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趙捕頭

「小文啊，爹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從第一眼見到你，爹就能感覺出你與咱村上的孩子不一樣，你是要做大事，爹老了，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去吧，去更加廣闊的天空，過屬於你的生活。」梁天說完這些話，轉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梁文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要是在以前，別說是一個捕頭，就算是皇親國戚殺也就殺了，如今卻不一樣了，這一刻他在明白底層群眾的不易，和父母官的所作所為。

「爹，工長那麼有錢，一定認識縣裡的大官，我去求他。」梁文說完便跑了出去。

梁文不想離開梁天，以梁天的身體狀況，離開怕就是永別。

當梁文再次來到碼頭的時候，船果然還在，但是工長不知道去哪裡消遣了。

梁文尋遍了周圍所有的酒館，妓院和賭場，終於找到了工長，此刻天已經黑了，簡單向工長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工長卻是有些人脈，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吧，小文，有我在，沒事。」

等梁文帶著工長到家裡的時候，趙捕頭已經來了。

只見梁天滿臉淤青，跪在地上，身旁站著兩名捕快，趙捕頭坐在屋子的正中間。

看到梁文回來，梁天大聲喊道：「小文，快跑。」

話音未落，趙捕頭一巴掌甩在梁天的臉上，力量之大，將梁天直接抽飛到院子里，暈了過去。

梁文的臉色立刻變得寒冷無比，低身查看梁天的傷勢。

「趙捕頭，這麼欺負一個老頭，所為何事啊？」工長寒著臉問道。

趙捕頭這才看了一眼工長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孫工長啊，怎麼？不好好跑你的船，跑這來管閑事。」

「這兩個都是我的員工，他們的事便是我的事，我當然要管。」工長也毫不示弱的說道。

「喲，你要管？兩條人命，你想怎麼管？」趙捕頭說道。

工長看向梁文。

「不可能，我根本沒有殺他們，我只是把他們打傷了而已。」梁文解釋道。

趙捕頭對著屋外擺了擺手，只見又進來四名捕快，每兩人抬著一具屍體，用白布蒙著。

梁文起身掀開白布查看，果然是那兩名大漢，兩人都是胸口塌陷，顯然是被極其剛猛的武功擊碎了五臟六腑而亡。

「趙捕頭，你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這致命傷是梁文打的？」工長也是見多識廣之人，立刻說道。

「是不是，本捕頭不知道，但有人看到他們兩個最後是和梁文動的手，而且手脖和小腿上的傷是你打的吧？」趙捕頭看著梁文問道。

「是我打的，但胸口的傷不是我打的。」梁文說道。

「哈哈，哪有殺人犯承認殺人的，得動刑。」趙捕頭笑著說道。

工長也沒想到梁文這事竟然這麼嚴重，出了兩條人命，一時間沒了主意。

」怎麼樣？孫工長，你還要管嗎？」趙捕頭看向工長問道。

「趙捕頭，你看人也已經死了，你就算殺了梁文於事無補，不如我讓梁文賠你些錢，補償補償死者的家屬。」工長說完，便從懷裡取出一袋銀兩遞給趙捕頭說道：「這些錢，先讓眾兄弟拿去吃酒，明天我再準備一份大禮，親自送到趙捕頭的府上，您看如何？

「老孫啊，老孫，你可知道這死者和我是什麼關係？那是我的表弟，你這點錢就想打發了？」趙捕頭輕蔑的說道。

「那以趙捕頭之見，該當如何？」工長問道。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兩命賠兩命。」趙捕頭說道。

「趙捕頭，現在只是證明梁文打傷兩人，證明不了就是梁文下的死手，你就想要了這爺倆的命？未免太過草率吧！」工長說道。

「哼，孫工長，你別以為你與縣令大人吃過幾次飯，送過幾次禮，本捕頭就要給你面子，實話告訴你，這兩人你保不住，你也好自為之吧！」趙捕頭說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兩名捕頭便要上前帶梁文和梁天。

這時梁天也醒了過來，抱著趙捕頭的腿，不顧身上的傷勢，哭著懇求道：「趙捕頭，您放了小文吧，都是我的錯，是我殺的兩人，您不要帶小文走，我把錢都給您，求求您了，小文年齡還小，不懂事。」

梁天邊說邊給趙捕頭磕頭。

「爹。」梁文上前攙梁天。

梁天拉著梁文一起跪下給趙捕頭磕頭。

工長看著兩人可憐的模樣忽然說道：「二百兩，二百兩買他們兩個的命。」

趙捕頭轉身看著工長微笑著說道：「五百兩，外加這小子的一隻胳膊和一條腿。」

「好。」工長咬了咬牙答應道。

「捕頭大人不可啊，小文年齡還小，沒了胳膊和腿他還怎麼活，砍我的吧，養不教父之過，我代我兒子受過。」梁天再次懇求道。

「去你媽的，你那老胳膊老腿，老子才不稀罕呢。」趙捕頭被梁天抱的也有些急了，一腳將梁天踹翻在地。

梁文眼神忽然變的冰冷，剛想起身被梁天拽住。

「明天一早，錢準備好，還有把胳膊和腿洗乾淨，不要想著逃，這鎮上到處都是我的人，你們跑不了。」趙捕頭走到門口轉身說道。

梁文把父親扶到床上，梁天抓住梁文的手說道：「小文吶，趙捕頭武功高強，你打不過他的，放心，爹掙錢養你。」說到最後梁天已經淚流滿面。

梁文安撫了一會兒，等父親睡去，來到院子里找到工長。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幹什麼？小文，男兒膝下有黃金，快起來。」工長上前攙扶被梁文拒絕說道：「工長，這次若不是您，我和我爹恐怕已經被殺了，您的恩情，梁文永遠銘記，只是有件事晚輩還想求您答應。」

「你起來再說，不用這樣。」工長說道。

梁文沒有起身繼續說道：「我希望您今晚把我爹帶走。」

「你要幹什麼？」工長察覺了梁文的意思。

「您放心，我有把握。」梁文說道。

「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就算沒了一隻胳膊和腿，你還能活，你要是真做了傻事，那可是死罪，誰都救不了你。」工長勸道。

「工長，我求您了。」梁文再次懇求道。

「我知道您一定有能力把我爹帶出去的。」梁文說道。

「帶你爹走自然是沒問題，他們主要的目標是你，可是你真的決定了嗎？」工長猶豫的問道。

「嗯，放心吧，我一個人好脫身。」梁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