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兵仗局秘辛

李若璉也笑了一笑，確實，駙馬能賺錢，而且京城的人都知道駙馬是個敗家子，虧錢也要辦那報紙。

「既然如此，駙馬放心，本官三日之內必定給您找個合適的人選。」

徐明輝點了點頭，他相信錦衣衛辦這種事，那是小菜一碟，不過，有一個問題就是可能會走漏風聲。

如今的錦衣衛，可以說就像篩子一樣，到處漏風，被高官勛貴滲透的厲害，這也是崇禎不重視導致的，畢竟錦衣衛也是人，也要生活，也想加官進爵。

這次自己被刺殺的事，難道錦衣衛之前沒有發現異常，這是不可能的，這些江湖人士一進城，就在錦衣衛的監視之下。

幾百年來，威名赫赫的錦衣衛，在京城竟然發現不了一群殺手，這是滑天下之大稽。徐明輝知道這是被人出賣了，在錦衣衛能這麼做的，除了駱養性這個指揮使，別人沒有這個能力，畢竟他是駙馬和錦衣衛同知，只有駱養性的心腹才敢隱瞞不報。

「李大人，這次本官被刺，錦衣衛之前難道真的沒有發覺異常嗎？」

李若璉知道駙馬遲早要問這個問題，苦笑了一下，該來的總會來。

「駙馬，本官早就查過此事，五城兵馬司沒有報告任何異常，咱們錦衣衛坐班的校尉也...」

徐明輝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若璉，弄得他有點難堪。

「李大人，明人不說暗話，本官這是被自己屬下出賣了，你我同是錦衣衛北鎮撫司同知，誰能瞞得了咱們？」

徐明輝目光灼灼地看著李若璉，手指朝上一直，「除了指揮使的心腹，誰敢這麼做。這件事不用去查，也知道是這個情況。」

李若璉連忙說道：「駙馬，咱們沒有證據，就是到了皇上面前，也是站不住腳的。」

徐明輝擺了擺手，「有些事並不需要證據，本官也不會到皇上面前說什麼。」

他看了一眼李若璉，「本官只問李大人一件事，如今的錦衣衛和以前比如何？李大人想不想重振錦衣衛昔日的輝煌，應該說更勝從前？」

李若璉愣了一下，「只是本官才疏學淺，勢單力薄，就算想又如何，恐怕也是力所不及。」

徐明輝說道：「你我聯手，重振錦衣衛，本官答應你，今後幫你拿下指揮使的位置。」

李若璉呼吸都急促了，誰不想加官進爵，封妻蔭子，拱了拱手道：「駙馬但有吩咐，本官必定全力以赴，不過指揮使的位置，還是駙馬更合適。」

徐明輝笑著搖了搖頭，「本官對指揮使的位置不感興趣，再說也不合適，今後你就知道了。」

所謂日久見人心，現在說再多，他也不見得會信，不如就讓事實來證明。

「李大人，本官有個想法，在錦衣衛之下，成立獨立的黑衣衛，這個組織專門負責情報，不屬於北鎮撫司，而是平級。」

徐明輝慢慢地將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錦衣衛是一個龐大的機構，總共設有十一所三司。

不但有像北鎮撫司這樣，專門負責皇帝下詔的案件辦理機構，還有負責皇帝出行儀仗、侍衛的機構，甚至還有屯田、御馬、馴象的。

南鎮撫司是負責錦衣衛內部紀檢部門，經歷司是辦公室文職管理部門。

剩下的上六所負責管理力士、軍匠，核心五所統領校尉管理儀仗。

人數龐大，但真正干情報的人員只佔少數，當然也有外圍人員，所謂的線人。

徐明輝想成立的黑衣衛，就是專門負責情報的機構，不但對內要監察百官，懲治貪腐與不法，還要對外敵進行偵查和刺探。

當然現在錦衣衛也有人是干這個的，但是這不是還有一個指揮使嗎，進了黑衣衛就等於只聽徐明輝和李若璉的，在搞情報方面，要把洛養性架空，儀仗隊就留給他指揮。

「李大人，黑衣衛的人最重要的是忠心，只有你我最信任的心腹之人，才能加入。」

李若璉已經想明白了，駙馬這是要把指揮使架空啊，至少是北鎮撫司這塊，他也知道如今的錦衣衛里龍蛇混雜，良莠不齊，不過僅是這樣還不夠吧。

果然又聽徐明輝說道：「黑衣衛的人除了拿錦衣衛發的薪水外，另外單獨發獎金，人事調動也由你我說了算。如果有人要升遷，你我必須想盡辦法辦到，不管誰阻攔。」

徐明輝又想起了一事，「還有，以後黑衣衛的外圍人員，要麼成為黑衣衛，要麼就和錦衣衛沒有任何關係，只是賣情報拿錢的普通人而已，以免他們以錦衣衛身份胡作非為。」

「黑衣衛的成員身份全部保密，成員之間不能橫向聯繫，只能上下級之間單線聯繫，在各座大城、邊關，都要設置據點，發展外圍人員，據點人員與總部直接聯繫，所有人一律秘密行事。」

