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師訓
八卦封印，頓時映入了青龍眼中。
「劉晛！是他嗎？」
青龍忽的開口問了起來。
劉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找了這麼多年，才好不容易收的徒弟？」青龍的樣子有些質疑，又問了起來。
劉晛忽的拍了一下青空的身子，道：「你不要質疑我的眼光好不好！？」
青龍驀地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陣笑意，道：「隨你吧！反正這都是你的事情！」
說罷，青龍的身子逐漸變得透明，終於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了劉晛身上。
李一程痴痴地看著眼前這個枯瘦的男人，嘴巴抽動，許久才喊了出來：「師父——！」
而劉晛此刻卻是拍起了腦袋，口中長「嘶——」了一聲，道：「那是什麼酒啊？這給我喝的，腦袋疼！」
李一程心中疑惑，沉思了片刻，又開了口，道：「師父——！？」
「嗯？怎麼了？！」
劉晛看著李一程，笑著問道。
李一程不禁捏緊了拳頭，身子有些顫抖，問了起來：「您！也是靈媒嗎？」
劉晛的表情逐漸變得祥和，他朝李一程身後邁開了步子，輕聲道：「你隨我來！」
晚風獵獵，北辰星拱。
李一程跟著劉晛，來到一處崖邊，坐了下來。
「你覺得我是靈媒？」
劉晛笑著問了起來。
李一程看著一望無際的黑山，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師父！我剛剛都看見了！你那妖獸，跟我體內的螭吻可沒什麼區別！你不是靈媒，又是什麼？」
「哈哈哈哈！」
劉晛忽的笑了起來，他轉頭看向李一程，道：「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
李一程皺著眉頭，很是不解，道：「沒有啊！螭吻、嘲風，不都是這樣存在在我們體內的嗎？」
劉晛微微搖頭，道：「你再仔細想想！那青龍，和你們體內的妖獸當真沒有區別？」
「呃……」
李一程思考半天，卻依舊還是搖起了頭。
劉晛忽的開了口，道：「你是不是忘了，它是透明的！」
李一程忽的大驚，猛的點起了頭。
「這便是區別！」
劉晛立即指向了李一程的小腹，道：「螭吻！它還活著！」
話音剛落，李一程大驚失色，他猛地轉頭看向了劉晛。
「師父！你的意思是？！」
李一程急忙問了起來。
劉晛淡淡一笑，道：「不用那麼驚訝，孟章只是以另一種形態活著而已！」
「孟……章……？！」李一程驚嘆道：「剛剛那個，是傳說中的青龍孟章？！」
「噓——！」
劉晛立即捂住了李一程的嘴巴，道：「你聲音小點！我只跟你一人說過！別說他們倆了，連掌門師兄我都沒告訴過！」
李一程重重的點頭。
劉晛眼見李一程心情逐漸平靜，才緩緩鬆開了手。
「師父！孟章不是神仙嘛？」李一程急忙問了起來。
劉晛微微一笑，道：「是啊！你只聽說過玄燁真人在青雲山登仙，而妖族之中，孟章卻是那個成仙更早的！」
李一程心中依舊疑惑，繼續問道：「那為何孟章會在師父體內呢？」
「這隻不過是孟章的一縷神識而已！與你體內的螭吻，可不一樣！」劉晛隨即答道。
李一程忽地又想起此前見不得陽光的黛月，頓時一頭霧水，嘟囔起來：「哎！神識、靈媒，還有之前的閻羅界，我都搞不清楚了！我也不想搞清楚！」
劉晛忽地收住了嘴，莫名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看著眼前這個低沉著的頭的徒弟，輕聲說道：「你不用刻意去了解！你只要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了！其他，就交給天意吧！」
