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 歸宿
原來這就是前輩的孤獨嗎?原來前輩活了這麼多年,感受到的就是這些孤獨?「如果各位覺得還是不夠,我可以繼續創造下去。」
在朗誦完這一首詩詞之後,炅濟並未就此停止,而是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繼續朗誦起來。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詩詞一出,眾人只感覺腦海當中從風花雪月獨自一人飲酒的畫面,頓時又切換了。
只見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蒼穹,而在深山老林裡面,只有一人獨自彈琴,時不時大笑幾聲。
「旅館寒燈獨不眠,客心何事轉凄然。
故鄉今夜思千里,霜鬢明朝又一年。」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炅濟停也不停,一首首詩詞自他手中綻放。
眾人只感覺腦海當中的畫面,一切在切,炅濟的詩詞彷彿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意境。
這種意境極為龐大,能夠讓儒家弟子都有所領悟。
可慢慢的到了最後,一些實力修為降落的弟子只感覺腦中頭昏腦脹,有一種頭欲炸裂般的感覺。
這是畫面切換的太多,快要受不了了。
「掌門,不知道如今的這些詩詞,可證明這是我自己本身所創造出來的了?」
炅濟朗誦完畢之後,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微笑地看著不遠處的孔風雲。
孔風雲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鬼谷子,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就連其他的那些長老都無話可說。
如果說一篇兩篇詩詞是抄的或許還情有可原,這麼多都是抄的,那就有些問題了。
儒家的情報是最廣的,對於其他的東西或許不知道。
可對於哪個地方創造出了絕美的詩詞,那絕對是第一時間就能夠知道消息。
眼前炅濟所朗誦出來的這些詩詞,卻是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如此一來,只有一個說法,那就是這些詩詞,至今為止還沒有在其他的地方出現過,是炅濟自己親自創造出來的。
每篇詩詞都功底深厚,絕非普通人三言兩語便能夠想象得到。
只是眾人有點不理解,炅濟年紀輕輕為何會對孤獨有如此深厚的了解。
若是有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早已經歷盡滄桑。
「這些詩詞皆是我獨自一人獨坐之時,偶爾有感所發,自然不算得上是即興創作,但是即便是我有感而發,可也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我想用在考核之上,也並無不妥之處吧?」
炅濟輕飄飄的說著。
他,背負著雙手,一襲白袍,黑髮飄飄。
那一雙平靜的眸子裡面彷彿藏著睥睨天下的霸道,所有的弟子都被他折服。
同為考核的女弟子,看著炅濟的目光,散發出了愛慕的眼神。
試問有才之人,天下哪個姑娘不愛?「徐長老,你的還有何話想說?」
孔風雲輕輕點頭,再次將冷冽的目光放在了徐長老的身上。
徐長老一開始還有狡辯的勇氣,直到現在炅濟口中所做的詩詞已經徹底的將他所有銳氣都給挫敗,連反抗的心思也沒了。
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孔風雲的面前。
「掌門恕罪,掌門恕罪,這一次我之所以會徇私枉法,皆是因為受了孔浩的指使,孔浩說讓我這一次千萬不要讓這小兄弟通過考核,我一時之鬼迷心竅,居然答應了孔浩,還希望掌門能夠寬恕我這一次。」
徐長老一股腦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全部都給說了出來。
在場的其餘那些長老聽到他說的話,臉上的神情都變了一下。
他們都知道孔浩是孔天的兒子,孔浩一個堂堂的弟子怎麼可能有命令長老的資格。
肯定是這徐長老為了巴結孔天,這才答應了孔浩這些請求。
「孔浩何在?」
孔風雲神情冷漠的問道。
「回掌門的話,今日大長老在講經堂講經,所有的弟子幾乎全部都去了,孔浩應該也在其中。」ap
有一名長老立刻回答。
