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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安清這事後安明傑就一直心事重重,鬱鬱寡歡的模樣。
「嫁妝都置辦好了?」
安娘子皺眉有意無意睨了他一眼,輕道
「嗯,都是府上最好的東西,還有幾家位置最好的商鋪地契。」
安明傑聽后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安娘子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無奈道
「路即是她自己選的,老爺就莫要再煩心了,唯願她今後能過的好,平安生下個兒子,那將來的路也能平坦許多了。」
安明傑卻將眸子埋的更低,愁容更甚了。
「是我這些年忽略她了,讓她受委屈了,都怨我。」
安娘子見他自責的模樣,也是心疼,其實她心中也是愛護安清的,從前她總是將心思放在了體弱的安樂安寧身上,對她們照顧有加,卻忽略了安清也同樣需要關愛憐護。
「老爺常年在外奔波,若實在怪罪,也只能怪是妾身疏忽對她的照顧…」
安明傑溫柔的握住了安娘子的手
「夫人已經為這個家做了許多了,是老夫當初造的孽,虧了夫人大度,不但沒有計較,這些年更是從未苛待過她。清兒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心裡,她也不過是覺得心中委屈。」
安娘子反握住他的手,眸中滿是愧疚,一時紅了眼眶。
「你說的是什麼話,清兒是你唯一的骨肉,是我沒用,不能替老爺綿延子嗣……」
安清頓足在外將這一字一句聽進了耳朵里,她身子幾近癱軟,眸色複雜且狂怒。
一旁的丫鬟被她扶著的手揪的生疼發出了聲音。
「嘶~」
安明傑和安娘子聽見門口的動靜一時慌了神。
「誰在外面!」
安清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氣憤的重重推開房門。
「我是他唯一的骨血,是何意思?」
她高揚著下巴,臉上的委屈逐漸褪去,轉換成了無邊的恨意,也不再顧及任何禮數,甚至直呼安明傑為『他』。
安明傑與安娘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來人是安清,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慌亂不堪,竟忘了吭聲。
安清再次一字一句嘶吼道「我在問你們話!」
安明傑眼神閃躲著哽咽道
「清兒,你…都聽到了?」
安清見他滿臉悲傷的神情,眸中滿是怨憤,咬牙道
「怎麼,你們有什麼秘密是不該讓我聽見的?」
安明傑與安娘子繼續沉默…
安清自嘲般笑了笑,繼而指著安娘子譏諷道
「呵,我都聽見了,你,生不出孩子。」
安娘子垂眸,淚水啪嗒啪嗒的落著。
安明傑卻面顯怒意「清了,怎麼和你母親說話的!」
看著安清如今這幅狠戾且乖張的模樣讓他覺得陌生極了。
安清狂妄一笑,絲毫不在意他的神情。
「你還真是袒護她呢,只是不知我那兩位姐姐可知此事?」
安明傑本想再次出聲怒斥,安娘子卻悄悄的捏了捏他握著的手心。
抬手拭去眼角的淚痕,牽強笑了笑
「清兒,這些年委屈你了…如今你要嫁去太子府,雖說是妾,但如今太子仍未有子嗣,若是你再生個兒子,自是衣食無憂了,母親也會為你置辦最好的東西做嫁妝,日後若是在那邊受了委屈,我與你爹也不會坐視不管……」
安清不耐煩打斷她的話,面色陰沉可怖。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如今已成定局,讓我別再執著此事?你可知我為何會願意委身於太子?只因我是侯府庶女,我需要為自己籌謀更好的未來!可如今你們告訴我,我才是他唯一的孩子,我才是這侯府嫡女!。」
說到這她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瞪著安明傑,與他的視線產生對峙。
「是她們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恨你!我恨你們所有人!」
「清兒!」
安明傑喊道,他的面色已然蒼白,語氣痛苦中帶著無力。
他知道,如今無論他們再怎麼解釋都是枉然,他這個女兒算是徹底恨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