說罷，李一程卻是埋下了頭，緩緩說道：「師父！我真的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劉晛立即點頭，道：「那當然了！你可是我的徒弟啊！」
李一程卻是一副悶悶不可的樣子，繼續道：「可是，我不僅是你的徒弟。我還是極光門的弟子，我還是螭吻的靈媒，可這些，都不是我自願的事情！」
劉晛頓時心頭一愣，遲疑了片刻，忽地抬頭指向了月亮，道：「一程！你看！」
李一程急忙抬頭，道：「月亮？怎麼了？」
劉晛隨即說道：「你覺得，月亮在晚上，照亮這片世界，是它的心愿嗎？」
李一程忽地有些木訥，道：「應該……應該是吧！誰不想做一個照亮萬物的人呢？」
劉晛的嘴角忽地泛起了一絲笑意，道：「那你可知，月亮的光芒來自哪裡？」
李一程輕聲答道：「我聽別人說起過，都是太陽給予它的光亮！」
「對咯！不愧是我的徒弟！」劉晛立即站了起來，對李一程說道：「將太陽給予它的力量，化為照亮世界的能力，這不就是螭吻和你的關係嗎？」
「螭吻和我？！」李一程卻是無奈的搖起了頭，道：「它是應龍九身，我只想著它能安安穩穩的在我體內，直到找到下一任靈媒，其他的我可不敢多想！」
劉晛卻是露出了笑臉，道：「你要知道！你遇到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包括遇到我也是！」
說罷，劉晛不禁長長的嘆了口氣，他俯看著身旁的徒弟，眼神里儘是憐惜之色，嘴裡不禁呢喃起來：「一程！有些時候，你註定只能在荊棘中採食鮮蜜，但是我始終希望你對美好充滿渴望！」
「嗯？師父！你剛剛說什麼？」李一程急忙抬頭問道。
「沒……沒什麼！」劉晛驀地撇開了視線，急忙說道。
少頃，李一程輕聲問了起來：「師父！我當時拜你為師，我不知道你竟是這樣的高人。我只想習得本事，找到那個殺害村民的兇手，替鄉親們報仇！僅此而已！」
「對了！」劉晛忽地說道：「你剛剛說起報仇！我後來倒是去綠柳村查看過幾次！」
「那師父你找到兇手了嗎？」李一程頓時驚起。
劉晛緩緩搖頭，道：「兇手我倒是沒找到！但是……」
「但是什麼？」李一程急忙追問。
劉晛長嘆了一口氣，道：「我跟你說實話！我的確挖出過幾具村民的屍體！但是，就算到了現在，他們埋在土裡的屍體，竟一點腐爛的跡象都沒有！」
李一程腦海中頓時「嗡——」的一聲，聲音顫抖，問道：「怎麼可能？！不說四年，尋常人，四天……」
「可情況就是這樣！」劉晛立即說道。
「那師父！你可曾找到什麼線索？」李一程不由得追問起來。
「這便是我現在來到黑山的目的之一！」劉晛答道。
「魔教？！」李一程不禁捏緊了拳頭，道：「果然是魔教所為！這天下除了魔教，誰會幹出那般喪盡天良之事！」
劉晛不禁輕拍起了李一程的肩膀，輕聲道：「我還不能確定！但是，從村民的屍體來看，都是乾屍！也就是說，在他們死去的那刻，全身精血，都被吸食殆盡了！」
「拜血教？！」
李一程大聲喊了起來。卻是拳頭緊握，身上青筋暴露。
劉晛卻是微微搖頭，道：「我還不能確定！只是從他們死去的樣子來看，倒是很像拜血教的手法！可是據我所知，那個時候，魔教之中，尤其是拜血教，還不曾有過這麼強大的高手！尤其是還會時空之術！」
李一程卻是不管不顧，急忙喊道：「那會不會是一直隱藏身份，就像文曲一樣！」
劉晛搖頭，否定道：「不會！拜血教的野心，一直都是出了名的！有這麼一個高人存在，他們怎可能寄於他人籬下！按照當時雲墨看到的情況，那個人的身手，一定在雲墨之上。若不是那日他被那神鐵所傷，雲墨他們，絕不是他的對手！」
李一程頓時有些失落，沉吟起來：「師父！如果不是魔教所為，那還能找到兇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