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百姓
只見那男子裡面穿著一件綠色緞面袍子,上面有竹葉繡花點綴,雖然繡花不多,針腳卻很是精美細緻,外面套著一層銀絲綉線密織的白紗外披,腰間的腰帶上鑲嵌著幾塊碧玉。挽著一個高高的髮髻,發冠也是攢金絲的工藝。通體看起來,華貴又不失雅緻,絕非等閑的有錢人家公子哥。
「你不是昨天那個要飯的嘛!」
林月不知道此人做何用意,但想到此人用計策不知算計著什麼,心下很是不悅。所以明知這樣會讓對方下不來台,還是說了出來。
誰知那男子聽后,絲毫沒有露出半點不開心的樣子,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起身走到林月面前:「姑娘真是好眼力,看來,這次找你們幫忙,真是沒選錯!」
林月簡直無語,她什麼時候說要幫他了?這個人怎麼這樣沒臉沒皮的。
「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不必拐彎抹角!」阿蓮挑眼看著對方,冷冷地說道。
那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塊牌子,遞到沈毅面前:「不知沈兄,可否認識此令牌?」
沈毅看了一眼,抱了下拳,回道:「這是榮親王令牌。」
男子收回令牌,昂起頭,將手背在身後,用一副略帶威嚴的語氣說道:「沒錯,我就是榮親王張臨澤。」
「那又怎麼樣?要讓我給你跪下行禮嗎?」
林月可不管什麼親王什麼皇上,蝶音門派一直居於海外,素來不與朝廷來往。況且這一路走來,也算是見過朝廷的黑暗,本來就對朝廷印象不好,這人還一番這樣的迷惑操作,林月也懶得給他情面,直接開懟。
「我此次是微服出訪,一切繁文縟節皆免,林姑娘不必介懷。」張臨澤說著,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說罷,又轉身坐下。
張臨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我此次來到寶濟縣,就是為了查當地官員貪污腐敗一案。寶濟縣縣令司馬懷身為縣令魚肉百姓,收受賄賂,簡直目無王法!」說得激動,張臨澤直接拍起了桌子。
「那不知王爺需要我等做些什麼?」沈毅問道。
張臨澤站起身,走到沈毅面前,拍了拍沈毅的肩膀說道:「雖然朝廷已經知道司徒懷的惡行,但一直苦於沒有證據,又找不到贓款,且這司徒懷紮根當地已久,若貿然行動,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你們是行走江湖的俠士,素來以行俠仗義為己任,且武當素日與朝廷交好。我想這個忙,各位於情於理都不會推遲吧!」
「此事事關重大,還是先讓我們考慮一下吧。」阿蓮說道。
張臨澤轉頭看了一下阿蓮,然後說道:「阿蓮姑娘說得也對,那你們先回去考慮一下吧,希望別考慮太久。」
說完,張臨澤又轉身回到座位:「來人,送這幾位少俠回客棧,另外,吩咐客棧老闆,這幾位少俠的用度,都記在我的賬上。」
隨後,之前帶四人來別館的小廝,又帶了兩個隨從,送四人回到了客棧。
回到客棧,林月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雙手捧著臉,氣呼呼地說道:「那個傢伙什麼意思嘛!還有,他怎麼知道我們姓什麼?簡直莫名其妙!」
「他怕是不只知道我們姓什麼,就連我們的底細估計都摸得一清二楚了。」阿蓮語氣依舊很平淡,但目光卻甚是冰冷。
見沈毅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任長風有點著急了:「喂,小白。他這搬出武當跟朝廷的關係了,你是不是不得不幫忙啊。」
林月看著依舊一言不發的沈毅,說道:「其實,他這個人是挺討厭的,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能為百姓除掉一個禍害,也算義不容辭了吧。」
「阿蓮,你說呢?」林月轉頭看向阿蓮,她還不確定,阿蓮是否願意陪著趟這趟渾水。
阿蓮看著林月,笑了一下說道:「你決定吧,我無所謂。」
任長風見阿蓮這樣說,忙站到林月和阿蓮之間,一隻手搭在林月的肩膀上,開心地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了!」
「幫忙是幫忙,可是從哪裡下手呢?」林月用手指敲了敲臉頰,陷入沉思。
沈毅見眾人願意幫忙,心裡有點感動,但也沒有表現出來:「不管怎麼樣,先去寶濟縣探一探虛實吧。」
打定主意,眾人便準備動身。
「哎,要不要跟那個王爺說一聲,我們願意幫他了?」林月問道。
阿蓮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的行蹤,他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放心吧,等我們出了這客棧,他自然會派人暗中跟著。」
清水鎮本來就是寶濟縣下面的一個小鎮,因此,趕到寶濟縣縣城,四人也不過就步行了兩個時辰便到了。
四人商議后決定,林月先在縣城裡的悅來客棧住下,其餘三人分開打聽消息,天黑后回到客棧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