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母難女廁(14)
神明的獨佔欲,隱秘的醋意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凈塵對帝恭的難以琢磨認知更加清晰。
就像現在,明明做老師只應該是對方的小遊戲,不應該在意才對。
可帝恭卻認真了,將這當成了一份需要完美完成的工作。
只不過與學生共情對於他冰封的心似乎有些困難,唯獨在這方面會顯得些許冷漠。
「嘖,這麼簡單都不會。」帝恭的視線放在卷子上,唇線抿緊。
凈塵坐在帝恭的身側,面前還放了帶標準答案的卷子,方便他改。而帝恭完全不需要,只需要一眼就能知道對錯。
他拿著紅筆的手一僵,心中開始為同學擔憂,直覺讓帝恭記住的人會有些不妙。
兩人之間的距離可能只有一拳寬,算比較近的。
幾次與帝恭的單獨相處下來,凈塵感到放鬆了很多,甚至隱約找回跟幻境中那段時間相似的融洽感。
只是跟帝恭偶爾說說話,都會感到時間過的很快。
而帝恭細節透露出的東西,就彰顯了曾經水神的風姿卓越,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氣。
有時候凈塵不明白的東西,會選擇直接詢問對方,而帝恭也從沒不耐煩過。
因此,來帝恭的辦公室也並不是件辛苦的差事,反而讓凈塵心底隱隱升起些期待。
他甚至在兩人的達成合作的共識后,還會將自己對於任務的打算告訴對方。
「如果順利的話,希望這次能夠完美完成任務,不然不知道鬼嬰的下個目標會是誰。現在怨靈的凶煞之氣越發重,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
凈塵將去找過阮小紅的事情托盤而出,既然是朋友,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
隔著鏡片,帝恭的眼神晦暗不明,最終道:「有時候,受害者可能是加害者,反之亦然。」
凈塵的頭腦也很靈活,怎麼會聽不懂。正因為帝恭的話,他更加確認了帝恭皮鞋鞋跟處的蠟油是從何而來。
前後聯繫,也大概猜測為什麼帝恭沒有出手做什麼的原因,或許性格使然,或許——在他看來,嬰靈才是受害者。
「無論是什麼身份,加害無辜的人,那就是不對的。」凈塵放下手中的筆,一本正經看向男人。
就算是環環相報,那也不該牽連無辜。
「無辜?」帝恭沒什麼疑問的語氣,回事凈塵的眼神還是跟冰川似的冷漠,「誰又會是乾淨的,一切只不過是弱肉強食,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只有被宰割的份。」
凈塵知道,如果對方將自己當成朋友的話,這番話就不會是針對他的。但想到那唯一被從重森驅逐出極樂世界的尊者,難免會多想……
帝恭察覺到凈塵的臉色越發凝重,放緩了語速:「我想說的是,變強才是唯一正確的道路。」
其實還有些東西沒有說出口,但如果又會讓凈塵不開心的話那還是不說會比較好。
凈塵意識到對方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怨靈之所以會成為怨靈,那麼總是遭遇不公,所以……
「比起在學校讓他繼續這樣下去,倒不如感化超度早入輪迴,之後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東西弄得差不多,他站起身打算離開。
背後卻傳來了帝恭的聲音。
「我們打個賭吧。」
凈塵本來不是好勝心強的人,但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打賭,他沒有拒絕的打算。回頭的時候唇角微彎道:「賭注是什麼?」
帝恭鬆開疊加的雙腿,站起身走向凈塵,彎腰靠近對方的耳廓輕聲,「你所謂的感化是行不通的,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一個條件。」
「如果是你輸了的話,需要做到的是——以後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可以碰你。」
帝恭的手轉而捻起凈塵的一縷柔軟髮絲,嗓音低沉悅耳:「就算是頭髮絲也不行。」
凈塵雖然是出家人,但也並不是完全的不通人事。這賭約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就好像,帝恭對他有什麼想法似的,表現出了很大的佔有慾。
他心中搖頭,對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好笑。
「好,我賭。但如果是你輸了的話,就要把你的過去全部告訴我,不能有任何隱瞞,可以嗎?」凈塵銜著清淺笑意,稍稍偏頭道。
他不認為自己會輸,只要阮小紅能夠配合下一場法事的話。
帝恭放開手站直身體,回到辦工桌上唰唰利落寫了些東西。
凈塵沒有著急離開,表情藏著絲費解:?
