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鄭永連
還沒等再壯漢開口,一旁與蘇言他們一同入城的錦袍青年便接過了話茬道:
「呵呵,這位兄台有所不知,準確來說這東陽郡城牆只用了一天便拔地而起了。
在此之前的九天,其實都只是墨院的學子們測量,平整地形,做準備所耗費的時間罷了。」
這位錦袍青年嘴角掛著淺笑,頭戴紫木簪,腰掛雕龍白玉,手持一柄畫著山水的摺扇輕搖,旁人見得,心中皆贊,好一個溫潤君子。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面容肅穆,腰間挎刀的中年護衛。
蘇言循著聲音望去,看見這位溫潤君子后,只想說,好一個燒包。
不過比起這位燒包的形象,蘇言更關心他所說的話,問道:
「一天建城牆,莫非這城牆還是一位大能所建不成?」
自那晚黑霧被焚燒之後,蘇言就已經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中大神通者們的手段了。
可讓他很想不明白的一點是,這個世界的大神通者為啥這麼閑?.ν.
在他的認知里,那種存在不都是高高在上,鑽進深山老林一心修行,不屑與凡俗同居的么?
「大能不至於,修建這城牆的,其實就是本城墨院的第一代院長,當時也不過儒罷了。」
錦袍青年解釋了一句后,瞅了一眼蘇言腰間佩刀,突然小聲道:「兄台,說實在的,我覺得儒道一途除了走儒家本道的,其他各分支都是能人。
墨家可鑄神兵,鑄城牆,修戰爭利器。
醫家可治百病,練百毒和各種各樣廉價丹藥。
農家可掌四時,調晴雨,研製更高產的各類糧食。
兵家可……」
蘇言一邊聽著身旁那個自來熟青年一一舉例,黑儒家,一邊跟著壯漢往武院的方向趕去。
青陽郡城的街道上來往行人如織,街道兩旁商鋪林立,不停有人進進出出,可謂一片繁榮。
蘇言只是一眼掃過,並未有太多留意,而是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那錦袍青年身上。
青年所說的,全部都是他不太了解的事兒,現在正好補補課。
「再說儒道根本,儒家,他們好像什麼都能幹一點,又什麼都不精通,感覺就跟個混子似的。」
錦袍青年在說出這個結論后,有些心虛的瞅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儒家門人,才繼續道:
「就這麼一個混子,還混成了文道第一家,將文道改成了儒道,兄台你說,這離譜不離譜?」
哎,儒道原來叫文道么?
蘇言表面上滿是贊同的點了點頭,一副我很懂,這事兒確實不靠譜,心裡卻塞滿了懵逼。
錦袍青年見他點頭贊同,當即開懷笑道:「哈哈,我就說初見兄台時為何會倍感親切,原來竟是志同道合。
我姓鄭,名永連,兄台稱我永連即可,還未請教兄台貴姓。」
「免貴姓蘇,名言,永連兄叫我蘇言就行。」蘇言亦笑著回道。
「今日我與蘇兄一見如故,不如一起去花滿樓喝兩杯如何?我請!」
鄭永連臉上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溫潤的氣質被破壞了個乾乾淨淨。
花滿樓,一聽就不是個正經的名字,在加上鄭永連那一臉猥瑣的笑容,蘇言不用問也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他瞟了一眼帶著他來郡城的壯漢,就見此人一臉憧憬,喉嚨不停蠕動,一看就沒想好事兒。
「咳咳!」蘇言輕咳兩聲,出言拒絕道:「永連兄,我今天還有事兒,要不改日……要不就算了吧。」
蘇言想去么?
那肯定是想的!
不過別誤會,他只是很好奇那什麼花滿樓是個什麼樣子的,就是看看,不幹別的。
但是啊,現在身邊跟著一個村衛隊的隊員,蘇言若是真答應了,以村衛隊這群大嘴巴的性子,他在村裡的名聲就別想要了。
而且這事兒要是傳到了葉岺耳中,那可就太刺激了。
好傢夥,你說你去郡城是為了進武院修行,結果第一天就修行到青樓里去了是吧?
鄭永連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跟著看了過去,似乎此時才『發現蘇言身邊還跟了個人一般,笑道:
「這位兄台若是有意,不如同來?」
壯漢聞言,喉嚨蠕動得更勤了,用慫恿的目光看著蘇言,彷彿在說:「快答應,快答應他啊!」
蘇言意志堅定,絲毫不為所動,堅決的搖頭道:「永連兄,我今天真有事。」
聽得他這般言語,壯漢臉上頓時就寫滿了哀怨。
可惜,蘇言對此是理都不理,當初他暴露天賦之後,不過是和大哥聊天的功夫,自家門口就排起了一條長龍。
這個教訓,他記一輩子!
「不知蘇兄有何要事,可方便透露一二?」
鄭永連輕搖紙扇,淡然道:「鄭某自付在這郡城中還是有幾分顏面的,至少幫蘇兄解決一點小事不在話下。」
蘇言眼中一抹笑意一閃即逝,這位看似自來熟的公子哥,狐狸尾巴終於有些藏不住了。
他作為一個安全感匱乏的人,初來郡城,本就對一切有本能的警惕。
這個看起來很是燒包的公子哥一看見他就東拉西扯,本來可以歸類到自來熟一類。
但是啊,這位自來熟的公子哥對和他同來的村衛隊隊員,從始至終都沒有主動看過一眼,就有點不對勁兒了。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平日其實是個眼高於頂的性子。
接近自己,必有目的,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目的了。
至少從目前來看,不像是壞事兒。
「其實我來郡城,是為了參加武院考核的。」
蘇言大大方方的將來郡城的目的說了出來,並試圖從鄭永連那裡套點情報:
「來之前,我聽長輩說武院對學員的管理並不嚴苛,永連兄對此可有了解?」
「蘇兄有所不知,武院平日里對學員的管理確實不怎麼嚴苛。
但是若連續一年的月末考核未能通過,那後果就嚴重了,不過以蘇兄之天賦,也確實不必太在意,倒是我多嘴了,哈哈哈。」
鄭永連本想說武院其實並不輕鬆,可一想到腰間雕龍佩告訴他的事兒后,頓時啞然。
「既然鄭兄對武院有些了解,不如與我說說如何?」
見這位真知道些武院的事兒,蘇言頓時好奇追問起來。
同時,也大概弄清楚了這位公子哥對自己熱情的原因了。
估摸著是不知為何,發現了自己的一點底子,便起了結交之心。
雖然他不知道看穿了多少,但都是小事,只要修改器沒暴露,那他就事無不可對人言。
他能走到今天,靠的全是自己勤奮努力修鍊,沒什麼不好對外說的。
啥玩意?
你說修改器?
那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