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兇手曝光
啪啪啪——
沈言並沒有接王淼的話，反問他道：「為什麼是酒保？」
「師兄你為什麼會給我講這個案件？」
「……」
王淼臉上看不出表情，像是在回憶什麼一樣：「之前我就聽劉頭兒說過，你的畢業論文是關於一艘游輪的案件，我呢，一直沒有開口就是想看看你會讓我等多久。也是不長，才兩年而已。」
「……」
看著面前沈言的，王淼嘴角挑起一抹笑容：「那我應該是過了你心底的及格線了吧？」
沈言無語：「你可真行，夠能憋的。」
王淼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到兇手的身份之上：「嘿嘿~我之前有學一點心理學，像是你之前就提醒我的撲克牌，他們能給我們說明兩件事情，一個是提高存在感，忍不住地炫耀自己的成果；一個是兇手時有目的的計劃這一系列的案件。一般來說越是沒有存在感的人才越是想要引起注意，這幾個人中，我只能想到是酒保。」
「這一開始就是猜測，再加上講這個案件，你肯定會將沒有用的因素剔除，剩下的就能很好的對號入座了。三個水手平時經常欺負酒保，自己視為姐姐的服務生被水手、船長欺負，自己的朋友實習水手被水手、船長欺負，船醫又是自己一直栽贓的對象。在局外旁觀，兇手是誰顯而易見。」
沈言還是要將整個案件講完：「就是你說的樣子，兇手是酒保，不過當時他暴露是因為別的……」
船長的死因很複雜，他的眼角有分泌物，鼻腔有異物，嘴角有分泌物留下的流動性痕迹；眼周皮膚顏色不對，口唇發紺，面部輕微的水腫；
他的指甲蒼白，左手背大片皮膚顏色改變，左前臂鏡下未出血，左前臂背側裂創，左腿皮下出血左手前臂兩處開創性創口，右前臂背側點狀紫紅色，右手背大片皮下出血，右小腿脛骨內側皮膚紫紅，皮下出血，右膝關節內側偏後紫紅色，左側腋前線皮膚紅色左小腿內側表皮剝脫，左大腿外側大片點狀暗紅，屍斑暗紅，主要位於腰背……這些都表示船長生前經歷過不少的撞擊。
但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船長的頸部皮下出血，切開后發現有黑褐色的沉澱。法醫注意到那裡已經被燒傷，而他們在燒傷的組織內，檢出了硫酸根。
有了這個，不管是在實習水手那裡找到的魚叉，還是在服務生的房間內找到的殺蟲劑，都已經排不上了用場。
因為他們恢復了酒保電腦內的搜索內容：毒理學基礎、什麼毒不容易被發現、什麼毒不常見……
「黑褐色的物質又檢測出硫酸根的話，是硫酸類的東西嗎？」
「為什麼會這麼問？」
「硫酸作用於人體軟組織的話，局部會呈現為黑色吧——」
「為什麼會呈現黑色？」
「碳化、脫水。硫酸具有吸水性，水分流失後會發生碳化。」
「厲害啊，上一個聽這個案子的人，我這麼問他，都沒有什麼反應……」沈言點頭表示很滿意，之後又開始新一輪的提問：「硫酸的話，肯定會被法醫第一時間發現，這個案子當時被耽擱了將近三天。原因在於他們對於船長的外傷對於關注，這個發現又是在切開皮下才發現的。」
王淼瞬間就跟上了節奏：「兇手使用了注射器將硫酸的物質注射到了死者的體內？」
「是，我剛是復盤的時候，就發現硫酸根當時就算是被發現化驗也需要好長時間才能被查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當時要是在場的話，發現了皮膚髮黑的這種表現的話，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快速在現場鑒別它有這樣的成分？」
這個問題的難度從王淼回答問題時間就能感受的出來，一分鐘后，他才給出了一個自己覺得可行的方案：「快速在現場鑒別是否有酸性物質的方法，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利用化學反應。但這個還是需要設備；不過我想到了更簡單的，那就是ph試紙，可以直接檢測酸鹼度。」
「當時他們就是一邊先確定是不是自己猜測的那樣，經過ph試紙后，發現死者所有傷口的度數跟頸后的都不一樣。」
「我剛剛想了一下，如果兇手是將硫酸裝進注射器內，向死者注射硫酸的物質，那麼，這些硫酸最有可能會被注射到枕骨大孔內，順著進入腦幹。太可怕了！原來，那麼早之前，人體下毒就已經不限於消化道了！可怕！」
沈言決定不再賣關子，直接講出事情的真相：「酒保在服務生那裡搞到鑰匙，找了借口到船長的駕駛艙內，趁其不備，用在船醫那裡拿到的注射器從船長的頸椎將硫酸打進去，竄長很快就死亡，之後酒保將他拋屍船下，身上的傷勢是因為船下的水以及傳遞的板子造成的。」
緊接著他就將前四個人死亡的真相講了出來：「酒保自幼身體文弱，被人欺凌。回到家后，繼父也對自己拳腳相加，這些經歷使得酒保自小身心受創，成年後的酒保變得內向自卑，敏感細膩。他不顧一些逃離原生家庭，到達嚮往的海洋，尋求內心的平靜。卻沒想到在游輪上，曾經的悲慘經歷席捲而來，一些無心的玩笑或者是善意的鼓勵在他這裡都會成倍的放大……」
王淼感慨：「這就是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吧。」
「你知道，仇恨的種子一旦種下，等待它的就是生根發芽。矛盾的頂峰就是在船長慶生會上，在會上他被三名水手當眾調侃是小白臉，被船長當中數落，新仇舊恨很快就將酒保的意志侵蝕。水手三人經常在他那裡喝酒，喝高了就找他的事兒，也許當時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玩笑，但是對於非常敏感的酒保來說，是在拿他的傷疤取樂。因此酒保在殺掉他們后留下的是「4」，意思是「死」，酒保非常反感船長的區別對待，尤其是在慶生會上的發生的事情，使得他更加覺得船長表裡不一，像個戴著面具的「小丑」。所以留下了「小王」意為「小丑」。」
王淼聽完在表示理解的基礎上不太能接受：「這也太抓馬了吧？」
沈言聽到后，回了一句：「他不像你，有地方做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