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波死了？

「小波還沒回來嗎？」二炮邊穿著褂子邊下樓，隨口問道。

樓下的桌子上擺了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肴，秦薇正盛著米飯，見二炮下樓，抬頭微笑一下，又去忙了，顯然是沒聽見二炮問的什麼。

「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二炮心道，小波這電話來的挺是時候，剛還念叨呢這就來電話了。二炮笑著掏出手機，確實是小波的號碼，但是不是電話，而是一條彩信。

二炮點開下載附件，一張污穢不堪的照片映入眼帘，是一張裸照，小波的裸照，木色的地板上，黑色的絲襪已經被人撕開了好幾個裂口，小波除了絲襪外沒有穿任何別的衣服，照片上的她眼神迷離，脖頸上系著一條鐵鏈，另一端被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拉著，小波頭靠在男人西服褲子上，仔細看時，兩腿間還有血痕。

二炮趕忙跑回房間，打開電腦。他曾經在小波身上安裝過gps追蹤器，但從沒想到過她也會遭人毒手，所以沒有像周佳宜那樣設置異常移動一千米自動發出警報。

gps地圖自動切換到整個中國的地圖，二炮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因為一旦系統自動更改顯示圖幅，那就說明檢測目標已經超出這個城市的範圍。

電腦屏幕顯示的「正在精確鎖定範圍……」一閃一閃地跳動著，二炮趁著這時間已經撥通了李長官的電話。

「小波不是被你接走的。」二炮說。

「怎麼了？她去哪了？」李長官不解地問。

這時秦薇見二炮跑的匆忙，也跟著跑了上來，見二炮的房間門開著，便走了進來：「怎麼了？」

「你見到小波是被李長官接走的？」

「啊？」秦薇頓時一驚：「不是你剛才接她走的嗎，是你說李長官找他，開著你自己的保時捷！」

「什麼時候？！」二炮被她這一說大驚失色。

「就兩個鐘頭之前，不是你？」

此時電腦屏幕已經亮了，城市顯示是溫州，紅點正在一個碼頭處移動，這個城市沿海，與日本隔海相望。

二炮猛地想起上官府里的那個救自己的「化身的化身」，那個人偽裝出來的田二炮模擬度極高，連田二炮自己都難以看出破綻，迷惑住小波也是情理之中。

「你剛才說，我開著我自己的跑車？」二炮猛地起身，跑向車庫。

跑車還在，還是原來的位置，如果換做平常人可能很難判定是否被開動過，但田二炮車上裝著一個公里計數器，他平時總是習慣性地記下行走的公里數，以達到對路程和需用時間的精確計算，這是一個殺手獨備的謹慎。

打開車門，公里計數器已經從他記憶中的公里變為公里。他小聲自顧自地念叨著：「這一來回一共走了8.8公里，也就是說，單程是4.4公里，為什麼要把車開回來？他們到的是什麼地方？」

秦薇看二炮自顧自的不知嘟囔著什麼，趕忙問：「小波到底怎麼了？」

二炮重新撥通李長官電話，直截了當：「我要一份這個城市軍事高清地圖，具體出了什麼事我之後會給你交代。」

「去郵箱接收。」

二炮又跑向自己的屋子，留下秦薇不知所云，但也感覺到了事出不妙。

當秦薇走到二炮房間里時，二炮正在拿著一張剛從電腦印表機列印出來的城市地圖，像是衛星拍攝，連街上人的穿著都能看得清楚，清晰度不是任何攝像設備能比的。

二炮掏出一支筆，在地圖上模擬他們駕駛著跑車綁架小波的路線，單程4.4公里，地圖比例尺1厘米現實生活中500米，田二炮順著大路一條一條畫著，幾次之後，他停住了，有一條模擬路線與4.4公里相當接近，因為地處郊區，建築物比較少，有了單程距離鎖定起來還比較準確。

二炮跑出房間，秦薇看著地圖上一道道划痕，定神了半天也沒能看出什麼，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此時的二炮已經駕駛著跑車出了別墅。

「你是我天……」二炮拿起駕駛座上的手機立刻接通：「你是誰！」

「她就在你要去的地方，不過已經死了。」生硬的中文。

「你是日本人。」

「是。」

「你在哪。」

「溫州，我知道那個女人把gps追蹤器貼到了我褲子上，不要恨我，總有一天你會感激我的。」

二炮狠狠地將手機扔出車窗外，手機正砸落在路邊的鐵欄杆上，瞬時間粉身碎骨。

田二炮趕到時，樓下剛停下兩輛警車，警察正要往裡走。

「剛才有人報案了？」二炮問。

警察看了他一眼，也沒搭理，直接走了進去，二炮跟著也沒說話。

二樓，警察們聚集在一間防盜門外，二炮緩緩上樓，一個警察大聲喊道：「小屁孩，你來這幹什麼！趕緊走開。」

「我來打開門。」二炮低頭取出背刺銀刃，在門鎖的位置圍個圓輕輕一滑刀刃便扎了進去，眾人從來沒見過這麼鋒利的匕首，不由得驚呼，二炮面無表情地將刀旋轉一圈，門鎖「嘭」的一聲，開了。

小波坐在正對著門的椅子上，低著頭，穿著整齊，一如和二炮初次見面時，二炮呆立住沒動，警察一見情況立馬撲進去。

「大家都不要動！趕緊聯繫張局長，讓他加派人手，注意保護第一現場！」

二炮平靜地如死灰，從無名指與食指間的縫隙里找到了一個追蹤器，他還記得，上官府的那個不知是誰的「田二炮」臨走時碰了一下他的手。

二炮也知道，那個人可能正喝著飲料，對自己剛才的所有行動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