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您交給我的事,我辦妥了
「你可以試試直接用空間戒指接觸,嘗試著將之收進去。」小黑牛犢見狀,做出了善意的提醒。
真讓蘇言這樣以真元蔓延收自個的毛髮,它覺得沒個十天半個月是完不了事兒的。
蘇言依言照做,頓時很是順利的將毛髮收入了空間戒指中。
「多謝前輩提點。」
雖然有些奇怪為何會這樣,但鑒於之前自己已經提過那麼多問題和請求,實在不好意思再一直問個不停,因此,只是稱了聲謝,便不再糾結於此。
「小事而已。」
小黑牛犢笑著說道:「你可還有什麼事要做?若無事,便帶我們出去罷。」
「沒事了,小子這就帶兩位前輩出去。」蘇言一口應下,而後自空間戒指中取出金令,真元一轉,金令頓時爆發出一陣璀璨光芒,將他與身前一鳥一牛全部包裹入其中。
瞬息之後,便消失在了這片看起來無邊無際的身淵之中。
...
玉京,朝鳳殿。
「蘇言居然真的將它們帶出來了。」
在蘇言與那一鳥一牛出現在大墓之外的第一時間,位於朝鳳殿中,一直關注著大墓外的衍帝瞬間就發現了。
在見到一牛一鳥的瞬間,她的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蘇言能將這兩位帶出來,所代表的含義,實在是太多太大了。
要知道,就連朝陽都沒能將這兩位給帶出來。
看著那跟在蘇言身旁,神態和善,一副笑呵呵模樣的小黑牛犢,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如果不是能清楚感應到小黑牛犢身體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她甚至有些懷疑這傢伙到底是不是自己化身當年遇到的那個極其暴躁的龐然大物。
金鳥倒是沒什麼變化,一如既往的溫和。
打量完在她眼中極為顯眼的小黑牛犢和金色鳥兒,她正欲將目光挪向被這一牛一鳥夾在中間的蘇言時,那小黑牛犢趁蘇言不注意,突然朝著這邊瞪了一眼。
衍帝見狀,立即抬起右手,手中亮起一道耀眼白光,化作屏障,擋在了自己身前。
「砰——」
屏障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攻擊,輕微震動了一下,發出一聲輕響。
「咦,你這些年的進步居然如此之大?看樣子,都已經在六境極限積蓄力量,準備突破了吧!」小黑牛犢有些訝異的聲音,自遙遠的大墓邊緣傳遞了過來。
「前輩,我讓臣子將你從身淵中帶出,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莫名遭遇這等攻擊,衍帝很氣,很想反擊回去,奈何自知實在打不過,無奈之下,只得以言語譴責。
她以化身闖蕩大墓這麼多年,也是知道一些隱秘之事的。
比如這頭一直卧於身淵的巨牛與那隻金鳥,都是身淵的守護者,它們的任務,是守護身淵,等待一位真正的傳承者出現。
最關鍵的是,這一牛一鳥,絕對不會與大墓主人真正的傳承者為敵。
而她作為蘇言的引路人,無論從情理上,還是從規則上,這一牛一鳥都不應對她出手才是。
「啊哈哈哈~」
小黑牛犢被衍帝質問的有些心虛,連忙解釋道:「我只是剛剛出來,有些手癢,正巧見到了你這個有些熟的小傢伙,一個沒忍住,想試試手而已。
那個,你不會將這事兒告訴他的,對吧?!