「把他給我帶過來。」……「炅濟這小子應該是被淘汰了吧?不過這小子還真挺棘手,居然讓我接二連三的使用了好幾個計謀都沒有治他一個死地,不過那又如何?得罪了我,想要進入儒家簡直是痴心妄想,等到你離開儒家之後,我再對你下手,也就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懷疑到我了。」
孔浩坐在講經堂美滋滋的想著。
他做了這麼多手段,這一次一定可以把炅濟趕出去。
不說給炅濟造成什麼致命的打擊,至少先把他趕走,遠離尹輕柔,之後再慢慢整他也不遲。
這時,講經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在場所有的弟子都朝著堂門口看了過去。
大長老在上方講經,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似乎不喜歡自己講經被打擾。
其中兩個內門弟子對著大長老道了一個歉,這才說道。
「大長老,是掌門過來,讓我們來帶孔浩過去一趟,說是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他。」
「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一聽到是掌門的事,大長老也收起了臉上的不悅,揮了揮手。
兩名弟子來到了孔浩的面前,架著孔浩就朝外面走。
孔浩一臉懵逼,還沒有反應過來。
其他弟子也是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兩個內門弟子對於孔浩的態度怎麼如此的粗暴,就好像有種興師問罪的感覺。
在人群當中的尹輕柔也將目光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今天好像是炅濟進行考核的日子,只是剛好大長老來講經,所有的弟子必須要過來,不然尹輕柔就去觀看了。
不過料想炅濟的本事通過第一道考核應該是不難的吧。
不過掌門突然把孔浩叫過去,所為何事?「哎喲,兩位師兄,你們能不能輕一點,把我抓的好疼啊。」
孔浩在兩位內門弟子的手中不停的掙扎,發現這兩名弟子臉色極其冷漠,抓著他一動不動,根本就容不得他反抗。
這兩名弟子,能夠被掌門派出來執行任務,就是掌門信任之人。
而且很多的東西都是掌門親自傳授,實力自然是非同小可。
縱使比不得像孔長生那種門中第一人,可對付孔浩這種還是簡單而又輕鬆。
「兩位師兄,你們也知道我的父親是孔天孔長老,不知道這一次究竟是所謂何事,還希望兩個師兄能夠透露一點口風也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不看僧面看佛面,兩位師兄哪怕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希望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到時候我一定會在父親面前給師兄美言兩句的。」
「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倒是回答我一句啊,哪怕其中任何一個人跟我說句話也好啊,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孔浩心中有些慌。
他總感覺氣氛有點莫名其妙的詭異。
這兩個弟子對自己的態度實在很不好,平日里哪怕這兩個人是掌門身邊的人,在見到自己的時候,多少態度也還算是和顏悅色。
可今日他們冷漠如冰,無論自己怎麼打招呼,他們都閉口不言,只是拉著自己快速的往前走。
這讓孔浩的內心開始變得七上八下起來,難不成是徐長老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孔浩越來越恐懼。
孔浩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拖到了廣場上,他一入場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不管是掌門長老,包括那些正在考核的弟子,都齊齊的看著孔浩。
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著,孔浩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幾乎都快要從嗓子眼裡面跳出來了。
而且這些人的眼神都有些怪異,有的帶著嘲笑,有的帶著不屑,有的帶著鄙視。
反正就沒有一個人的眼神是好的。
撲通!只聽到撲通的一聲,孔浩被兩個內門弟子直接丟在了孔風雲的面前。
孔浩剛想站起來,只感覺到一陣莫大的威壓朝著前方席捲而來。
一抬頭便對視上了孔風雲那犀利的雙眸,他這才發現自己旁邊跪著的居然是徐長老。
