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各自的目的
「是。」謝宜正準備離去,又被南晚月叫住了。
「你再去將蘇大夫叫過來,我打算進宮一趟。」
「現在情況混亂,就讓屬下護送主子進宮吧。」
南晚月想著,點了點頭,然後便回屋準備換一身衣服。
很快,蘇大夫和丁香都趕到了南晚月的屋子。
丁香開口道:「主子,這是怎麼了?」
南晚月淡淡道:「李青陽死了,我們現在進王宮看看。」
丁香還來不及驚訝,就聽到鍾離來報,說是喻時澤的侍女求見。
南晚月讓鍾離將那侍女領了進來。
那侍女向南晚月行禮道:「江大人,我家主子有請。」
南晚月心想:反正有人送上門來做出頭鳥,自己不妨順水推舟。
於是開口道:「好,我這就過去。」
南晚月換好衣裳之後,帶著丁香、蘇大夫和謝宜三人前往了喻時澤所在的屋子。
喻時澤一見南晚月,就開口說道:「這大清早的就要江大人跑一趟,實在是失禮了。」
南晚月裝作困意繚繞的樣子,道:「陛下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喻時澤一臉悲痛的說:「朕剛才得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西涼皇帝,他...他死了。」
南晚月裝出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道:「陛下,您說什麼?西涼皇帝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呢?」
「雖然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是事實如此,江大人,還請節哀順變。」喻時澤道。
南晚月假意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喻時澤想了想,答道:「我們還是進王宮看著吧,免得到時候有什麼髒水,潑到朕與江大人的身上就不好了。」
南晚月笑了笑,道:「那我就隨陛下您走一趟吧。」
說著,一行人便往西涼王宮趕去,剛到王宮門口,就被守城的給攔住了。
那守城的首領,向南晚月幾人行禮后,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任何人不允許進入王宮,還請兩位先回驛站待著。」
喻時澤道:「朕與江大人聽到鐘聲,悲痛欲絕,還請讓我們進宮探望。」
那首領一臉不為所動,道:「沒有太子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王宮,還請諸位回去吧。」
喻時澤一臉為難,看向了南晚月。
南晚月翻了個白眼,對那首領道:「我們就那麼幾個人,你還怕我們領兵圍城?既然你不讓我們進王宮,如此待客之道,這西涼繼續待下去也沒意思,我這就和喻陛下打道回府吧。」
首領聽到這,頓時著急了,急忙說道:「江大人千萬不要多心,只是因為現在特殊時期,所以太子殿下才將王宮戒嚴的,兩位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去請示太子殿下。」
南晚月笑而不語,眼看著那首領離去。
喻時澤道:「還是江大人有辦法。」
南晚月笑道:「我哪有什麼辦法,不過是耍脾氣罷了。」
喻時澤想著也是如此,便不再追究,而是與南晚月一同等在馬車上。
很快,那個守城的首領就回來了,他急忙向南晚月和喻時澤行禮道:「兩位陛下,太子殿下正在乾坤宮等著二位,還請二位單獨前往。」
南晚月看向喻時澤,道:「陛下怎麼看呢?」
喻時澤道:「如今宮裡手忙腳亂,少一些人也是好的,不如就由朕和江大人走一趟?」
南晚月點了點頭,然後在下馬車時,對身邊的謝宜說道:「你帶人想辦法潛入王宮,隨時聽候我的命令。」
「是。」
南晚月等著喻時澤,同手下的侍女交代完事,便和他一同進了王宮。
進王宮后,還未到乾坤宮,南晚月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轉身看到南晚月後,緩緩向她走來。
南晚月笑道:「真是巧,沒想到九公主也在這裡。」
李紫苑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南晚月。
南晚月又道:「是我說笑了,這就是九公主的家,九公主不在這,還能在哪呢?怎麼也不可能在我大梁吧?」
李紫苑道:「江大人真是愛說笑,太子殿下正在乾坤宮等著二位呢,本公主閑的無聊,就出來迎迎二位。」
南晚月道:「聽聞青陽陛下駕崩,身為他最寵愛的九公主,此時竟然覺得無聊,這可真是駭人聽聞。」
