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南下

離出發還有幾天。

姜翰墨與弟弟姜翰瑞在一起聊得比較多。

另外讓高麗素做了幾件適合她身材的男裝衣服。

其他簡單為主，姜翰墨可不想大包小包，同陪人逛街沒什麼兩樣，輕鬆最好。旅遊嘛，就要少帶東西。

正月二十二那天早晨，開始出發。

宇文尚清和陳皓雪及李玉顏抹著眼淚。

被高麗素斥責了一通。三女也覺得流淚不好，但還是捨不得，相公又不帶她們去。

李玉顏騎馬送到江夏碼頭，一路叮囑這叮囑那，像個小管家婆。

說是出去玩，其實一定有事，兵荒馬亂的誰不願意在家待著。

李玉顏揮手看著二人乘船遠去，擦了擦眼角。

別說，姜翰墨也被弄得有點離別的傷感，想想就那麼多天時間而已，在船上看著江邊的風景，心情也就不會沉重了。

「相公真好，專門陪奴家一起尋親。」離開熟悉的人群，周圍都沒人認識兩人的，高麗素心思不一會就活絡起來，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道理自己清楚。

姜翰墨微笑地看著她。

其實自己南下，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檢驗一下劉至忠手下人的能力。有些事情自己不親手過問不放心。

乘船南下，路過九江郡，在潯陽待了一天。

之後去了廬山，逛了秀峰、桃花源、周瑜點將台等地。

二人在鄱陽湖泛舟，又在湖周圍閑逛了些時日。

路人以為時兩人是富家公子遊玩，都不留意。

出發之前幾天姜翰墨要求劉至忠加派人馬至九江郡，高麗素見姜翰墨在這停留幾日，也不多說話，安心陪他遊玩。

沿途停停走走，不日就到了歷陽郡，離丹陽郡就一天左右路程。

隋開皇九年改吳州為揚州，總管府仍設在建業，也就是後世的南京。

姜翰墨和高麗素二人在歷陽縣城找了一家比較大的客棧住下，按之前的計劃，在窗檯做好暗號。

戌時，兩人正在屋內喝茶，聽見有人敲門聲。

打開門縫，見一人拱手低聲道：「屬下歷陽天目衛副使。」

看了一下他腰間的佩刀。姜翰墨開門讓他進來，順手關上門。

「在下趙陽，見過公子和麗素姑娘。」

「坐下說話。」

「謝公子！」

「歷陽人手如何？」姜翰墨問道。

「回公子，目前二十人，都是經過考察的精幹人員，個個都識武功。」趙陽認真道。

「我們才到，你們怎麼就找到了本公子。」

「已收到線報，公子近日會去楊州，會路過歷陽郡，劉正使已將暗號傳達到這。」趙陽答道。

趙陽所說的劉正使就是劉至忠。

「丹陽郡那邊人手怎樣？」

「丹陽那邊也是在下負責。二十多人。」

姜翰墨抬眼看了一下趙陽。

趙陽趕緊說道：「屬下主要在建業城辦事，歷陽與丹陽較近，劉正使讓在下兼顧歷陽，已?人手不足。」

「劉公用人，本公子放心。見你好像面熟。」姜翰墨道。

「在下在後山山莊有幸見過公子和麗素姑娘一面。」

「哦。」姜翰墨點點頭。

「公子上次去了山莊之後都沒有再去那裡。屬下們很是想再聽公子教誨。在下得知公子要來揚州，特趕來歷陽相迎。」

「你倒是客氣，喝茶！」姜翰墨道。

「在下欣喜，所以多說了些。」趙陽拱了拱手。

「既然你也負責丹陽事務，那就更好。明日開始找個人。本公子到揚州后再來通報。具體找的人什麼樣子，麗素姑娘會告訴你。」

趙陽向高麗素拱手。

「趙副使不用客氣。」高麗素接著道：

「收到最後的消息是，住在揚州穿雲巷，以前也是大戶人家，五年前從北方南下，主家是一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和一不到三十歲男子，男子偏胖。」

