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上掉肉肉啦~
眾人一頭黑線。
這熊老婆子明明心裡不舒坦,非要嘴硬,把一個賠錢貨給誇上天了。
不過,人家終歸是添人口的事,是喜事。
她們也不能太過了。
要不然,陳老太罵起人來,可夠人喝上一壺了。
誰招架得住啊?
她們在這裡看了一會兒熱鬧就回去了。
小媳婦們都酸的要命。
人家陳劉氏怎麼就這麼好命呢?
生個賠錢貨也不挨磋磨。
她們生了兒子,還得挨老婆子磋磨呢。
眾人都走了之後,陳劉氏心裡慌的不得了。
她哪裡不知道剛剛婆婆是來給她撐腰來了?
現在人都走了,怕是要說她了。
她心虛的低下腦袋,不敢說話。
陳老太一直抱著小嬰兒,有些不捨得撒手了。
她大孫女身上就是香。
不會真是花仙子下凡了吧?
想起之前的風馳雲掣電閃雷鳴,她心裡就不住的犯嘀咕。
「娘……」陳劉氏見婆婆半天沒說話,偷偷的瞧了一眼,見她還盯著嬰兒看,有些害怕她會不會跟隔壁的老太太一樣,把嬰兒給溺了。
村裡生下女孩就溺了的不在少數。
陳老太看了她一眼,說:「還不躺下歇著,折騰了三天,還有精氣神吶?」
陳劉氏心頭一暖,婆婆還是關心她的。
她連忙躺了下來,眼睛卻還黏在婆婆和小嬰兒身上。
陳老太抱著孩子仔細端詳,孩子的面相隨爹,皮膚隨娘。
真會長,專挑好的隨。
想到這裡,陳老太感覺到兒媳婦的視線,扭頭朝她看了過來。
陳劉氏嚇的連忙閉上了眼睛。
陳老太又看著嬰兒,嬰兒嗦了嗦上嘴唇,這個動作徹底的把陳老太給逗樂了。
臉上的笑容不由的向四處蕩漾開了。
小嬰兒太小了,沒有多少力氣。
她跟陳老太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慢慢的就開始翻白眼了。
翻著翻著眼睛就閉上了。
小舌頭還裹著上唇,一會兒嗦一下,一會兒嗦一下。
陳老太見小嬰兒睡了,小心翼翼的把嬰兒給放回了陳劉氏的身邊。
陳大山剛好從外頭進來,滿臉喜氣,說:「娘,給姑娘叫歡歡咋樣?你看村裡的合歡花開的正熱鬧呢。」
陳老太瞥了他一眼,說:「你咋不叫狗妞、大花呢?」
陳大山撓了撓頭,訕笑著說:「嘿嘿嘿,那娘給起個名兒吧。」
陳老太又看了看小嬰兒,只見她白裡透紅,不由的想起了曾經在西府看到過的花貴妃--海棠。
「大姑娘叫海棠吧。」
陳劉氏沒想到婆婆還真給姑娘起名了,連忙說:「謝謝娘給取名字。」
陳大山說:「娘,咱村裡就沒有叫這個名字的,海棠聽著怪怪的,海棠是啥啊?」
陳老太說:「不愛叫,你自己取。」
陳大山連忙說:「沒有,沒有,我愛叫,姑娘就叫海棠。」
他說著又去看小嬰兒,說:「小海棠~你有名字啦~小海棠~~」
說著還準備伸手去觸碰小嬰兒的臉蛋,
陳老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說:「男人的手沒輕沒重的,摸什麼摸?」
陳大山突然被打了一巴掌,連忙把手給縮了回來,規規矩矩的站在床頭前,也不敢動。
「小姑娘細皮嫩肉的,你那手能摸嗎?」
陳大山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全都是繭。
好像,是不能摸哈。
「還不上山去砍柴,回頭到鎮上賣了,買點細布回來給姑娘做衣裳。」
「哎。」陳大山答應了一聲,又戀戀不捨的看了陳劉氏母女,出去砍柴去了。
陳老太到院子里,發現牆腳有一坨什麼東西,走過去一看,居然是一隻鳥。
也不知道被雨淋的,還是被電打了,已經奄奄一息了。
陳老太上前踢了踢,那鳥一動不動。
她乾脆把它給撿了起來,到灶房裡把刀放到缸口上嗆嗆的比了兩下。
一手抓住鳥翅膀和腦袋,一手拿刀,嘴裡喊了一聲阿彌陀佛,手起刀落。
鳥血流在了大海碗里。
鳥不大,血倒是不少。
接了大半碗。
她放了點鹽巴在血里,攪和攪和,回過頭來也不燒水,直接上手拔毛。
這鳥毛可不怎麼好拔,但是經不起陳老太的毒手。
陳老太幹活麻溜,三二就把鳥毛給揪乾淨了。
拿起竹籩把鳥放進去,一手端著竹籩一手拿刀往河邊去了。
暴雨下的太急,地上的水來不及往底下滲,就流到了溝里。
加上太陽出來一曬,路上雖然濕潤,卻不見泥濘。
她到了河邊開始收拾鳥兒,內臟能要的全都留下,不要的就丟到河裡餵魚了。
她把鳥給清洗乾淨,意外的發現一些魚蝦聞著腥味都來了。
她用竹籩朝水裡一抄,竟然端上來半竹籩。
有魚有蝦。
陳老太大喜,連忙提著鳥,端著魚蝦回來了。
她眉梢上都帶著喜悅,走路都帶風。
今天運氣不錯。
有幾個村民背著筐,挎著籃,準備到山上去采菌菇。
半路見陳老太端著半竹籩的魚蝦,連忙問:
「大山娘,你這是從哪裡捉的呀?」
陳老太說:「河邊上,剛剛還有很多呢,你們趕緊去。」
他們連忙轉回去,拿竹籩的拿竹籩,拿筐子的拿筐子,大家都一窩哄的到河邊去了。
魚蝦看到了沒呢?
看到了。
但是,沒捉住。
有人到蘆葦叢里把水給弄混了,才弄到幾條手指頭大小的小魚苗。
不夠塞牙縫的。
儘管這樣,他們也捨不得丟掉。
小魚肚子一掐,一擠,拿回去放在鍋里一煎,還能喝頓魚湯。
陳老太這邊回到家裡,就把魚和蝦都放到木盆里,舀了點水進去。
又拿洗腳的木盆到河裡去端了點水回來,把活蹦亂跳的魚和蝦都放在河水裡養著。
心裡盤算著要把那些精神萎靡不振的,拿出來煎了吃。
她看了半天,感覺盆里的個個都活蹦亂跳的。
算了,先吃鳥吧。
她在灶房裡剁鳥肉,又生火做晚飯。
這野味就是不一樣啊,這才滾了一滾,湯都開始發白了。
香味也傳了出來。
陳大山到後山砍柴,山路被風一溜,也早早的就幹了。
不難走。
他拿起斧子在那塊凸起的石頭上磨了兩下,就去砍柴。
他專挑那些半死不活的樹砍,鮮活鮮活的樹都不砍。
一個是不好砍,再一個是太重不好挑。
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個的力氣好像格外大。
手臂粗的樹,揮手一下子就砍倒了。
他連砍了三四棵就不砍了。
再砍挑不回去了。
他把柴火給規整規整,用繩子剎好了之後準備回家呢,發現腳底下的枯葉鼓了起來。
他上前去扒拉了一下,發現了菌子。
是可以吃的菌子。
他連忙彎腰采了。
這個採下來之後又發現了下一個,他又趕緊去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