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這件事不怪於他
沈知月等了會兒,發現了什麼,握住他的手:「快讓大夫去看嬤嬤吧,我真沒事,我比你想的要惜命。」
柏暝羽下手有分寸,知道嬤嬤再拖個一時半會兒不會死,不過這之後肯定要在床上躺個把月。
沈知月見他無動於衷,真是有些急了:「柏暝羽!!」
嬤嬤可是一直伺候太妃的,是最好接近太妃的人選,得罪她,除非以後自己不想在府內過好日子。
柏暝羽見她小臉一皺,知道她是生氣了,便開口:「讓大夫去太妃院子。」
於從也覺得這個老嬤嬤該教訓了,趁著王爺不在府內,就敢這麼囂張欺負小夫人,看在小夫人送的禮物上,他也得好好教訓下嬤嬤。
「大夫這邊請。」他帶著大夫在王府兜了一圈,才去王爺的院子里。
大夫看的和王爺想的差不多,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要靜養一段時間。
柏暝羽端著葯坐在床邊:「衣服脫了。」
沈知月聽到,嚇得急忙抓住領口:「你這人,看起來挺一本正經的,怎麼專幹流氓的活兒,你讓流氓日子怎麼過?」
關鍵這流氓要是都長這麼帥,她也拒絕不了啊,她盯著他帥氣的臉龐,咽了下口水。
他現在沒心情知道誰是『流氓』只關心她身上的傷:「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柏暝羽見她無動於衷,直接上手,她光著背趴在床上,柏暝羽往她傷口抹藥膏。
「疼,你輕點。」
「太疼了,我不要了。」
於從站在門口,聽著小夫人更像是撒嬌的嗓音,哪個男人能抗拒這繞指柔,他恭敬的站在門口,佯裝什麼都聽不到,自動屏蔽自己的聽覺。
柏暝羽在她嬌滴滴的嗓音下,堅持幫她上完所有的傷口,他忙完,感覺後背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打開房間門,於從看到他出來:「王爺,大夫已經看過嬤嬤了,沒有性命危險。」
柏暝羽走進書房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無意識的連喝兩杯茶。
於從走過去:「王爺,太妃這麼對小夫人,您打算如何做?」
太妃那邊的意思很明確,讓王爺把小夫人休了,趕出王府,要麼就按照太后的意思,迎個王妃進來。
柏暝羽慢慢從觸碰的手感中回過神,想到母妃那邊還要個交代,起身去了母妃的院子。
太妃看向他:「你已經做出決定了?」
她這麼做都是為了王府名聲,一個妾室在外面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這傳出去多難看。
柏暝羽和太妃詳細說了,他們同房之事,沒去結雲寨時,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他們並沒有任何逾越。
太妃依舊覺得像她這般不知規矩的女子,在外面不管做什麼,她都不覺得意外。
不過這次暝羽幫著撒謊隱瞞,觸碰到她的逆鱗:「暝羽,你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母妃,如果回到京城,這麼不令人愉快,那我寧可再請命調去邊關。」
比起京城的富貴,他更喜歡邊關的清貧與洒脫,兄弟間可以不顧身份,席地而坐大碗喝酒的愜意,這是京城所沒有的。
太妃鐵青著臉,握住茶杯的手用了些力道:「你在威脅我?」
她要是動了沈知月,他就要帶著沈知月前往邊關,她真是管不了他了。
他從十歲就跟著老王爺駐守邊關,到現在十年有餘了,她不想他待在那麼危險的地方,只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邊。
所以當時他凱旋,班師回朝,太后擔心他兵符在身,會出變數,設法收回兵符,但又恐朝堂大臣有異,是她出面幫忙。
只要他留在身邊,始終是好的,太妃冷靜下來,喝了口茶:「只要她肯在王府安分守己,不再去外面拋頭露臉,我可以睜一眼閉一隻眼。」
「母妃,月兒生性跳脫,困在王府,這是懲罰。」不是放過。
這已經是她退後一步了,再講條件,那就是得寸進尺。
「只要你把她休了趕出王府,我不會再管她。」
「如若月兒不開心,本王不會強留在京城,母妃不是一直想我辭官歸隱嗎。」
只要和月兒在一起,哪怕遊歷山水,也是不錯的。
貪污案短暫結束之後,他看著兩大張紙上的名單,整個大碩就像是被蛀蟲突襲,內部已經虛空了。
這樣的國,他守著,越來越力不從心,皇上擔心政績,做事卻畏首畏尾,絲毫沒有太上皇的果斷。
這是他從不敢開口說出的實話,也從不敢想有天不守著這個國家,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但遇到她之後,一切都變了,她可以把日子過的非常有趣。
太妃看著她越陷越深,心裡開始盤算給他物色個王妃進府,和沈知月抗衡。
柏暝羽把該說的話說完,便離開了母妃的院子,走到她房間門口,腳步停住,進去看了眼。
她趴在床上,歪著腦袋昏昏欲睡,腦袋搖搖晃晃的,睡著了,又像沒睡著。
柏暝羽坐在床邊,手貼著她腦袋,她臉自然貼近,嬌嫩的臉蛋,落在他掌心內,才剛剛填滿。
她本就長得十分嬌小,每次抱著她,都好像把她納入自己身體里,和自己融為一體,去哪裡都能帶著她。
他把手掌放在枕頭上,讓她腦袋順著掌心落在上面,這樣睡得會比較舒服些。
溫熱的感覺消失,她迷糊睜開眼睛,看到他又回來了。
「嬤嬤怎麼樣了?」
「死不了。」柏暝羽瞧見她滿身的傷,就忍不住發怒。
沈知月直起身體,看到於清跪在門外,手裡舉著木棍,這是要負荊請罪?
她趴在床邊:「於清,你這是做什麼呢?」
「王爺,屬下知錯,求王爺責罰。」
於從知道這次王爺是真的動怒了,他這不好使:「錯哪了?」
「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好小夫人,不應該讓嬤嬤有機會動手。」
沈知月開口:「柏暝羽,我每天醒來,也就晚上能看到你,在這個王府,我要是公然和太妃對著干,我真沒活路了,這件事不怪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