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仙門深似海！
余小文站在小路上，獃獃看著眼前跟自己家鄉差不多景象的小村子，抹了抹眼睛，嘴角咧出一道圓弧，走了過去。
「大嬸，請問到陽靈山怎麼走？還有多遠？」余小文對正在自家門口晾晒衣服的中年婦人問道。
大嬸看著滿身掛滿魚乾野果的余小文，只見對方衣服鞋子破破爛爛，模樣倒是有幾分清秀。
眉頭微微聚攏，手指前方開口說道：「一直往前，大概二三十里地，就是陽靈城，越過陽靈城就是陽靈山的地盤了，小兄弟是要去陽靈山拜師吧？」
余小文點了點頭：「請問大嬸有沒有一些老舊衣服鞋子之類的可以出售？實在是擔心到了地方衣衫不整怠慢了仙師們。」
大嬸笑了笑，把手上的衣服晾曬完畢，走進屋去，不一會兒捧著些看起來還有些嶄新的衣物。
直接塞到余小文手中：「不要錢，這是我家兒子以前穿的，後來去了陽靈山，他師父帶走他的時候說『一入仙門深似海，塵世再無這般人』，什麼也沒拿走，反倒是每年會差人送來不少錢物吃食。」
「我和立哥不清楚這些仙門規矩，但是！三年了…希望小兄弟答應嬸嬸一個要求。」
大嬸說完的時候，眼睛分明紅了不少，蹲下身來，把衣物放在雙膝上，雙手抱著頭。
余小文不太懂，只覺得應該跟自己心中對爹娘的想念差不多吧……
接著回應道：「大嬸你說吧，如果我能做到，就收下這衣服，如果我做不到，就只能不要了。」
「只求小兄弟如果能見到陽靈山的仙師們，幫忙帶句話，就說『我們想孩子了，勞煩仙師告知我家李小山，可以的話回家看看吧，哪怕一天也好啊！』」
大嬸嗚咽著說完，站起身來，把衣物遞給余小文。
余小文點了點頭，猶豫著接了過去。
反問道：「大嬸也說了，此去陽靈山數十里，即便小山哥哥不回來，你們為什麼不去看看呢？」
大嬸慘然一笑：「陽靈山不讓進的，凡俗中人，一律不能進，便是帶句話都不行，我跟立哥去過很多次，每一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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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趕走開來…仙門非要如此不問俗世嗎？我跟立哥不懂。」
余小文只好承諾道：「余小文保證把大嬸的話送到，那麼，大嬸再見吧，或許再過些時日，小山哥就能回來了。」
大嬸欲要挽留余小文吃飯，被余小文拒絕了。
直到目送余小文走出去很遠，中年婦人低頭時，才發現地上儼然放著十來枚小銅板。婦人微微一笑：「跟小山一樣，是個很好的孩子……」
……
余小文走出去很遠，才找了個隱蔽角落，把身上的衣物換下放進包袱內。
再把得來的一整套衣服鞋子穿上，鞋子是一雙青布鞋，穿在腳上，舒適暖和。
往前一直走去，如大嬸所說，果然在數十里後走進了一座小城，未作停留，一直穿過陽靈城向另一邊走去。
還未穿過小城，四周就暗了下來，余小文看著四周來來往往的行人，只好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把舊衣服攤在地上，睡了過去。
……
眼前的陽靈山，比想象中的小了不少，不似自己在天上俯身看到的上清劍宗那般宏偉。
卻依舊稱得上瓊樓玉宇。
腳下大道乃是由一塊塊規整石板鑄就，兩旁是連綿不絕的竹林。
余小文就一直沿著竹林往內走去，直到被高築圍牆正中的大門攔下。
余小文走上前去，輕輕叩門，大門內隨即走出一男一女兩位青年。
女子往余小文身後看了看，見無人之後冷漠的轉身離去，男子差不多的冷淡眼神，問道:「何事？」
余小文趕忙把自己來投奔親戚和想要拜入山門的事說了出來，順便把自己那表二叔名叫李慶一併報上。
那男子這才神色緩和一些，微微點了點頭:「小兄弟稍等，我去通報一聲。」
說完自顧往內走去。
過了約摸一刻鐘，青年返回來，讓余小文稍等。
余小文就一直在門外侯著，兩個時辰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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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黃昏，天空有些暗了下來，余小文心中有些泄氣想著「要是天黑了二叔還沒來，多半是被事務絆住了，明天再來吧。」
就在余小文躊躇不前時，門內異口同聲傳來一道問候:「見過師叔！」
余小文急忙走到門口，見來人三十來歲模樣，不敢輕易開口，口中支支吾吾:「是…二叔嗎？」
中年人臉色平靜，點了點頭:「小文，是吧？我聽他們說你是來找我？」
余小文長出一口氣，解釋道:「一個多月前，我爹娘他們被惡人打死，我爹臨死前說讓我來投奔二叔…」
余小文的二叔打斷他道:「陽靈山不是我說了算，要先看看你夠不夠資質能入了這山門。」
說完，不管余小文反應，捏住他的手，閉目感受。
片刻后失望的搖了搖頭開口道:「如果你願意，可以留下來當個雜役，學些粗淺修行法門，或許能強身健體。」
余小文不甘心的追問，換來的依舊是搖頭。
謝絕了對方給的些許碎銀，開口道:「小文這就走了，打擾二叔了，最後，勞煩二叔給李小山帶句話，就說他爹娘想念他，想讓他回家一趟。」
余小文見二叔點頭答允，便迴轉身來，往小城走去。
李慶見少年越走越遠，抽了抽嘴角:「仙凡有別！人心不足蛇吞象，得了那麼多銀錢，還要打擾自家兒子的清修？給你帶個屁的話！」
說完不屑的走了進去。
……
余小文心裡有些不舒服。
回到小城時天色黑了下來，一天沒吃東西，肚子有些難受。
想著劉叔給自己的三十枚銅錢已只剩二十枚，只好趁著夜市隨便買了個大餅。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依舊是把舊衣服鋪在地上，就著自己的小魚乾，把大餅吃完。
余小文是被人喚醒的，醒來的時候身前蹲了個高大漢子，漢子滿臉笑容，陽剛大氣，仔細打量著余小文。
「大哥？有什麼事嗎？」余小文疑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