李若璉咽了下口水，「駙馬，這豈不是需要很多人，吸收一部分現有的錦衣衛也不夠，還要大量的外圍人員。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啊，咱們怎麼負擔得起。」

「你放心吧，暫時的重點在北直隸，京城和北邊邊關附近的城市。本官會給黑衣衛配備一個秘密商會，從事商業賺取銀子，給黑衣衛發獎金和外圍人員的開支。」

李若璉雙眼放光，如果真如駙馬所說的，那錦衣衛又將是一番新的景象。很有希望在對外的戰爭中建功立業。

「本官唯駙馬馬首是瞻，要如何做，駙馬只管吩咐。」

徐明輝拍了拍李若璉的手臂，「好，我們共同努力，他日加官進爵，封妻蔭子不在話下。李大人現在就回去，挑一些你可信的心腹，成為黑衣衛的核心成員。」

「駙馬放心，本官這就去辦。」

徐明輝看著李若璉匆匆走了，微微一笑，駱養性你等著吧，就算崇禎再信任你，等你被完全架空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徐明輝進宮稟告了崇禎，就說黑衣衛是專門針對北方蒙古和滿清的情報組織，之所以秘密行事，是為防備對方的密諜。

崇禎倒沒說什麼，反正還是錦衣衛的人，他更關心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再賺點銀子。

徐明輝弄的哭笑不得，只好說：「臣回去就想想法子，一定再幫皇上弄筆銀子。」

李若璉的效率很高，他幹了這麼多年錦衣衛，找幾個心腹之人很容易，手下人又有自己的心腹，一下子初步的架子就搭起來了，給了徐明輝一個秘密名冊，這上面都是絕對可信的人。

「駙馬，兵仗局的內線找到了，您什麼時候去見見？」

「哦？是什麼人，有什麼條件？」

李若璉嘿嘿一笑，「是刑九真的乾兒子，他說要見面談條件。」

徐明輝想了想，「約他今晚見面，我們的人在外圍盯著，防止有人跟蹤。」

天黑之後，徐明輝先來到一個院子等候，這是之前約好的地方。

不久之後進來一個戴著斗篷的人，進來后拿下斗篷，是一個面白無須的小太監。

「小的小安子，給駙馬爺請安。」

「你膽子真大，不怕本官現在把你抓了，你乾爹知道了饒不了你。」

「駙馬爺說的奇怪，小安子什麼也不知道，抓了小的又有什麼用。」

徐明輝也不和他磨嘴皮子，「說吧，什麼條件？」

小安子猥瑣的笑了笑，「那就看駙馬爺想要知道什麼了。」

「兵仗局的事情，你知道的一切。」

小安子伸出五根手指，「五萬兩。」

「哼！」徐明輝說道：「本官把你五根手指都剁了你信不信，給你五千兩。」

小安子舔了舔嘴，狠下心說道：「工匠私用，偷工減料。」

徐明輝輕蔑地看著他，「就這？這還要你說嗎，是個人都知道。」

小安子咬了咬牙，「從勛貴家進的鐵料，質量差價格高，這裡面回扣多得很。」

徐明輝還是無動於衷，「爺對這興趣不是很大，最多給你八千兩。」

小安子見徐明輝不是很動心的樣子，他今天冒了很大的險，下了天大的決心，可不只是為了幾千兩銀子的。

他看了看四周，見只有遠遠站著的侍衛，神神秘秘靠近徐明輝，低聲說道：「那私賣兵器呢。」

徐明輝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可肚子上的傷口還有點疼，只好把他放下。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私賣兵器，不只是刀槍劍戟，連火槍都賣。」小安子到如今也豁出去了。

「火槍都敢賣出去？賣給什麼人，你知道嗎？」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但小的保證這事是真的，還不是一次兩次。」

徐明輝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刑九真乾兒子嗎，為什麼出賣他？」

小安子輕蔑地撇了撇嘴，「這可是大逆不道要殺頭的，是他們乾的，不關我的事，再說乾兒子又不是親兒子，宮裡認乾親多的是，他乾兒子十多個，有好事也輪不到我。」

「你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

小安子卻搖了搖頭，「小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說過。」

徐明輝知道他這是談條件了，不給他餵飽，他是不會說出有用的信息，知道有這回事沒什麼用，要能拿到證據證實。

「兩萬兩，另外，保你升為兵仗局的掌監，你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本官絕不推遲。」

小安子激動的臉上的肉都顫動，今日冒這趟險總算值了，賺了一大筆銀子不說，還能靠著當錦衣衛同知的駙馬。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