」
說到最後,小黑牛犢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死死看著衍帝。
「不——會!」面對小黑牛犢那銅鈴般大的雙眼,衍帝心中哪怕有萬般不願,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
沒辦法,打不過,只能暫時哄著,等以後她修為上去了,再算今日的賬也不遲。
「那就好,那就好。」
黑牛聞言,長長鬆了口氣,而後不欲再與衍帝多作糾纏,輕輕一揚牛蹄,大墓之外頓時被一片扭曲的波紋籠罩,讓她再也看不清那邊的情形。
「嘎吱——」
衍帝靜靜凝視了幾秒一片混沌的大墓,撐在桌子上的左手不自覺間微微用了點力,將以赤炎鐵打造的長桌給揪下來一大塊。
她越想越氣不過,突然傳音給位於皇城東方的一處火紅殿堂道:「羽,準備千牛宴,今天中午開宴席,宴請百官!」
「是,陛下。」
火紅殿堂中,盤坐於一眾大炎衛前方的老者趕忙應了一聲,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朝殿外飛去,心中卻滿是疑惑。
他疑惑之處有二,一是不知為何,總感覺衍帝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怒意。
如今的天下一片平靜,三大聖地很老實,暗界也消停了,也不知是誰讓這位動怒的。
至於第二點嘛,就是千牛宴了。
千牛宴這個東西,其實是百年前陛下吩咐御廚研製出來了,整場宴席,皆以黑牛為主材。
自那以後,每逢開春,陛下就會邀請百官吃上一場千牛宴。
可如今還未入冬,陛下就不知為何,又一次要開千牛宴了,實在是有些古怪。
「算了,想這麼多幹嘛?」
羽搖了搖頭,將心中的些許疑惑壓了下去,暗自滴咕道:「不過是一場千牛宴而已,陛下想開,那就開唄。」
朝鳳殿中,吩咐完開千牛宴一事後,衍帝又從自身天地內取出一本金色書冊,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在一頭畫了十餘個的漆黑黑牛圖桉後面繼續一筆一筆的畫起了。
...
「哞——切。」
大墓外,正與蘇言道別的黑牛突然打了個噴嚏,東張西望了一番,眼中滿是疑惑。
「大傻個,你不至於吧!」
金色鳥兒有些嫌棄的瞅著黑牛說道:「出個身淵,都激動得打噴嚏了。
身淵雖然確實無聊,但你也不至於嫌棄到這種地步吧!」
「不是這個原因。」
黑牛晃了晃腦袋,皺眉道:「雖然能從身淵出來,我確實很激動。
但真不至於激動到失態,剛剛那個噴嚏,不太對勁。
就像是...就像是...
對,就像是我本能感應到了某種不祥,這個噴嚏是在對我示警。」
「裝,你接著裝!」金色鳥兒翻了個白眼,對黑牛的措辭不屑一顧。
這方小世界,它一出來就感應了個遍,根本沒有能威脅到它們的人和東西。
因此,在它看來,所謂不祥,九成九是黑牛的借口。
「你不信就算了。」黑牛搖了搖頭,由於那種不祥很輕微,而且並沒有致命的危機感,所以它也不確定自己的預感是否準確,再加上找不到來由,便不想再多作辯解。
「不知兩位前輩接下來有何打算?」蘇言見身旁一牛一鳥交談結束,當即笑著問道。
如果這兩位沒啥打算,他想將它們拐回去。
雖然有金令之後,他以後很難再有性命之憂,但有這兩根粗大腿跟著,那安全感不是會更上一層樓么?
最重要的是,以後若混熟了,他還可以請這兩位幫忙搞一下青木聖主,截取其大道,用以治療撐猿公。
撐猿公的傷,他可是一直記在心上的。
「我要出去逛逛,吃點東西。」
聽聞蘇言發問,黑牛語氣頓時變得和善了起來,笑著說道:「在身淵中餓了那麼久,肚子都快扁了。
再不吃點東西開開胃,我的肚子恐怕要造反了。」
「黑前輩,我大炎有數不清的美食美酒,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請你去吃個夠如何?」一聽說黑牛起肚子餓,蘇言頓時就來勁了。
如果黑牛隻有填飽肚子這麼一個小目標,他完全可以滿足嘛,多大點事兒啊!
這根大腿,貌似已經抱穩了。
「別,你還是讓它自己出去吃吧。」
金色鳥兒趕忙勸阻道:「它那肚子,一個小世界都填不滿,你喂不飽的。」
「哈?!」
蘇言眼睛豁然瞪大,有些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聽錯了,急忙確認道:「金前輩,您剛才說,黑前輩的肚子一個小世界都喂不飽?」
一個小世界是什麼概念?
按金鳥的說法,他如今所處的人界就是一個小世界。
這豈不是意味著,哪怕整個人界一起進了黑牛的肚子,也無法將之填飽?
可這怎麼可能呢?
這黑牛,看起來分明不大,那肚子更小,要說能裝一個人界,未免也太過離譜了點吧!
