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一眼不喜的人,不會見第二次

第二十九章 第一眼不喜的人,不會見第二次

聞爭奈輕蔑的笑了一聲,輕輕一投,荔枝核精準的落入碗中。碗在水中輕輕晃動了起來。

「有時候,見過一二面,便知道,她是不是那個人了。第一眼不喜歡的人,你會想見第二次嗎?」這一句,是在問元秋贏,也是在問自己。

「一見鍾情算不上,只是越看她越喜歡。」聞爭奈又拿起了一個荔枝核,隨手一丟,又中了。

「元大哥,承讓了。」聞爭奈話語中不免有些得意。

不知為何,元秋贏覺得聞爭奈的笑容十分刺眼。

不過他向來沉穩。雖剛才有些動氣,失手了一顆,但他很快冷靜下來,靜佇一旁,沉默不語。

元綿中箭那日,元秋贏說他護不了元綿。聞爭奈當時雖未說什麼,可他從不是個別人說什麼他便聽什麼之人,他有自己的想法。

這些日子他也在查刺客之事,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說他護不了元綿,笑話!堂堂七尺男兒,護不了一個小女子?說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不過上次確實是自己沒護好她……

聞爭奈又拿起一個荔枝核,抬手,投。

靠!大意了!

荔枝核在碗邊擦過,落入水中,惹得碗在池塘中央緩緩飄動了起來。

等的就是聞爭奈失誤。

元秋贏拿起剩下的三顆荔枝核,抬手,投,中。抬手,投,又中。再抬手,投,中。

元綿見自家哥哥三顆全中,不免要為他高興。可是聞爭奈的最後一顆還未投,若是中了,便是平局。若是不中,那便是哥哥贏。

元綿站在亭子內,心內有些緊張,她甚至希望聞爭奈最後一擲失手。

剛才的失誤令聞爭奈有些懊惱,不過他不會連著失誤兩次。

「叮」的一聲,荔枝核徑直落入池塘中央正在飄動的碗中。

元綿皺了皺眉,有些失落,轉身走回塌子邊坐下。

元秋贏注意到了亭子里的小人兒有些失落,便朝她走去。

「元大哥。」聞爭奈叫住了他。

「這種投壺不過是陪元妹妹過家家,哄她開心罷了。她的劍術極好,想必元大哥的劍術也不差,聞爭奈今日想領教一番。」這是非要一決高下了。

元秋贏在寧國的身份是元家外孫,只要他保持低調,便沒人會察覺出問題。且他也不是意氣用事之人,是以他不會同聞爭奈比試,只是……

「上次你傷了阿綿的胳膊,我還沒找你算賬。」元秋贏話語中帶有一絲警告意味。

說到自己上次傷了元綿,聞爭奈也有些羞愧,悻悻然解釋道:「請元大哥相信,我不是有意要傷她的,上次是個意外。」

元秋贏不想搭理他,轉身朝元綿走去。

聞爭奈一口一句元大哥,一口一句元大哥,元秋贏覺得他都把自己叫老了。

見元秋贏沒有答話,聞爭奈只好跟上他,朝亭子走去。

「哥哥。」元綿喊他。

嗯,還是阿綿喊自己的聲音好聽,元秋贏頓時覺得舒心了不少。

「爭哥哥。」元綿又喊了聞爭奈一句。

這個人怎麼還在這兒,且他又算她哪門子哥哥!?聽見阿綿喊他「爭哥哥」,元秋贏心裡又泛起一陣不痛快。

聞爭奈知元秋贏不歡迎自己,那自己也不必非要厚著臉皮待在這裡,等她傷養好了,邀她去聞府便是。

「元妹妹,你好好養傷,我改日再來看你。」聞爭奈開口。

「元大哥,告辭。」聞爭奈拱手作別。

說罷聞爭奈便帶著白歡期朝門外走去。

亭子內,元秋贏抱起元綿,「阿綿,累了吧,哥哥帶你回屋休息。」說者便抱起她朝她屋子的方向走去。

聞爭奈回頭,便看見元秋贏抱著元綿。

她哥哥對她,似乎親昵了些……聞爭奈皺了皺眉頭。

聞府,聞爭奈書房。

白歡期進門,開口道:「少爺,剛才我們從元宅出來的時候,我見有人去元宅送東西,便偷偷留意了。」

「出了元宅后,我追上那人,給了他點銀子。他告訴我,這家的小姐本是六月二十那日過生辰,上個月訂了好些煙花。只是他家小姐前些日子病了,昨日才醒,所以今日便送過來了。」