「主家與姑娘是親戚？」趙陽問道。

「是的。如果還住在那裡就好找，就怕他們搬離去了別處，那可就更要趙副使費心了！」

「姑娘客氣了，屬下定會盡全力。」趙陽低首。

高麗素點頭。

「歷陽與丹陽兩郡境內最近很是太平，公子與姑娘可放心遊覽一番，二位舟車勞頓，屬下不打擾了，屬下告退。」趙陽接著道。

姜翰墨點頭。

趙陽拱手后離去。

也許是即將見到娘親，但又怕不好找到她們，高麗素時而焦慮時而高興。

姜翰墨只得安慰安慰她，順著氣氛，高麗素晚上沒有回自己房間的意思。

也沒辦法，又不是第一次晚上在一起。

晚上高麗素很老實，訴說小時候的開心事，說說爹娘還有蔣勝風經常幫她，倒是沒怎麼提她兄長。

姜翰墨一開始聽著總會回兩句，後來慢慢睡著了。

早晨起來，埋怨姜翰墨多花了錢，其實一路可以只要一個房間。

姜翰墨也是無奈，裝作沒聽見。

兩人在城裡閑逛了一圈。姜翰墨一路都是哈欠連天。

昨晚她輾轉反側睡不著，吵得姜翰墨下半夜都沒睡好，想到她馬上見到母親興奮，也就不說她了。

之後回各自房間休息，補補覺。

第二日，沒在城裡閑逛，在城外遊覽，高麗素無精打采。

後世姜翰墨一直安心讀書，沒出去玩過，好奇心很足，東看西看，記下點什麼。

次日傍晚，兩人順水而下到了揚州碼頭。

人群中有趙陽的身影。

見到二人下船趕緊過來。

面帶笑容，想必交代的事已經辦好。

趁麗素姑娘還在後面，趙陽靠近姜翰墨低聲說道：「回公子，屬下找到兩處，一處相貌與麗素姑娘所說的很是相似，應該是做小生意人家的家眷。另一處母子與姑娘所說的相貌有點不同，長者倒很有氣質，只不過男子有一些潑皮性情，有些做法讓人難以啟齒，像是大戶人家的紈絝子弟。屬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同公子先通通氣。」

「你等會就當面同麗素姑娘說出兩處就可。」

「屬下明白。」

隨後趙陽帶他們來到已經訂好的客棧房間門口。

姜翰墨看了他一眼道：「大可不必，本公子自己尋地方也行。」

進了客房，趙陽拱手道：「屬下知道，劉正使來信說務必保護好公子和麗素姑娘的安全。公子人生地不熟，所以擅自做主，望勿怪罪。」

「那倒不會怪罪，趙副使辛苦了。」

「公子切勿客氣，屬下應該的。」

「看你臉色應該是找到了，同麗素姑娘說說。」姜翰墨假裝趙沒提前告訴他。

「首先按姑娘給的地址去找了，沒有相似的人，鄰居也只是知道搬走的大概方向。屬下與同仁一起在周邊打聽，有兩家情況相似，都分別住在離舊址不遠處另兩個巷子，具體還要姑娘當面定奪。」趙陽恭敬道。

高麗素滿心歡喜。連說謝謝。

「聽從公子和姑娘安排，是屬下本分。」趙陽低頭道。

「那明日上午就去看看。」姜翰墨道。

趙陽應允。拱手告辭。

一夜無話。

趙陽知道尋親的人心情急切，一大早就在客棧門口等候。

「見過公子與姑娘，去那有點路程，屬下已租來了馬車。」趙陽見二人出了客棧大門，趕緊上前道。

姜翰墨點頭，與高麗素坐上馬車跟在趙陽馬後。

到了一處巷子三人坐在巷子邊坐著，直到快到中午一個男子出來。

高麗素搖搖頭，心裡有點沉重。

中午草草吃了點東西，去往下一個地方。

下午太陽偏西，一個肥胖的男子從屋裡走了出來，在巷子里張望了一下，去往遠處。

高麗素朝姜翰墨點點頭。拉起他往回走。

趙陽疑惑道：「姑娘幹嘛不進去查看，直接相認？」

「麗素姑娘還在等另外一個人到揚州，再去相認。」姜翰墨淡淡道。

趙陽點點頭。

三人遂回。

回到客棧門口。

「此事趙副使辦的不錯，她們相見之後估計要待點時間，你去忙自己的吧，不用理我們。」姜翰墨對趙陽道。

「公子客氣，屬下會定時到公子住的地方聽侯吩咐，屬下告退。」趙陽轉身離去。

姜翰墨與高麗素回房間。

「相公怎知奴家在等蔣護衛？」

「畢竟太多年沒見，姑娘心裡也沒有底，有蔣勝風在姑娘你可以放心點。」

不說蔣勝風還好，一說就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就是他。

「你可是趕早不如趕巧。我們找到了你就出現了。」姜翰墨打趣蔣勝風道。

「不是，其實在下也找到了。」

姜翰墨怨恨地瞪了他一眼。

「在下也是下午找到的，比你們早到了一刻鐘。見你們守著不動，也就沒有出現。」

「那你也可告訴本公子屋子裡的人就是，我們也不用等到旁晚。」姜翰墨可是在外面端坐了一天了。

「在下與那同去的不熟，不好現身。」蔣勝風緩緩道。

「你住在哪？」

「就在隔壁，下午回這比較早，辦好的。」蔣勝風不緊不慢笑道。

姜翰墨生氣的打了一下蔣勝風。

後者也不退讓。

高麗素捂嘴而笑。

三人到樓下吃了晚飯，之後閑聊了一下。

這次高麗素很主動，待了一會就回房間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