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先生不會欺騙我
實在是尷尬,溫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上頭來跟江釋雪玩這些。
但現在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尷尬,乾脆就什麼都不說了。
侍從端來了酒,江釋雪問:「先生酒量如何?莫不要喝醉了。」
溫歲說:「殿下放心,小酌一杯沒問題。」
江釋雪便給他倒了一杯,要給自己倒的時候,溫歲說:「殿下尚小,不能喝酒。」
江釋雪有些訝異,也頗為好笑,「像我這個年紀,有些人已經去逛過花樓了,我為什麼不能喝酒?」
溫歲說:「喝酒傷身,尤其殿下還在長身體,就更不該喝酒。」
說這些關懷的話,反正也不會少塊肉,溫歲不介意做幾次暖男。
大概是溫歲的語氣太過認真,江釋雪頓了一下,便放下了酒杯,說:「那我便不喝了。」
溫歲說小酌一杯就真的是小酌一杯,只喝了一杯便不再碰了。
他酒量確實很不錯,一杯酒也不會有醉意,就是趁個景,晚上好睡覺而已。
泡完澡,溫歲睡在了偏殿,而江釋雪睡在主殿,兩個人隔了一道牆,倒也很近。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溫歲渾身都有些暖洋洋的,這個時節晚上還有些涼意,他端端正正地躺好,蓋好了被子,眼睛剛眯上,就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香味兒,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看見了桌上燒著的香爐。
皇家就是講究,晚上睡覺還熏安神香。
溫歲沒有多想,就著這樣的令人安心的香味慢慢陷入了沉睡。
睡到後半夜,殿中的香燒完了,偏殿房門才「咯吱」一聲,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江釋雪走進了門,臉沒入黑暗之中,並沒有什麼表情,他關上了房門,快步走到溫歲床邊,將懷裡抱著的枕頭放到一旁,語氣很輕:「先生,我睡不著,我想與先生一起睡。」
他說完,目光落到了溫歲臉上,殿外月光明亮,透過窗戶落在溫歲臉上,竟也有一種神聖的美。
但江釋雪知道,他不是像外表表現得這般清冷。
他坐到了床邊,伸手推搡了一下溫歲,低聲喚道:「先生?」
溫歲睡得很沉,幾乎沒有反應。
什麼葯都能起作用呢,先生。
江釋雪在溫歲身邊躺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這一切溫歲依舊什麼都沒發現,他睡的很好,好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神清氣爽感。
他想到了昨晚上的安神香,便跟江釋雪討要,江釋雪微怔,很快勾起嘴唇,道:「先生想要,我讓人送一箱去國師府。」
過了一會兒,江釋雪說:「父皇請我過去看戲,先生可想一起去?」
溫歲:「去。」
他隱匿了身形,跟著江釋雪一起去了御花園。
皇家御花園佔地頗大,戲台也早已搭好,上面花旦武生咿呀唱跳,很是熱鬧。
溫歲其實對這戲不感興趣,他饒有興趣地看了一圈皇帝的皇子皇女,結果掃了一圈下來,無奈地發現只有江盛和江釋雪長得最好。
看了一會兒,溫歲就沒興趣了,他要走,低下頭與江釋雪說了一聲,江釋雪輕聲說:「先生想走便走罷。」
溫歲要走,就聽見坐在江釋雪旁邊的三皇子開口說:「六弟,你在自言自語什麼?難不成大白天的撞邪了?」
江釋雪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三皇子越發起勁,「六弟,我在與你說話,你怎的裝作聽不見?」
溫歲取出一根羽毛,輕輕地在三皇子臉上搔弄,三皇子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聲音也有幾分尖利,「什麼東西?」
他的動作頗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三皇子母妃如妃瞪了他一眼,給了嬤嬤一個眼神,嬤嬤立即走到三皇子身邊,低聲叮囑他,叫他莫要作怪。
「有、有東西在我臉上飛,不是我!」三皇子如此解釋道。
但嬤嬤並不以為意,轉達了如妃的話,便離開了。
三皇子壓下驚恐坐直了身體,眼神注意到江釋雪望著自己微微笑,羞惱道:「是不是你?是你搞的鬼吧?」
江釋雪語氣冷淡:「三哥,若不想看戲,便去醒醒酒,省的打擾父皇看戲的雅緻。」
三皇子也知道自己沒理,他壓下話頭,正要繼續看戲,卻是感覺手裡一陣冰涼,像是有具死屍握住了自己的手!
三皇子這次再也壓抑不住,猛地尖叫起來,甩手跳起來,「有、有鬼!!」
三皇子正值青春期,但早已變聲,因此聲音格外尖利,戲台上的戲子們營業能力過關,被這樣一打岔,氣息都未亂,依舊在唱戲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亂飛。
但是皇帝聽到了三皇子的尖叫和他尖叫的內容,臉色一沉,表情格外不好看,他將三皇子叫到跟前,語氣已經極為不善,「你在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