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而論道

我與諸位在酒桌前把酒暢談，似乎親近了不少。但我知道這不是縱情美酒歌舞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

「諸位兄弟啊，我年少時習聖人之學，出入儒道，只是成立綠巾軍以來，便無時間來讀書，我們打仗，不光是為了打仗而打仗，要知道自己為了什麼而打仗。」

「確實如此，上尊下卑，要建立中原一樣的等級制度，才能強大，才可以約束好百姓」。劉伯溫說道。

「兄弟們，我們打仗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土地，金銀，美人了。」

「那我們來到這個世上就是為了不斷擴大自己的土地，增加自己的財產，擁有更多的美人？」

「當然了，越多越好，權力，名譽，我們要用野蠻的方式，將那些一個個的種族征服，讓我們綠巾軍這個世界上都要仰望。」

「那如果你得到了最廣闊的土地，最至高無上的權利，最多的美人，最大的名望，最尊貴的身份，之後呢？」

「當然是像秦皇一樣，一世傳至萬世，讓首領的的子孫後代一直繼承皇位。」常遇春說道。

「當今天下，上下千年以來，可有哪個王朝存在了萬世？縱然是千世又何嘗哪位帝王做到了？」

「也是，上位所言不虛，可正是亂世，開創一番偉業也是我的畢生所願，臣原意鞠躬盡瘁，為上位馬首是瞻。」劉伯溫說道。

「返本開新，儒家文化融入了每個中原人的心，兄弟們啊，我時常在想，我這一生應該怎麼過，怎麼活？權利，金錢，美人，終會有到達頂峰的陌路，我們人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不應該人人平等，為什麼要三六九等，為什麼要上尊下卑，為什麼要過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凄涼。我又時常的思想道家，以水為師，沒有倒流的水，只有源源不斷往低處行走的水，不高調，不吹捧自己，用最鋒利的刀不能將其砍斷，而水，假以時日，卻可以將最鋒利的刀衝擊而斷，將水放進任何形狀的容器內，水都可以變換形狀，以此融入不同形狀的容器之內。」

諸位兄弟似乎有些意味深長的點頭，望著我似乎還有許多的疑問。

朱時繼續說道：「我時常在想，在我的那個年代，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物，你也絕不會想到我的由來，不說也罷，飲酒。」

「歷代興亡不過百年，我們若是要青史留名，決不可做殘暴百姓之事，如今這天下人人自危，殘暴，混亂，如若是我將那天下九州掌管，朕必定會實行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下法則。」

「大哥你只儘管做，我們這些兄弟喜歡你這樣的豪興，真男人，我們佩服，我們也支持你，支持你。」常遇春大聲的說道。

「當今天下，征伐不斷，只有強兵才能使得百姓安康穩定。」徐達說道。

「當今天下不難道是要以文治國嗎？」

「是啊，當年宋太祖以文治國，現在才回落得如此的下場。」

「朱時，那要是你是皇上該怎麼治理國家啊？」常遇春說。

「我不知道，那你若是皇上該怎麼治理國家呢？」

「我覺得天下當是以文治國，兵馬雖強，不過是表面的，我要強在文化，只有文化的延續才是真正強大。縱觀歷史，哪個國家存在了萬世？初景是好的，只是沒有永遠的皇帝，只有永遠的文化。」

「遇春啊，多讀點書對你有好處。」

「想法與我如出一轍，只是若是國家兵馬不強盛，不還是會發生靖康之恥嗎？」

「是啊，只是就好比一個人，滿腹的經綸，不能沒有強健的體魄，而整日的讀書，而不出門活動，身體遲早會發生健康問題的。」劉伯溫說道。

「你看，就是這些魚，他們有什麼過錯，我們就要吃他們，我們吃了他們，他們就不快樂嗎？還是說整天在水塘里就會快樂嗎？你我都不是魚都不知道其中的答案。我們吃魚，魚卻從來沒有滅絕，每年還是許多的魚在河裡。就像戰場上打了幾千年，爭奪出了勝負嗎？勝負都是一時的，只有文化都是相同的，文化的傳承才是最為重要的。」

「聽著你說這些話，我怎麼感覺你不是農村裡的人啊，懂得這麼多，當初若是不遇到到先生，豈不是可惜了嗎？」

「無用焉知不是大用啊，你看那些樹，人們爭相的去砍伐其中最大，最粗的用來做傢具，做房梁，而那些長相奇特，細枝末節長得歪扭的樹，便被丟棄在一旁不管。」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陳先生莫不是你參悟道家的思想，已看透人生？」

「哪有這麼高深，我不過是常在家裡沒事，多想了一些，之前我也沒有人傾訴，如今遇到上位，我才多說了一些話，你就當聽聽故事，切莫當真。」

「這可不是小故事，這可是治國的策略，這可是經國治世的好方法。」

看著劉伯溫的言語，朱時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劉伯溫的話絕對不是戲言，這可是治國的大智慧，就像天秤一樣，什麼忠臣，什麼奸臣都要利用，治國，治的都是人。

「上位，我看出上位有些太憂鬱，孤獨了，應該看得開一點，就像一隻魚一樣，沒有痛苦的回憶。不會因為生而欣喜，也不會因為死而痛苦。」

「朱時，看你那個樣子，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特長，以及短處，不用拿別人的短處來比較自己的長處，也無需拿自己的長處去比較別人的長處。」

「與劉先生的交談，我很欣慰，這麼多年的讀書，今日受了你的點撥，當真是茅塞頓開。」

「跟你說這麼多啊，都是為了能樂觀起來，不要整日的像一隻斗敗的公雞一般。雖然我沒有什麼文化，可是我很看重文化，一個人，生來便會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也許有的人一生都是為了救一個人，等一個人，殺一個人。天意是不可違逆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你也有自己的路，有些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走，不要猶豫，彷徨。」

「人應該樂觀起來，可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性，都會有自己的性格，有些人生來就是樂觀，有些人生來就是悲觀，憂鬱類型的。而我不知道朱重八是如何的，而我是憂鬱的，是悲觀的。只是聽了劉伯溫的話，也讓我看開許多，也許，我可以試著用其他的方法來看看自己的人生如何，只是眼下，好好韜光養晦才是主要，一切的大事還是等我攻下一座城池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