭更低了。心想,該死,今晚怎麼了,不是說好談詩詞的嗎,這麼心急。
「哦,那是幫小生做東西的鐵匠家女兒。」姜翰墨道。
見高麗素突然不言語。姜翰墨接著道:
「實不相瞞,小生有些事現在還無法同姑娘說。暫時還沒考慮過在這成家。」
「那江里的那些銀兩?」高麗素道:「奴家說過蔣護衛是一等一的高手,黃庄的事瞞不了他。」
「小生留了一小部分,其餘都給了黃夫人。」姜翰墨接著道。
她都知道,也沒必要隱瞞。
「幹嘛大頭要給她?黃夫人不是一般角色。」高麗素道。
「多了我也守不住。」姜翰墨道:「姑娘打聽了她。」
「既然說到這,奴家也就不隱瞞,那個妖婆與我還是有淵源,奴家不希望她以後好過我。」
「姑娘這話讓我想起你剛才說的,漂亮的女人……」姜翰墨接過話道。
「公子是指我還是她?」高麗素站起來道:「奴家不希望能公子站在她那邊。」
「小生從不選擇站隊,只想過好我自己。」姜翰墨道。
姜翰墨盯向高麗素的臉。
「說了半天我,有些事希望姑娘解惑。」
「奴家都不顧世俗表明心意了,還有什麼不能說。」高麗素眼神有些期待道。
「蔣勝風手上的腰牌是怎麼回事?姑娘能否告知!」姜翰墨道。
「那是我北齊的金牌,護衛那日用來糊弄那個小地痞。」高麗素道。
「姑娘是齊朝郡主?!」姜翰墨問道。
心想,這麼多郡主,集會呀。
高麗素點頭,又有些疑惑。
「剛才姑娘提到黃夫人,小生就猜到八九不離十。」姜翰墨接著說道:「黃夫人的身份姑娘應也知道。」
「我北齊死敵的女兒,本小姐怎不知!」高麗素鄭聲道。
臉上全無剛才的矜持。
「她那點家底成不了氣候。」
「姑娘,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姜翰墨道。
「公子請講。」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你們還是不要將仇恨帶到各自以後的日子,再說打打殺殺也是男人的事。」
「公子說的道理奴家都懂,有了錢就想權,再就是女人。權利的慾望越來越大,昏庸的事越做越多。」
高麗素說完往姜翰墨身邊靠近了些。
「見過我模樣的,像公子這樣坐懷不亂的人奴家還沒遇見過。」
「姑娘高看我了。」
此時場面有些尷尬。
「其實小生的鼻子快流血了。」姜翰墨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