「過來簽字,口說無憑。」
很好,是懂法的神明大人呢。
*
阮小紅剛開始的時候是真的非常抗拒凈塵和趙松兩人來找他。
但之後卻慢慢習慣了他們的出現,態度也沒有剛開始那麼差勁。
可惜始終對於幫忙這件事不願意答應下來,即使凈塵說的話很有道理,她依舊是——
「我開始相信你們說「鬼」的存在了,但很可惜的是,我工作非常忙,而且這件事太危險,我或許只會添亂。真的很抱歉。」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閃躲,全然一副逃避的姿態,轉身離開的步伐也邁的飛快。
這段時間下來由不得阮小紅不相信,凈塵透露出許多連她自己都已經忘卻的細節,重新將當初的事情全部回想起來。
除了她,按道理說應該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等女人走進醫院身影消失,趙松重重嘆了口氣,有些鬱悶道:「這人是怎麼回事,感覺她血都是冷的完全勸不動的感覺。我們要不用點特殊手段?」
凈塵聞言挑眉,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趙松像是說悄悄話似的湊近凈塵,「就比如搞點會危及到她性命的靈異事件嚇唬一下,她就算為了自保也會願意參加法師的。」
凈塵心中感到些不自在,他不大習慣跟人湊近說話,本能的是一直保持距離。
這也是更加奇怪的地方,帝恭似乎老是湊近跟他說話,但他卻沒什麼抵觸感。
難道……這就是靈魂摯友的不同之處?
其實趙松說的方法也挺實用的,證明了他在遊戲中的這幾年不是白混,累積到了一定經驗。
不過凈塵是不贊同這種以暴力恐嚇來脅迫別人幫忙的方式。
趙松癟了癟嘴,表示理解,不過對自己的提議被否認還是有些失落。
「放心吧,我能看出她心中的恐懼,只需要再多幾天時間調和,她會答應的。」
「可我們已經在這個副本花了很多時間,我開始想念電腦遊戲了。」趙松雙手捧著自己的後腦,語氣透露著回味。
「哦?什麼遊戲?」除了謫仙遊戲,從沒玩過別的遊戲的凈塵觸及到了自己的盲區。
「我沒有這種遊戲體驗的功能,還沒開發,主要那種遊戲才沒有我們這種真人實感體驗驚悚遊戲有趣,沒啥必要,就是biubiubiu的打子彈。」許久沒有出聲的司過語氣中透露著滿滿的不甘示弱。
「但多了解些東西總是沒有壞處的。」凈塵在腦海中回應道。
趙松抱著強烈的分享欲張開嘴,偏頭卻撞上凈塵帶著安撫性質的笑容,身形一滯,有些不自然清了清嗓子:「就是射擊遊戲,法師如果上一次手就會了,不介意的話,等回了空間可以到我房間來玩……」
「當然不會介意。」言下之意就是答應了。
趙松發出的邀請明明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待朋友的正常態度,但一想到凈塵會來他房間,卻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這種不自然持續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的時候才因為爆炸性的消息緩過來。
一直沒有鬆口說要過來幫忙參加法事的阮小紅終於給他們發了消息,主動聯絡說同意參加法事。
這個已經四十多歲謹慎小心的女人,做出了反常的舉動。
「真的嗎!!她說隨時都可以來?這是為什麼啊!」等教室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他重重一拍桌子,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不可置信。
凈塵頷首,雖然驚訝沒趙松這麼誇張,但瞳色淺淡的雙眸還在打量老式翻蓋手機中的簡訊。
「你自己看吧,但她能夠改變態度也是好事一件,或許是終於想通了。」凈塵將手機遞給趙松。
趙松認真將兩人簡短的溝通都看了,之後指腹揉搓著自己的下巴,「你們還約好晚上就開始法事驅邪?這麼快?不過也對,夜長夢多,既然她已經答應了,那還是快點解決比較好。」
凈塵沒有否認,腦海中莫名閃過帝恭的臉。
凈塵兩人在校門關閉之前去校門口接到了來找他們匯合的阮小紅。
對方跟早上分開的時候有些輕微的不一樣,面無血色、眼白中有很多紅血絲,像是哭腫了。
「你還好嗎?」凈塵禮貌性問候道。
阮小紅搖搖頭,說的話缺乏條理性,「我做錯了,應該為錯誤買單,這才是對的。」
「其實我剛才午休的時候有夢見他,他在不停的叫我,還在哭,哭的我很難過……我醒過來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他的絕望。」
凈塵稍作思考,才知道對方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會來。
他從身上遞了紙巾給對方,手帕紙帶著淡淡的檀香味。
阮小紅摸到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哭了……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凈塵擋住對方的手:別人也沒有摸我頭髮絲的可能性。
因為沒有rua到頭而失落的老恭收回手:既然我是你的神,你的長發一定要為我而留!不準再剃頭了,這是可以答應我的嗎?
作者雙手合十:玩梗!玩梗!小劇場不要過度代入,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