徐長老低著腦袋,看都沒有看孔浩一眼,可是額頭上的汗珠依舊還是在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完了。」
看到這一幕,孔浩心中知道,這一次自己應該是完了。
徐長老跪在這裡,說明計劃有可能失敗,不但失敗還暴露了。
「孔浩,徐長老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都講清楚了,現在就看你自己是願意選擇坦白從寬,還是抗拒從嚴了。」
孔風雲看著下方的孔浩,冷冷地問著。
他身上的氣勢強悍,即便是儒家之人一股儒雅之氣,可上位者的位置做久了之後,孔風雲如今毅然不怒自威。
更何況平日里,他在儒家弟子的心目當中就是一座高山般的形象。
此刻在表現出這般冷烈的氣勢之後,孔浩當下哪裡還敢有什麼所謂的隱瞞?「掌門我錯了,我不該指使徐長老去使這些小手段,因為我對於炅濟一直懷恨在心心頭有恨,這才不希望炅濟通過宗門的考核,卻沒想到掌門慧眼如炬,我的這一些小手段依舊還是逃不過掌門的火眼金睛,還望掌門能夠寬恕我這一次。」
孔浩連呼求饒。
到了如今這一個地步,他早已知道自己繼續狡辯,只會加深罪孽,早點求饒或許還會輕一些。
即便他知道自今日開始,恐怕日後他在宗門當中都很難能夠抬得起頭了。
「掌門。」
就在這時,孔浩的身旁一陣清風拂過,不知何時已經站上了一個人。
抬頭看去,是孔天。
孔浩剛想站起身子,便被孔天一巴掌甩在了臉上。
啪!一道清脆的響聲響徹在了廣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看到這一巴掌,眾人都感覺好像是抽在自己的臉上,替孔浩感覺到疼。
這一巴掌,孔天用的力道十足。
孔浩在原地轉了兩個圈之後,這才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原地。
「二長老。」
孔風雲微微頜首。
「孔浩是我的子嗣,這一次他違反了儒家的規矩,希望掌門能夠將他交於我處置,掌門放心,我必定不會徇私枉法,該給他的懲罰我絕對不會少。」
孔天拱了拱手,把自己這一次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孔風雲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立刻點了點頭。
對於這一次孔天會出現,他早就已經掐算到了,也一直都在等。
在得到孔風雲的回應之後,孔天一把抓著一旁的孔浩便離去了。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座山峰之上。
孔浩靜靜地站在孔天的身後,低著腦袋沉默不語,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上面能夠清晰的看到五個手指印,這一巴掌就是孔天打的。
「愚蠢!」
孔天冷冷道。
「父親恕罪,父親恕罪,這一次我錯了,我不該做這些事情,還希望父親能夠看在娘親的面子上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孔浩嚇的又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他對於自家父親,可是打心眼裡面感覺到了恐懼和尊敬。
「我說你愚蠢,並不是因為你做的這種事情,而是你做的這種事情連屁股都擦不幹凈,還得我來幫你收拾爛攤子,這不是愚蠢是什麼?你要做壞事那也應該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孔天斜撇了孔浩一眼,悠悠地說著。
而孔浩聽到這話則是身軀一震,他以為自家父親是在責怪他為什麼要使這些小手段。
卻沒想到這話的意思是在說自己太愚蠢,屁股都擦不幹凈。
他抬起頭一臉驚訝的看著孔天,似乎不明白自家父親怎會說出這種話來。
「好了,這一次你就好好的在思過崖面壁一年的時間,你雖然是我孔天的兒子,但是你犯的這種事情若是不得到絲毫懲戒,難以服眾,剛好你的智商也可以在這裡得到些許的提升,好好的提高你的本事,別到時候還得我來給你擦屁股。」
孔天揮了揮手,已經給孔浩的歸宿做了決定。
聽到要在思過崖一年的時間,孔浩臉色一苦,剛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孔天的眼神之後,識趣地閉上了嘴。
思過崖,除了一個可以棲息的山洞以外,什麼都沒有,每天就是高山流水。
有的時候可能會看到一兩隻小生物,但是在這裡連鳥都看不到,只因這個地方的海拔實在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