「一個小世界確實差了點。」
還不等金鳥再多說,黑牛連忙接話道:「不過也差不了多少,我肚子其實也不大,最多就能裝兩三個小世界而已。」
它可不想放任金色鳥兒瞎說,敗壞它在蘇言這位尊主傳人面前的形象,畢竟在不遙遠的未來,待到蘇言接受完所有傳承后,它終歸是要入其麾下聽令的。
「兩三個小世界...而已...」
蘇言聽聞黑牛的話語,只覺腦子一陣嗡嗡作響。
好傢夥,一個人界都填不滿這頭黑牛的肚子,還得兩三個人界加起來才可以填滿,這簡直...
卧C!
除了前世的兩字國粹以外,蘇言實在不知該以何等言語描述自己此時複雜的心情了。
同時,他心中也充滿了慶祝,還好在身淵中,他與這位黑牛約法三章了,否則人一出來,直接將人界給吞了,他不得當場懵x?
「如果沒有其他吩...咳,事的話,我就先去填肚子了啊!」
黑牛見蘇言半晌不說話,不由有些焦急的請示道。
在身淵中,它肚子餓了還能忍著,畢竟那地方能吃的東西,基本都被它吃完了,除了忍,沒別的辦法。
但現在,那麼多吃的就在眼前擺著,它是真不想再忍了。
「前輩請自便。」蘇言回過神來,絕口不提請客一事,沒法子,他是真的請不起。
「行,我先走了,你以後若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大麻煩,記得叫我。」
黑牛點點頭,不再多言,身形微動,直接消失無蹤。
看著還漂浮在身旁的金鳥,蘇言突然想起一事,趕忙問道:「金前輩,您可知身淵底部時有響徹大墓的怪異聲音傳出,到底是何原因?」
這事兒是鎮墓公交代他去探查的,說是他此次來大墓的根本目的也不為過。
結果他因為總總變故,差點將此事給忘了,不由有些心生慚愧,連忙補救。
「怪異聲音...」
金鳥有些古怪的望了一眼天外,有些遲疑道:「你說的,不會是那頭牛的鼾聲吧?」
蘇言:「......」
金鳥的回答,讓他的三觀再一次被顛覆了。
好傢夥,感情讓鎮墓公頭疼萬分的身淵異動,居然是黑前輩的鼾聲。
「多謝解答,金前輩也請自便吧。」
蘇言不想再被顛覆自己的三觀,乾脆連金鳥的目的也不問了,直接讓其想幹嘛幹嘛去。
「好吧,已經很久沒出來看過了,也不知如今的時空道天變成了何等模樣。
有事兒記得說一聲,我隨時能回來。」
金鳥留下這句話后,也如黑牛一般,直接消失了。
「可惜,聽這兩位前輩的意思,我只有遇到大麻煩,才能找它們求助。」
蘇言看著一牛一鳥消失之地,心中不由一嘆。
如果這個條件,能換成可以隨時找它們出手一次就好了,那樣的話,撐猿公的傷勢就有著落了。
「罷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想著想著,他都快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憑心而論,這兩位神通廣大的前輩對他真的已經很不錯了,若再多做奢求,便是貪得無厭。
一牛一鳥離去后不久,蘇言正欲動身飛往鎮墓營,就在這時,一輛神風車自遠處疾馳而來。
見到神風車后,他自是打消了自己飛向鎮墓營的想法,面帶笑意,靜靜等待著其向自己駛來。
片刻之後,神風車抵達蘇言身前,停了下來。
一身穿黑色鎧甲的老者,打開車門,走下車,笑呵呵的看著蘇言,正欲說點什麼,可在看清蘇言身上的金甲,感應到他身上偶爾逸散的強橫氣息后,眼睛瞬間瞪大,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鎮墓公,你這是咋了?」
蘇言連忙迎上前去,笑著說道:「莫非是不認識我了不成?」
「不...不...你...我...你的...天...天...天...」
鎮墓公瞪著蘇言,似乎想說點什麼,可舌頭就像打了結一般,半晌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兒來。
「不著急,不著急,咱慢慢說。」
聽見天字,蘇言心知,這位多半是看出了自個的修為變化,被震驚得有些語無倫次了,當即笑著解釋道:
「如您所見,我此次大墓一行,確實獲得了一點機緣,修為突破了天地境,順便還得到了一些寶物。
說起來,真的很感謝您,若非您一直催著讓我來這大墓一行,我想突破天地境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對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大墓中那怪異的聲音,以後多半不會再出現了。
您交託給我的事,我可辦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