李紫苑不理她,而是看向喻時澤,說道:「時澤陛下,您也知道,父皇在世時,已經將本公主許配給了江大人,不如您先行,讓我們小兩口說說話。」
南晚月不得不感嘆,這九公主,還真是無賴。
喻時澤聽后,優雅的說道:「看來是朕妨礙了你們小兩口。朕這就先行一步,你們兩說說話吧。」
「那就多謝時澤陛下了。」
待喻時澤走遠后,南晚月開口道:「不知九公主有何指教?」
李紫苑道:「既然江大人說是指教,那本公主就好好指教一二。」
「江大人可知我父皇的死因?」李紫苑直接問道
南晚月道:「雖然我不知道青陽陛下的死因,但是卻很好奇,九公主死了父親,臉上怎麼一點悲傷也沒有。」
李紫苑不以為然的問道:「本公主為什麼要悲傷?」
南晚月徹底被李紫苑打敗了,誰死了親人不悲傷,還問得出為什麼要悲傷?除非那根本就不是她的親人。
南晚月問道:「那九公主將我留下,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李紫苑道:「本公主只是想提醒你,我那太子哥哥啊,脾氣可不是很好,要是有人說話不如他的意,或是不小心得罪了他,那下場可是很慘的。」
南晚月道:「我這個人,就喜歡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李紫苑笑道:「那本公主,就祝江大人好運了。」
說罷,兩人開始朝著乾坤宮走去。
待南晚月到了乾坤宮后,發現西涼的太子-李懷英正高高的坐在皇位上。
南晚月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開口道:「太子殿下看起來很是迫不及待啊。」
李懷英收斂了臉上的陰狠,然後說道:「江大人說笑了,父皇剛過世,本太子很是繁忙,一時招待不周,還請不要見怪。」
南晚月笑道:「太子殿下確實很忙,是我們叨擾了。」
「這是哪裡的話,您和燕國皇帝,不如在西涼多待一些時日。等本太子處理好了父皇的喪事,再與二位陛下商議邊關貿易之事如何?」
喻時澤道:「如此,就多謝太子款待了,只是國不可一日無君,朕與江大人,也不好總是待在西涼。」
喻時澤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想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嘿,偏不給你這個機會。
李懷英聽到這,道:「這確實是事發突然,父皇死的離奇,兇手還逍遙法外,這實在是令本太子寢食難安。」
李懷英的言外之意是:你們不讓我挾天子以令諸侯,我就往你們身上潑髒水,嘿,反正我就是不讓你們回國。
南晚月看著兩人一來一回,覺得有趣,然後開口問道:「太子殿下說青陽陛下死的離奇,不知是怎麼個離奇法?」
李懷英想了想,道:「父皇死的時候,臉色慘白,雙唇發紫,這分明是中毒的跡象。
可是全部的太醫都診斷過了,都說不是中毒。
既然不是中毒,肯定是有別的死因,可又都查不出別的死因。」
南晚月聽到這,瞬間來了興趣,道:「太子殿下真想查出青陽陛下的死因?」
李懷英道:「江大人這是何意?做兒臣的,父皇被謀害,怎麼可能不想查出真兇?」
南晚月笑道:「這就好辦了,我身邊有一個大夫,雖然年紀不大,但醫術卻十分了得,既然全部太醫都查不出來死因,不如讓他來看看。」
李懷英遲疑片刻,道:「那他現在在哪?」
「就在王宮城門口,太子殿下不妨派人將他請來。」
南晚月說完后,便開始仔細觀察李懷英臉上的表情。
李懷英內心在不斷掙扎著,最後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身邊的大太監說道:「你去,將江大人說的那個大夫請來吧。」
那大太監應聲離去。
南晚月發現,這太子李懷英雖然眼神陰毒,不像是一個正派之人,但是在提到李青陽的時候,眼中明顯有一絲悲傷,難道兇手不是他?
南晚月又看向一旁無所事事的李紫苑,只見她好看的臉上,閃爍著一絲笑意,這又是為什麼?
很快,蘇大夫便被請到了乾坤宮,他行過禮之後,南晚月才向他說明了,讓他來的目的。
說完后,南晚月幾人,便被李懷英帶到了李青陽的寢宮。
在李青陽的寢宮裡,南晚月遠遠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李青陽。
皇后見到太子將南晚月幾人都帶到了寢宮,然後起身問道:「英兒,這是怎麼回事?」
李懷英是前任皇后的兒子,而現任皇后卻有自己的親生嫡子-十一皇子。
李懷英向皇後行禮道:「母后,這幫太醫都查不出父皇的死因,所以兒臣,將江大人推薦的大夫帶來了,不如讓他看看。」
皇后一臉謹慎的看著李懷英,心裡不斷在想:這到底是不是他的陰謀?是不是要將髒水潑到自己和十一皇子身上?
