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詭異蛇胎
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朝著窗外望去是白茫茫的一片。
院子里的芭蕉樹經過雨水的沖刷更顯生機,綠油油的,看著就十分喜人。
而房間內傳出的陣陣慘叫聲打破了這份和諧,只聽得二樓的房間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啊~我不生了!不生了!」
接著便是一陣嘈雜混亂,幾個年長的女人端著熱水和毛巾來回進出房間,幾個年長的男人則是一臉愁容的坐在樓下客廳里不住地抽著煙。
「二爹,你說這次還會生出個怪物嗎?」
一個滿臉焦急的年輕男子問道。
頭髮花白滿臉褶皺的老人抽了一口旱煙,幽幽道:「希望不會吧!瓦子,人各有命。」
聽到這句話時郭瓦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眶紅潤,哭著說:「二爹,你幫幫我!這都第三個孩子了,要是再不成,我這輩子就完了!」
被稱為二爹的男人沒說話,只是敲了敲煙槍,目光看向大門口。
「轟~」
汽車引擎的轟鳴聲由遠而近,在門口熄了火。
車上下來兩個黑衣男人,一個面容冷峻,眼神冷漠。
一個面容清秀,眼中透著精明。
見人到了,老人便將煙槍熄了插在腰間,起身走到門口迎客。
「敢問哪位是郭德?」
清秀男子拎著包問道。
老人作了個揖,道:「正是老朽,二位能來真是雪中送炭。」
清秀男子還禮,說道:「在下馮陽,這位是我師兄程潤年。」
老人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子說道:「產婦就在樓上,現在上去嗎?」
程潤年點頭,跟著神色激動的郭瓦走進房子。
二樓的情況顯然不太樂觀,只見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程潤年在客廳轉了一圈后說道:「阿陽你去看看產房的情況。」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一個外男進產房,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但是目前產婦的情況危在旦夕,隨時都有可能一屍兩命,在場眾人雖然都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者,但是這責任可不敢輕易承擔。
最後還是郭德拍板決定讓馮陽進去,人是他請過來的,一切責任他一人擔了。
馮陽也沒矯情,背著長劍就準備推門。
這時程潤年拉住了他的背帶,示意將劍放下。
馮陽看到師兄的眼神這才想起背上的這把劍煞氣太重,進產房容易傷到產婦和孩子。
他呲著牙將劍抽出來遞給師兄,說了句「五十遍我回去抄。」
然後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幾個年長的女人見一個外男進來了,立馬將床上的產婦捂得嚴嚴實實,生怕被他看走一點兒。
對此馮陽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當扶乩人也好幾年了,附近的大小山頭都跑了個遍,深知這裡的人把貞潔看的比性命還重要。
這種封建糟粕思想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消除的,國家的掃盲工作任重而道遠。
馮陽聳了聳肩,「不要緊張,我只是看看產婦的情況。」
婦人們並不相信他,只是稍稍側開身子給他讓了一條路。
馮陽挑了挑眉,手上藏了一個符籙走到床邊查看產婦的情況。
只見產婦此時面色發黑,嘴唇烏青,雙目緊閉,只有上下起伏的胸膛證明她還有氣。
馮陽扒著她的眼睛和嘴巴查看了一遍后想要看看她的肚子,剛掀起了一個被子角就被阻止了。
「不行!」
滿臉褶皺老婦人站出來阻止了他的進一步行動。
「你這個樣子搞,瓦哥媳婦以後還咋個見人?」
馮陽嘆了一口氣,直接推開門說:「不想讓救人就直說。」
郭德見他生氣了,於是站在門外大聲呵斥了裡面的婦人。
婦人們被罵了一頓后也都老實了,規規矩矩地站在一邊看著馮陽的動作,生怕他有什麼逾矩的地方。
馮陽絲毫不在意,自顧自的掀開產婦上半身的被子。
只見因懷孕的而漲大的孕肚此時被撐得幾近透明,裡面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遍布妊娠紋的肚子上是凹凸不平的印記,彷彿是裡面的胎兒踩出來的一樣。
馮陽輕輕摸了一下產婦的孕肚,裡面的器官已經錯位,胎兒頭朝上,典型的難產。
等等,馮陽好像摸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臉色大變。
他疑惑地再次伸手,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手下的胎兒開始活躍起來,奮力地頂著薄薄的肚皮,想要衝破這道屏障出世。
產婦被痛的嗷嗷叫,有氣無力地抓著身下的床單,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隔著一層薄薄的肚皮馮陽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那是一個畸形兒,只有一隻眼睛,耳朵尖尖的。
更嚇人的是那孩子的下肢不是腿,而是一截小尾巴。
見他越來越活躍,隨時都有衝破肚皮的可能,馮玉軒立馬將手裡的符籙貼了上去。
符籙一貼,肚子里的孩子頓時安靜下來。
看著一臉死氣的產婦,馮陽嘆了一口氣,隨後從隨身攜帶的瓶子里倒出一顆葯,掰開她的嘴扔了進去。
「讓她先含著,否則不出一個小時就會一屍兩命。」
這句話一出,那些想要摳出藥丸的婦人立馬不敢動了。
笑話,兩條命,誰敢承擔?
出了房間后馮陽走到自家師兄身邊低聲道:「估計是蛇胎。」
蛇胎,顧名思義就是長得像蛇的胎兒。
這種胎兒一般沒有下肢,只有尾巴,渾身長滿了鱗片,體溫偏低,無法直立。
在現代醫學上這種現象屬於畸形,學術界認為一般是基因造成的。
但是在他們扶乩人眼裡這就是孽債難消。
馮陽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分外憔悴的獨眼男,印堂發黑,妻宮大傷,好傢夥這都不用卜筮,這傢伙身上絕對有陰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