「六月二十……」聞爭奈念了一句。

不對啊,元老夫人送來的庚帖上寫的是五月十三……前後相差一月有餘,這……

「有意思……」想到這裡,聞爭奈不禁笑了笑。

此時,古陽城。

一處小院兒的屋子內,執言立在屋子中央。

「典刑司的人動作倒是快,不過我們早有準備,他們什麼也查不到。只是,可惜了陳掌柜。藍前他們呢?」執言專註的擦拭著劍身。這把劍,是時候見血了。

「藍前他們已經動身去寧京了。師父,不知我們何時出發?」一個身背箭筒的少女問執言。

「師姐的靈柩還未歸,我怎能安心離去……」執言的語氣裡帶有一絲落寞。

「師父是後悔了嗎?」少女直言不諱的問道。

「師姐是郡主復仇路上的最大阻礙。此乃大勢所趨,非我所能左右。」執言把劍收回了劍鞘,眼神堅定。

「若是如此苟且偷生,我倒寧願正大光明的死,定會有人為我喝彩。」執言神色雀躍。

「是。」少女低眉應道,「時堂主那邊的暗部已確認了元秋贏的身份,不會有差錯。」

「很好。」執言露出喜悅的神色,「白澤的大皇子……他將會是郡主最有用的棋子。」

「也許,郡主才是他的棋子。」少女反駁道。

「那就要看郡主的心思了。」執言笑得有些詭異。

「寧京那邊已經來信說都準備好了。」少女接著稟報。

「吩咐下去,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執言有些興奮。

「是!」

寧京,皇宮內。

賀准從大殿內退出來,與常榮在殿前說話。

「賀大人,這些日子受累。」常榮率先開口。

「賀准無能,不能為聖上分憂。常公公時常陪在聖上身側,還望常公公替我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賀准拱手。

剛在殿內,賀准稟報探香樓這些日子並無動靜。皇帝動怒,雖未發作,但臉色也不好。

「賀大人,你我同為臣子,自是要互相幫襯。只是,這元二小姐是聖上的一塊心病,不除不快。典刑司辦事,聖上最信的過,這次,也不要讓聖上失望才好。」常榮如此說道。

但他也不是不知,這事並非易事。

「那就多謝常公公,我還有公務要處理,告辭。」

「賀大人慢走。」

常榮看著賀准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慨:探香樓這艘沉默了十五年的巨船,若想逼它浮出水面,談何容易……

夏日黃昏,元宅。

元綿和元秋贏正在膳廳用晚膳。元綿中午小憩了一會兒,元秋贏沒有讓她多睡,此時正吃著飯,她便有些犯困。

「好久沒有和阿綿一起用膳了。」元秋贏給元綿夾了一口菜。

「嗯。」元綿有些犯困。

二人繼續吃飯,元綿突然開口:「哥哥,有水都的消息嗎?」

這事她本想問周影度,可一時半刻也見不到周叔。自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那日起,她便大概猜到了元家為何要將她從族譜除名。

她一直在想皇帝會不會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萬壽節那日,有些事實在蹊蹺。

和自己有關聯的只有水都元家和古劍山。古劍山那邊她倒是不擔心,山上的弟子個個武功都不弱。可如今自己中箭,最大的可能便是皇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要趕盡殺絕,那元家豈不是也要受牽連?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周叔,元綿實在是擔心,只好開口問哥哥。

「沒有收到家裡的來信,但是聽說,大舅舅家的大哥過些日子要成婚了。」元秋贏知她問的是水都元家的消息,便答她。

「哦。」過些日子要成婚,那便是無事,元綿頓時放下了心。

「是不是困了?」元秋贏見元綿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還好。」

「一會兒哥哥帶你放煙花。」元秋贏直接告訴了她。

「真的嗎?」元綿立刻打起了精神,兩眼放光。

「那我吃飽了。」元綿放下碗筷,便要起身去放煙花。

元秋贏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寵溺的笑了笑,示意她坐下,開口道:「急什麼,天還未黑,要等天黑了,放煙花才好看。先乖乖把飯吃完了。」

元綿覺得有道理,便又坐下吃飯。

吃過飯後,元秋贏便陪著元綿在亭子內等待天黑。元綿倚在塌子上,都快要睡著了。

天色暗了下來,元秋贏輕輕叫她:「阿綿?」

「嗯?」元綿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阿綿,你看。」元秋贏指著池塘對面的草地。

元綿睜眼去看,「咻——」,「砰——」,一朵煙花騰空而起,綻放在暗沉的夜空中。

「哇……」元綿驚嘆它的絢麗璀璨。

「咻——」,「砰——」,又是一朵。

「咻——」,「咻——」,「咻——」,「砰——」,「砰——」,「砰——」。

鳶季將擺好的煙花一一點燃,此起彼伏的煙花似乎是在爭奇鬥豔。

「哇——」

元綿仰著頭,微張著小嘴,她的眼眸中閃著煙花映照的光。

元秋贏看著眼前的她,只覺得她比煙花更光彩奪目,他看著她的眼神里滿是愛意。

「阿綿,生辰快樂。」元秋贏低頭吻上了她漂亮的側臉。

煙火絢爛的光映照在二人臉上。

元綿本是被絢爛的煙火吸引住了,正痴痴地看著。可元秋贏突如其來的一吻,讓她頓住了。

元秋贏的唇在她臉頰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元綿只好獃呆地看著煙花,直到元秋贏停止吻她,她才轉頭與他說話。

「哥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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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金絲雀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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