南晚月看出了皇后的糾結,於是開口說道:「青陽陛下現在已經死了,要是連死因都查不出來,難免讓天下人議論紛紛,認為這是上天的懲罰。若是沒有做過的事,這髒水是絕對不會亂潑的,皇後娘娘大可以放心。」
皇后聽到南晚月的話,便知道了她的用意,也明白了,她並不是站在太子那邊,於是開口說道:「那就有勞江大人了。」
南晚月頷首,然後對蘇大夫說道:「煩請您去替青陽陛下看看。」
蘇大夫應聲后,走到了李青陽的床邊,然後開始仔細給他檢查起身體。
「你們能說說,青陽陛下死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勁嗎?」南晚月問道。
眾人瞬間被南晚月的話吸引了過去,皇后率先開口道:「陛下死的突然,是陛下的大太監林公公,在準備叫陛下起床時,發現陛下已經...已經身亡了。」
喻時澤開口道:「那青陽陛下見過的最後一個人是誰?」
皇后答道:「陛下昨夜並沒有召幸嬪妃,而是獨自睡在了乾坤宮。」
南晚月接著問道:「那昨晚最後見的人呢?」
皇后道:「昨夜是宮宴,陛下喝了不少酒,然後便被扶去休息了,最後見的人,大概就是宮宴上的人了。」
南晚月不禁感嘆,這髒水,好像怎麼都要繞著彎潑向他們。
喻時澤看了看南晚月,也表示同感。
很快,蘇大夫就起身走到了南晚月的身邊,行禮道:「回大人,在下才疏學淺,竟也檢查不出來陛下的死因,還請大人責罰。」
南晚月只能裝作一臉悲傷的看著眾人,道:「看來這背後的真兇,非同小可,連我大梁最出色的大夫,也查不出來死因,讓諸位見笑了。」
李懷英開口道:「江大人不必自責,地上跪著的太醫,都是西涼最出色的太醫,連他們都查不出來,蘇大夫查不出來也正常。」
南晚月頷首,道:「既然幫不上什麼忙,我也就不在這添亂了。」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喻時澤見此,也急忙告辭跟上。
剛出乾坤宮,喻時澤就開口問道:「江大人,你真的不知道,青陽陛下的死因嗎?」
南晚月擺了擺手,說:「剛才你也聽到了,連太子殿下都說了,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查不出來,我又怎麼會知道?」
喻時澤還是不死心,道:「最近南風公子就待在朕的身邊,江大人要是有空,可以隨時去看他。南風公子身邊好像還帶著一位姑娘和一位少年,聽說都是與江大人一起來的人。」
南晚月知道喻時澤的言外之意,道:「既然他們在陛下那邊待的開心,就一直待著吧,我忙得很,沒什麼空。」
喻時澤接著道:「南風公子最近,身體好像有些不舒服,江大人不去看看嗎?」
南晚月道:「陛下身邊連一個太醫都沒有嗎?他身子不痛快,就去找太醫,我又不會看病,去了也沒什麼用。」
喻時澤徹底敗下陣來,不再說話。
南晚月回到驛站之後,就譴走了所有人,只留下蘇大夫。
蘇大夫剛想說話,就發現屋外有人在偷聽,於是說道:「陛下恕罪,在下真的檢查不出青陽陛下的死因。」
南晚月也發現了窗外有人偷聽,然後說道:「這不怪你。」
南晚月說完后,突然叫道:「謝宜。」
謝宜應聲而來,行禮道:「陛下請吩咐。」
南晚月淡淡的說道:「殺了。」
那名偷聽的侍女,在南晚月出聲叫謝宜時,就立馬溜走了。
謝宜收到南晚月的命令,立馬追了出去。
等人都走遠后,南晚月才道:「師父,那李青陽是怎麼回事?」
蘇大夫緩緩說道:「老夫在替他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他並沒有死,只是生命特徵不明顯,所以才被那些太醫診斷為死亡。」
「他是被下毒了?」
蘇大夫答道:「不是毒,是蠱。有人向他下了一種名為歸息蠱的蠱蟲,這種蠱蟲可以叫人陷入假死的狀態,並且,呈現出一副中毒的樣子。」